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五姑娘的狼将军》

  “战...”她无意识地唤出声,却被他以吻封缄。这个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狠,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般攻城掠地。

  纠缠间不知是谁碰倒了枕边的瓷瓶,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意乱情迷的两人。

  白战喘着气退开些许,却见她唇上还留着被蹂躏过的艳色,眸光一暗又要俯身。拓跋玉却突然抵住他胸膛:“等等...”

  她指尖沾了他衣襟上沾染的晨露,在他心口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这里...”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也只认一个主子么?”

  白战怔了一瞬,随即失笑。他捉住那只作乱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皮下急促的心跳:“夫人不是早知道了?”

  帐外忽然传来侍从的脚步声,两人俱是一僵。

  拓跋玉慌忙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捞回怀里。

  白战随手扯过锦被将人裹严实,对着帐外冷声道:“退下。”

  待脚步声远去,被窝里传来闷闷的笑声。

  白战没好气地掀开被子一角,正对上她狡黠的眼睛:“很好笑?”

  拓跋玉伸手描摹他绷紧的下颌线:“大将军白日宣...”

  话未说完便天旋地转。白战将人严严实实压在身下,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看来是下官不够努力,让夫人还有心思说笑。”

  日头渐高,那顶绣着暗纹的纱帐终究是没能按时收起。

  偶尔路过的侍女们只当主子贪睡,却不知层层帷幔后,有人正为那句调笑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值正午,冬阳如一枚生锈的铜钿,冷冷缀在灰白的天穹。

  鎏金浴桶内水纹微漾,晃碎了满室晴光,细碎的金影在蒸腾的雾气中浮游,恍若流萤扑朔。

  拓跋玉懒懒倚在桶沿,氤氲水汽凝在她肩头,又顺着肌肤滑落。

  白战半跪在身后,掌心掬着一捧混了茉莉香露的热水,自她颈后缓缓浇下。

  水珠滚过脊背凹陷处时,她忽然轻笑:“大将军伺候人的手艺,倒比舞剑更熟稔。”

  他指节一顿,沾了香膏的指尖故意划过她腰侧敏感处:“主子当年赏的《齐民要术》里,有专章讲合香沐浴。”

  突然将人往后一揽,她湿透的背脊便贴上他胸膛,“臣不过...学以致用。”

  水面哗啦作响,拓跋玉反手攥住他散落的发丝:“那书上可没写——”

  话音陡然变调,因他齿尖正磨着她耳后薄皮,而水下另一只手已扣住她脚踝,拇指重重碾过内侧淡青血管。

  外间,侍女们捧着熏笼衣裳垂首静候。忽听“砰”的一声,原是将军踢翻了挡在浴桶前的檀木踏几。

  年长的嬷嬷急忙挥手驱散小丫头们,自己却忍不住瞟向映在屏风上的剪影——雾色绡纱上,夫人扬起脖颈的弧度像极了中箭的天鹅。

  而将军的手正掐着她后颈将人按进怀里,荡出的水花溅湿了地上散落的军报。

  “白战...”她喘着气去够桶沿的浴袍,却被他握着腰拖回水中。

  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抚过她小腹尚未消退的指痕,突然低笑:“主子可知漠北有种沙狐?”

  水波随着动作不断撞击桶壁,“被咬住后颈时,会假死瘫软...”

  拓跋玉猛地翻身,带起一串晶莹水珠。湿发黏在潮红的面颊上,眼里却闪着魅惑的亮光:“可惜本夫人是狼。”

  她赤足踩上他膝盖,趾尖抵住他心口缓缓下移,“还是专吃...以下犯上之徒的那种。”

  檐角铜铃突然急响,白战却恍若未闻。他掐着她脖颈后的软肉迫近,在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哑声道:“巧了,臣最爱驯狼。”

  拓跋玉浑身酸软,眼尾还泛着红。白战低笑,指尖拨开黏在她颈间的湿发,取过丝帕替她擦拭。

  “还闹不闹?”他故意问,手上力道却放得极轻。

  她懒懒掀开眼皮,瞥他一眼,又闭上,声音沙哑:“...混账。”

  帐外亲卫抬着热水进退两难,正犹豫间,忽听里头传来将军带笑的嗓音:“进来。”

  亲卫们垂首入内,目不斜视地添水、置衣,动作利落。待要退下时,却听水声轻响。

  白战忽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拓跋玉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半边衣襟。

  “将军恕罪!”亲卫们慌忙跪地。

  “无妨。”白战摆摆手,眼底笑意未减,“去煮碗姜汤来。”

  待帐内重归寂静,拓跋玉才从他肩头抬头,咬唇道:“你故意的...”

  “嗯。”他坦然承认,指腹抚过她背上红痕,“不然怎么治得了你这醋坛子?”

  日光透过帐纱,在水面碎成粼粼金斑。

  待两人梳洗完毕后,案几上已摆好清粥小菜。?

  拓跋玉裹着白战的宽大外袍,懒洋洋倚在他怀里,由着他一勺一勺喂粥。

  白战舀起一勺,故意在唇边吹了又吹,直到她不满地轻哼,才笑着递到她嘴边。

  “烫...”她抿了一口,蹙眉瞪他。

  “昨夜不是挺能忍的?”他低笑,指腹蹭过她唇角,“怎么现在娇气起来了?”

  她耳尖一红,抬脚就要踹他,却被他早有预料地一把扣住脚踝。

  白战顺势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贴着她耳畔道:“再乱动,这顿早膳就别想好好吃了。”

  恰在此刻,帐外传来亲卫的轻咳:“将军,军报...”

  “等着。”白战头也不抬,又舀了一勺粥,这次却自己含住半口,低头渡给她。

  拓跋玉猝不及防被喂了满口甜粥,眼角还泛着昨夜未褪的红,此刻更添几分恼意。

  “白战!”她咬他下唇。

  他吃痛也不躲,反而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拇指抹过她湿润的唇角:“夫人喂的粥,果然更甜。”

  亲卫们听着里头碗勺轻碰声夹杂着低语,默默又退远了三步。

  碗底早见了光,那碟脆腌青梅却被白战有意无意地挪远了。

  拓跋玉伸手去够,腕上金铃轻响,反被他捉住指尖按在案几上:“军医说了,你脾胃虚寒...”

  “将军昨夜怎不记得军医的话?”她挑眉,足尖顺着他的小腿往上勾。

  白战眸色一暗,突然将人整个抱起往内室走:“既然夫人还有力气惦记零嘴...”

  “白战!”她慌忙攀住他肩膀,“已时都过了...”

  “正好。”他咬开她腰间丝绦,“把午膳的时辰提前。”

  窗外,日影西斜,惊得枝头麻雀扑棱棱飞走。

  就在两人嬉闹间,帐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铠甲相击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帐内旖旎的氛围。

  白战动作一顿,眼底的柔情尚未褪去,却已浮上一层警觉的锐利。

  “将军,急报!”帐外亲兵的声音紧绷如弦。

  他深吸一口气,指腹在她腰间流连片刻,终是缓缓收回。

  俯身时,一个轻若蝶翼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间,带着松木与铁锈的气息。

  “等我。”低沉的嗓音擦过她耳畔,拓跋玉攥住他战袍的一角,绢帛在掌心皱出缠绵的纹路。

  帐帘掀起时,暮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玄甲折射出冷冽的寒芒。那个在榻间与她耳鬓厮磨的郎君,转瞬便成了三军统帅。

  “申时初刻必归。”他回首望来,眉宇间的肃杀忽然化开,竟露出个少年郎般的笑,“让厨下备你爱吃的鲈鱼脍。”

  帐帘落下,隔断了两道交织的视线。拓跋玉听着铁靴踏碎枯枝的声响渐远,指尖无意识抚过额间残留的温热。

  白战掀开青毡帐帘时,拓跋玉正就着帐眼透入的斜阳擦拭弯刀。

  牛皮窗棂将光滤成昏黄色,照见案头散落的兵符与角落里未及收拾的犀角杯。

  忽有风过,天窗隙间漏下一粒雪,落在她未系紧的锁骨上——比刀光更灼眼。

  “将军,”亲卫在屏风外低报,“斥候回来了。”

  他拇指抹去她颈间的雪粒,顺手拉严了貂绒帐帷。

  白战的手指在拓跋玉的颈间微微一顿,指腹残留着雪粒融化的湿意。

  他收回手时,目光仍锁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声音却已沉冷如铁:“进来。”

  帐外靴底碾碎薄冰的声响渐近,貂绒帐帷忽被北风掀起一角,灌入的寒气扑灭了最近的一盏铜灯。

  拓跋玉的刀鞘“咔”地抵住案几,将倾倒的犀角杯拦在边缘——杯底残酒在羊皮地图上洇开一片暗红,恰似昨日攻破的羯人部落标记。

  “报——”斥候单膝砸地的震动让沙盘里的砾石簌簌滚落,“西北三十里发现突厥轻骑,正在焚烧我军的粮道烽燧!”

  白战突然笑了。他解下自己玄氅扔给拓跋玉,露出内里未系护心镜的锁子甲。衣襟交叠处有道旧伤疤,在跳动的炉火下像条蛰伏的蛇。

  “备马。”这话是对亲卫说的,眼睛却盯着拓跋玉裹紧氅衣时泛白的指节,“你留在帐内...”

  “我要那匹踏雪乌骓。”她截断话头,指尖挑起案上兵符。天窗漏下的雪此刻落在符节镶嵌的红玛瑙上,像血珠凝在兽齿间。

  白战眸色一沉,突然伸手扣住拓跋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上的银铃铛簌簌作响。

  他俯身逼近时,锁子甲边缘蹭过她耳垂,带起一阵冰凉的战栗。

  “胡闹。”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着不容抗拒的狠意,“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去做什么?嗯?”

  拇指恶劣地摩挲她虎口练刀磨出的薄茧,“昨夜是谁哭着说手冷,非要贴着我的——”

  帐外战马嘶鸣骤然撕裂风雪。

  拓跋玉抬腿就踹他膝盖,却被白战早有预料地一把箍住腰按在沙盘上。

  兵符硌得她后腰生疼,沙盘里的城池模型噼里啪啦塌了半边。

  亲卫的咳嗽声从屏风外尴尬地飘进来:“将军,突厥人烧到第七座烽燧了......”

  “听见没?第七座了。”她喘着气咬他喉结,换来一声闷哼,“再耽搁,今晚你睡地铺。”

  白战突然掐着她下巴吻上去,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暴戾的占有欲,直到拓跋玉缺氧地抓皱他衣领才松开。

  他舔掉唇上被她咬出的血珠,转身抄起案头兜鍪时,眼底已燃起嗜血的兴奋:“牵我的马——”

  顿了顿又恶狠狠回头,一把扯过挂在帐角的火红狐裘,动作粗鲁地将拓跋玉裹了个严严实实,手指翻飞间系带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动一下试试?”他咬着牙在她耳边威胁,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冻得发红的耳尖上。

  帐外风雪呼啸,亲兵们早已列队待命。见主帅牵着将军夫人出来,一个个低着头憋笑——谁不知道他们将军嘴上凶得狠,实则连夫人的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伤着。

  “看什么看!”白战一脚踹翻脚边的雪堆,溅起的冰渣子崩了最前排亲兵一脸,“备马!点兵!”

  转头又瞪向拓跋玉:“你给我老实待在——”

  “将军!”斥候慌慌张张冲过来,“突厥人劫了咱们的粮车,正往黑水河方向逃窜!”

  拓跋玉闻言眼睛一亮,趁白战分神的功夫,灵巧地挣脱他的钳制,一个翻身跃上亲兵牵来的踏雪乌骓。

  火红的狐裘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她居高临下地冲白战挑眉:“再磨蹭,晚饭可要凉了。”

  白战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却见她已经一夹马腹冲了出去。他狠狠咒骂一声,跃上战马紧追而去,身后亲兵们憋着笑,整齐列队跟上。

  风雪中,拓跋玉的笑声清脆如铃,白战的怒吼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蹄印,很快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风雪呼啸,两骑如箭般掠过茫茫雪原。拓跋玉的狐裘在风中翻飞,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白战在后头紧追不舍,气得牙痒痒:“你这小混蛋——给我慢点!”

  她回头冲他挑衅一笑,故意一甩马鞭,踏雪乌骓嘶鸣着加速,溅起的雪沫子糊了白战一脸。

  “好,很好。”白战眯起眼,突然从马鞍旁解下套马索,在头顶呼呼甩了两圈,猛地朝前一掷。

  “白战!你——”拓跋玉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绳索套住腰身,整个人被一股蛮力拽得往后一仰,直接落进了白战怀里。

  “跑啊,怎么不跑了?”他恶劣地收紧手臂,把她牢牢锁在胸前,低头咬她耳朵,“不是挺能耐的吗?”

  拓跋玉气得抬肘往后一撞,被他轻松躲开。两人正较着劲,忽然前方雪地里“扑棱棱”飞起一群受惊的雪鹀,紧接着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

  原来那几个突厥斥候根本没走远,正躲在河岸边的灌木丛里分赃,结果被他们夫妻俩你追我赶的动静吓得仓皇逃窜,连刚抢的粮袋都丢了一地。

  白战:“......”

  拓跋玉:“......”

  片刻沉默后,拓跋玉“噗嗤”笑出声:“看来不用追了。”

  她戳戳白战绷紧的下巴,“你家夫人往这儿一站,比千军万马都管用。”

  白战绷着脸松开她,却在她要下马时突然一夹马腹。战马扬蹄而起,拓跋玉惊呼着往后一倒,又被他稳稳接住。

  “既然出来了,”他在她耳边低笑,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陪为夫打场猎再回去。”

  远处,被遗忘的突厥斥候们连滚带爬地逃向河对岸。

  而河这边,北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夫妻俩已经开始为“谁射中的猎物多”打起赌来。

  风雪渐歇,暮色四合。

  白战勒马停在一片松林边缘,拓跋玉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指尖绕着他战甲上的系带玩。

  她仰头,故意用唇蹭过他紧绷的下颌,声音又轻又软:“夫君,猎物呢?”

  白战喉结滚动,握缰绳的手背青筋微凸,嗓音低沉:“别闹。”

  拓跋玉才不听他的。她翻身侧坐,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他胸前的护心镜,一路往下,最终停在他腰间的皮带上,轻轻一勾。

  “啪!”

  白战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眼底暗火翻涌:“夫人,别玩火。”

  她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另一只手却已经灵巧地钻进了他的衣襟,冰凉的指尖贴着他滚烫的肌肤画圈:“将军不是要打猎吗?怎么……猎物就在眼前,却不敢动手?”

  白战呼吸骤然粗重。下一秒,天旋地转。拓跋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拦腰抱起,狠狠按在了雪地上。

  松枝上的积雪簌簌震落,白战单手扯开大氅垫在她身下,另一只手已经掐着她的腰吻了下来。

  这个吻凶狠得近乎撕咬,拓跋玉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指尖深深陷进他肩头的肌肉里。

  白战却仍嫌不够,唇齿碾磨间,他一把扯开她的狐裘,低头在她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唔!”她吃痛地哼了一声,却换来他更过分的欺负。

  “不是要猎物吗?”白战喘息粗重,指尖摩挲着她被咬红的肌肤,嗓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谁是谁的猎物?嗯?”

  拓跋玉眼尾泛红,却仍不服输的在他耳边轻喘着挑衅:“有本事……别停。”

  白战眸色骤暗,低笑一声,直接俯身。

  远处,被遗忘的战马打了个响鼻,悠闲地低头啃雪。

  而松林深处,积雪簌簌,喘息交织,偶尔夹杂几声压抑的呜咽和某人得逞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