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海军陆战队,出鞘-《抗战!我的金手指是整个国家!》

  夜色下的塘沽港,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

  上百盏高功率探照灯撕开黑暗,将码头和延伸出去的临时集结地照得如同白昼。

  冰冷的海风卷着咸腥的铁锈味,吹得旗帜猎猎作响,却吹不散那股凝固在空气中的肃杀之气。

  数万名战士,已经列成一个个沉默的方阵。

  他们身着全新的深海迷彩作战服,怀中紧抱着通体漆黑的新式自动步枪,脚踩高腰作战靴,静静地肃立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

  从头到脚,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过去的影子。

  这是一支被现代战争理念与地狱式训练彻底重塑过的、真正的登陆部队。

  他们的脸上,没有即将奔赴战场的激动或紧张,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坚毅。

  高台是临时用集装箱搭建的。

  楚云飞一步步走上台阶,军靴踏在铁皮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走到台前,停下。

  目光从眼前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庞上缓缓扫过。

  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背井离乡的流亡者。

  他们的家,就在那片被称作“满洲”的黑土地上。

  此刻,那些眼睛里燃烧着同一种火焰。

  那是被压抑了太久、足以焚烧一切的仇恨。

  “十一年了。”

  楚云飞开口,声音沙哑,却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割在每个人的心上。

  没有用扩音设备,但这两个字,却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整整十一年。”

  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几个字里浸透的血与泪。

  “我们的爹娘,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故乡……在那片黑土地上,被日寇当成牲口一样奴役、屠杀,整整十一年!”

  方阵里,响起一片粗重的呼吸声。

  无数只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步枪。

  他们想起了那些在信中被模糊提及、却再也无法回乡探望的亲人,想起了那些被刻意遗忘、却在午夜梦回时反复上演的血腥画面。

  锵——

  一声清越的龙吟。

  楚云飞缓缓抽出了腰间的指挥刀。雪亮的刀身在探照灯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将刀指向了自己脚下的土地。

  “过去,我楚云飞,为个人前程而战,为派系恩怨而战。打过胜仗,也吃过败仗。但没有一仗,能洗刷我身为军人,却坐视国土沦丧的耻辱!”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自我剖析的决绝。

  “今天,不一样了!”

  刀锋一转,寒光凛冽,直指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漆黑大海。

  “今天,我们跨过这片海,不是为了某个人,也不是为了某个官职!”

  “我们是去讨还一笔,拖了十一年的血债!”

  “我们是去告诉那些还活着的亲人,告诉那些屈死的冤魂——”

  “我们,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如同引爆了火药桶的最后一颗火星。

  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回家!”

  “讨还血债!”

  一个士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仿佛被点燃的野火,瞬间席卷了整个集结地。

  数万名战士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们紧咬着牙,眼眶通红,胸中那股憋了十一年的屈辱、愤怒、思念与仇恨,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洪流,亟待喷涌而出。

  楚云飞高高举起指挥刀,刀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轨迹。

  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的士兵,对着这片即将出征的大海,发出了此生最响亮的一次怒吼。

  “独立第一师!”

  “收复故土!”

  “此战——”

  “必胜!”

  这声音,是对过去的彻底告别,也是对未来最庄严的宣言。

  “必胜!”

  “必胜!!”

  “必胜!!!”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从数万个胸膛中同时迸发,汇成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浪,冲天而起。

  没有再多的动员。

  随着军官一声短促的哨音,最前方的方阵率先动了。

  他们沉默地转身,迈开脚步,走向不远处那几艘如同山峦般的船坞登陆舰。数万双军靴踏在码头上的声音,汇成一种沉重而坚定的鼓点,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关东军的胸口。

  有序地走上长长的舰桥,消失在船体巨大的舱门之后。

  没有人回头。

  眼中只有前方。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山海关前线,炮声隆隆。

  夜空被曳光弹和爆炸的火光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势”正在上演。

  然而,在距离前沿阵地数十公里的后方,一辆伪装成普通卡车的重型指挥方舱内,却是一片与前线截然不同的景象。

  舱内灯火通明,数十块屏幕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空气中只有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高级香烟的淡淡烟草味。

  李云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舒适的指挥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他没有看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而是盯着一块主屏幕。

  屏幕上,正通过高空无人机,实时转播着孔捷第二合成军的“雷声行动”。

  看着屏幕上那些被炮火反复犁地的日军阵地,他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通讯器。

  “喂,孔二愣子。”

  通讯器里传来孔捷夹杂着炮火背景音的粗犷声音:“叫魂呢?老子忙着呢!”

  “忙个屁!”李云龙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你那动静也叫打仗?跟过年放二踢脚似的,不够响亮。”

  伸出手指,在面前的触控屏上划拉了几下,调出一张火力覆盖图,指着上面一个红点。

  “看到这个坐标没有?这是鬼子的一个炮兵观察哨,藏得挺深。你让炮营朝这儿,再给我来两轮急促射。”

  孔捷在那头愣了一下:“一个观察哨?用得着这么大动静?”

  “废话!”李云龙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咱们这是演戏,得演全套!动静闹得不够大,梅津美治郎那个老鬼子怎么能被咱们牢牢按在南边,睡不着觉呢?”

  “咱们这位楚老弟,还怎么从他家后院,安安稳稳地摸进去?”

  说完,他掐断了通讯,靠在椅背上,惬意地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雾在幽蓝的屏幕光芒中缓缓散开。

  这场席卷整个华北的大戏,已经正式开锣。

  而他李云龙,就是那个坐在台下,一边喝茶,一边给台上演员递词儿的,总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