第90章 永不低头的宣言与机器的轰鸣-《七零娇娇带球跑,科研大佬宠上天》

  “溃坝!两小时内洪水抵达!所有人员立刻撤离——!!!”

  步话机里通讯员那带着巨大惊恐的嘶吼,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瞬间压过了鹰嘴崖上风雨的咆哮、机械的轰鸣和战士们胜利在望的号子!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子弹,狠狠射入林晚星的心脏!

  她站在风雨飘摇的山坡上,身体如同被瞬间冻结,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眼前刺目的车灯光柱下,丈夫陆砚川那刚刚将沉重钢轨架设到位、如同战神般挺立在泥泞中的身影,瞬间被巨大的危机阴影笼罩!

  撤离?不!钢轨刚刚架好,焊接口还散发着炽热的气息,需要立刻冷却加固!关键的螺栓还没有拧紧!那列承载着“星火”心脏和数十位专家生命的列车,还停在距离塌方点不足五公里的危险地带!现在撤离,意味着三天三夜的血肉鏖战功亏一篑!意味着列车将被随后而至的滔天洪水彻底吞噬!意味着无法估量的国家损失和生命消逝!

  陆砚川……他会撤吗?

  林晚星的心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几乎无法呼吸!她看到光柱下的陆砚川猛地抬起头,显然也收到了这致命的警告!他那沾满泥浆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致的凝重和挣扎!但仅仅是一瞬!

  下一秒,他猛地举起手臂,那嘶哑却如同惊雷般的声音穿透重重雨幕,响彻整个抢修现场:

  “同志们!听见了吗?洪水两小时就到!”

  “钢轨刚刚到位!焊口未固!螺栓未紧!列车未脱险!现在撤,就是当逃兵!就是把我们的心血和同志的生命拱手送给洪水!”

  “我命令!”陆砚川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焊接组!冷却组!加固组!全速作业!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洪水抵达前,把这条路给我焊死!拧紧!抢通!”

  “其他人!立刻疏散到后方高地!这是命令!”

  他选择了留下!选择与最核心的抢修组一起,用生命和时间赛跑!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是!总指挥!”留在核心区域的几十名精锐战士齐声怒吼,没有一丝犹豫!他们眼中燃烧着与陆砚川同样的火焰!明知留下九死一生,却无一人退缩!焊接的蓝色火焰再次喷吐,冷却水枪喷射出白色的雾气,巨大的扳手在泥泞中奋力拧动螺栓!一切都在以极限的速度进行!每一秒,都是在向死神宣战!

  林晚星看着那光柱下与时间、与洪水、与死神搏斗的丈夫和战士们,泪水混合着雨水模糊了视线。巨大的骄傲和更深沉的恐惧如同冰与火,在她心中激烈碰撞。她紧紧攥着冰冷的饭桶,指甲深陷掌心。她不能留在这里成为负担!

  “送我回转运点!”林晚星对身边同样震惊的战士嘶声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快!”

  吉普车在泥泞中艰难掉头,载着林晚星飞速返回临时物资转运点。这里已经乱成一团,接到撤离命令的后勤人员正手忙脚乱地转移物资和设备,恐慌在蔓延。

  林晚星刚下车,一个穿着雨衣、神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就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拦住了她。正是那位曾经在医院逼迫她签离婚协议、后又因陆振邦案被调查、暂时蛰伏的王副部长!

  “林晚星同志!”王副部长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严厉和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前线指挥部最新通报!陆砚川同志不顾溃坝危险,强行命令战士冒险抢修!这是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和冒险主义行为!置国家财产和战士生命于不顾!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和巨大的安全隐患!”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脸色苍白的林晚星:“鉴于你作为家属,同时是厂里的技术骨干,组织上要求你,立刻通过这里的广播系统,向全厂、向正在收听前方消息的同志们,做出深刻的检讨!检讨你丈夫陆砚川的严重错误!并呼吁他立刻停止危险作业,执行撤离命令!这是挽救损失、避免更大悲剧的唯一正确选择!”

  王副部长的话如同淬毒的匕首!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想利用林晚星,通过广播逼迫陆砚川放弃!这不仅是要毁掉陆砚川,更是要亲手掐灭那列火车最后的生机!其心可诛!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些不明真相的后勤人员投来复杂的目光。林晚星看着王副部长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看着他眼中闪烁的阴冷光芒,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怒火瞬间席卷全身!她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组织决定!这是王副部长和他背后残余势力的落井下石!是想借洪水之手,彻底除掉陆砚川,并打击她的威信!

  “检讨?”林晚星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带着刺骨的寒意,“检讨什么?检讨我的丈夫,在国家和同志的生命危在旦夕时,没有选择当逃兵?检讨他带着战士们,用血肉之躯去争取那万分之一的生机?检讨他们明知是死路,也要把活路留给身后的列车和专家?”

  她上前一步,直视着王副部长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他虚伪的面具:“王守业同志!如果这就是你口中的‘错误’,那我告诉你!这个‘错误’,是军人的天职!是工程师的脊梁!是人性的光辉!我!林晚星!绝不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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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王副部长被林晚星这毫不留情的顶撞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挥手,“由不得你!这是组织命令!来人!带林晚星同志去广播室!看着她念检讨稿!”他身后两名孔武有力的随从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架住林晚星!

  “滚开!”林晚星猛地甩开伸过来的手,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巨大的愤怒和对丈夫处境的担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挺直了脊梁,苍白的面容在风雨中竟显得无比凛然:“我自己会走!广播室在哪?带路!”

  她倒要看看,他们能把她怎么样!她也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能让陆砚川、让前线战士、让全厂工人听到她声音的平台!

  王副部长冷哼一声,示意随从“护送”林晚星走向旁边临时搭建的、连接着高音喇叭的广播室。他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仿佛胜券在握。

  广播室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个麦克风,一台老式的广播设备。王副部长将一份早已打印好的、措辞严厉、充满批判的“检讨稿”拍在桌子上:“念!一字不差地念!否则,后果自负!”

  林晚星看都没看那份稿子。她走到麦克风前,深吸一口气。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指尖传来。窗外,是倾盆的暴雨和远方隐约传来的、抢修现场绝望而壮烈的机械轰鸣。她能想象陆砚川他们在泥泞和洪水的威胁下,争分夺秒的身影。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

  王副部长和随从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她。整个转运点,甚至更远些的厂区后勤支援点,无数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这位“技术女神”在高压下的“检讨”。

  林晚星的手指,轻轻抚过广播设备上那些熟悉的旋钮和波段开关——作为一个精通机械和无线电的技术专家,她对这种设备太熟悉了。她的目光扫过设备上一个不起眼的备用切换开关,那是用来连接厂区内部广播专线的。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抬起头,对着麦克风,开口了。声音起初有些沙哑和虚弱,却清晰地传遍了广播覆盖的每一个角落:

  “同志们……我是林晚星……”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怆,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王副部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而,林晚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瞬间僵死在脸上!

  “此时此刻,我的丈夫,陆砚川,还有我们最英勇的战士们,正站在鹰嘴崖塌方的最前沿!站在两小时后就可能将他们吞噬的滔天洪水面前!”

  “他们不是不知道危险!不是不知道撤离可以保命!但是,他们身后,是一列满载着‘星火’计划核心部件、满载着为祖国建设呕心沥血的苏联专家、满载着数百名工人兄弟的列车!一旦撤离,洪水将无情地吞没一切!三天三夜的血汗将付诸东流!无数人的心血和生命将戛然而止!”

  “所以,他们选择了留下!选择了用肩膀去扛起那沉重的钢轨!用双手去焊接那炽热的接口!用血肉之躯,去为身后的列车,抢出一条生路!”

  “王守业副部长让我检讨,检讨他们这种‘不顾生命’的‘错误’……”

  说到这里,林晚星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火山爆发般的悲愤和力量!她的手指,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扳动了那个备用切换开关!广播信号瞬间从临时转运点的喇叭,切换到了覆盖整个红星厂区的内部广播网络!

  “——不!!!”

  林晚星对着麦克风,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呐喊!那声音如同被压抑千年的地火,带着泣血的控诉和无上的骄傲,瞬间炸响在红星厂每一个车间、每一个办公室、每一个家属楼的喇叭里!

  “我绝不检讨他们的‘错误’!因为那根本不是错误!那是军人的担当!那是工人的脊梁!那是中国工匠刻在骨子里的——永不低头的精神!”

  “我们造得出废铁炼成的特种钢!我们砌得出寒潮中的保温室!我们的工程师,能在异国的封锁中挺直腰杆!我们的战士,就能在滔天的洪水面前,用钢铁的意志筑起长城!”

  “洪水可以冲垮路基!但冲不垮我们心中的信念!灾难可以摧毁钢铁!但摧毁不了中国工匠永不屈服的灵魂!”

  “同志们!看看你们手中的工具!听听你们身边机器的心跳!它们不是冰冷的铁块!它们承载着我们的汗水、智慧和尊严!它们和我们一样,流淌着不屈的血液!”

  “如果信念有声音,那就让我们的机器,为鹰嘴崖上那些用生命守护‘星火’的勇士们,发出最响亮的声援吧!”

  “中国工匠——”

  林晚星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哽咽,却又带着穿云裂石的力量,喊出了最后的宣言:

  “——永不低头!!!”

  她的宣言,如同惊雷,在红星厂上空炸响!也通过尚未完全切断的临时线路,隐隐传到了鹰嘴崖的抢修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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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红星厂区,陷入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

  “轰——!!!”

  “嗡——!!!”

  “哐当!哐当!哐当——!!!”

  山呼海啸般的机器轰鸣声,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彻底唤醒,从红星厂的每一个角落冲天而起!锻压车间的万吨水压机发出了沉闷而有力的怒吼!金工车间的精密车床发出了高速旋转的嗡鸣!装配车间的流水线传送带发出了节奏强劲的撞击声!就连锅炉房的鼓风机,也开足了马力,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这是无数台机器,在工人们默契的操作下,在不同车间、不同岗位,自发地、有节奏地、开足马力运转发出的巨大声浪!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排山倒海、震天动地的钢铁洪流!如同最雄壮的战鼓,最嘹亮的号角,穿透厂房的墙壁,穿透重重的雨幕,朝着西南鹰嘴崖的方向,滚滚而去!

  “永不低头!”

  “永不低头!”

  “陆总工加油!战士们加油!”

  工人们自发地涌出车间,站在雨中,挥舞着拳头,含着热泪,跟随着机器的轰鸣,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那声浪与机器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精神力量!

  广播室里,王副部长和他的人彻底傻眼了!他们看着外面沸腾的厂区,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和工人呐喊,脸色惨白如纸!他们想冲过去掐断广播,却被林晚星冷冷地、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钉在原地!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钢笔——笔尖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正稳稳地指着他们!

  “谁敢动一下,试试?”林晚星的声音冰冷刺骨。

  鹰嘴崖,抢修现场。

  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和隐约的呐喊,如同滚滚春雷,穿透风雨的阻隔,隐隐传来!

  “同志们!听见了吗?!”陆砚川猛地抬起头,脸上泥浆混合着汗水(也许是泪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是我们的厂!是我们的兄弟!他们在为我们加油!永不低头!!”

  “永不低头——!!!”所有战士齐声怒吼,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疲惫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潜能!焊接的速度更快了!螺栓拧得更紧了!冷却的水流更加急促!

  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通讯员连滚爬爬地冲过来,脸上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的震撼:“报告!报告总指挥!青石岭水库!青石岭水库的管涌……被附近几个村子的老百姓,用身体和沙袋……硬生生堵住了!水位在下降!溃坝警报……暂时解除了!!!”

  什么?!!

  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击中所有人!

  用身体堵管涌?!警报解除?!

  陆砚川猛地看向山下临时转运点的方向,仿佛能看到妻子那挺立在广播室里的身影!是她的宣言!是那永不低头的精神,点燃了后方,也点燃了守护水库的百姓!

  “加快速度!胜利就在眼前!”陆砚川嘶哑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然而,就在这巨大的喜悦和希望升腾的时刻,秦军官面色铁青地冲进了广播室,甚至顾不上王副部长等人,径直冲到林晚星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恐惧:

  “嫂子!实验室紧急报告!孙小梅遗留在皮箱里的那个合金密码盒……被强行破译了!”

  “里面……里面是一张微缩胶卷地图和一组极其复杂的低频参数!地图指向……红星厂内部!一个我们从未掌握的、极其隐秘的地下结构节点!”

  “而那个低频参数……经过初步模拟……其共振频率……恰好能与我们厂区……所有大型动力设备的固有频率……产生致命叠加!”

  “那个‘声呐’……他的目标根本不是指挥部!他要用这组参数,在我们全厂机器为前线声援、全力运转产生巨大振动的时候……引发……引发整个厂区地基和关键设备的……毁灭性共振塌陷!时间……就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