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帘响惊破海棠春,玉面飞霞羞煞人-《五姑娘的狼将军》

  夫妻二人依偎良久,温存未散,直至外殿垂花帘外传来侍女浮春恭敬的禀报声,道是王妃的兄长、西戎王子来访。

  拓跋玉闻声,这才惊觉失态,赧然欲从白战怀中挣开。她慌乱地想自他膝上跳下,岂料男人箍在她腰间的臂膀坚实如铁,纹丝不动地将她锁在原处。

  拓跋玉又羞又急,纤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轻轻推搡,染着方才哭泣余韵的嗓音微微沙哑发颤:“夫君…你快些松开…若叫哥哥瞧见我这般黏缠模样,定又要取笑我了。”

  白战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垂眸看她颊飞红霞、眼波流转的羞窘情态,语带戏谑:“方才那般大胆,此刻倒晓得害羞了?”

  他非但没有松开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侧,隔着薄薄的春日宫装衣料,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和灼人的热度。

  拓跋玉的脸颊瞬间烧得比天边的晚霞还要艳丽。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却如同蚍蜉撼树,那箍着她的臂膀如同精铁浇铸,纹丝不动。“夫君!”

  她又羞又急,声音里的沙哑因激动更明显了几分,带着一丝哭腔未褪的可怜,“求你了…哥哥他…他马上就进来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浮春已经引着哥哥走向内殿的珠帘了!

  想到要被从小最了解她脾性的哥哥瞧见自己这副小鸟依人、毫无王妃威仪地赖在丈夫怀里的模样,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战深邃的眼眸锁着她慌乱失措的小脸,那未干的泪痕晕染在眼角,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像受惊的蝶翼,鼻尖和脸颊都透着可爱的粉红。

  这副又娇又怯的模样,比平日端着王妃架子时更让他心头发软,也让他心底那股恶劣的独占欲和戏谑心更盛。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肌肤上:“方才哭得像只小花猫往我怀里钻时,怎不见你怕被人瞧见?嗯?”尾音上扬,带着十足的逗弄。

  “那…那不一样!”拓跋玉被他气息拂过的地方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羞得脖子都红了,小手徒劳地抵着他坚实的胸膛,“那是…那是只有夫君在…”声音细若蚊呐,后半句几乎吞了回去。

  哦?”白战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王妃的意思是,在本王面前可以放肆撒娇,在兄长面前,便要端出王妃的架子了?”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欣赏着她愈发窘迫的模样,觉得比看庭前那株开得最艳的西府海棠还要有趣千百倍。

  就在拓跋玉被他堵得语塞,急得眼眶又要泛红时,外殿清晰的脚步声已至珠帘外。

  紧接着是浮春恭敬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通传声:“启禀王爷、王妃,西戎王子殿下到。”

  清脆的珠帘碰撞声响起。

  拓跋玉浑身一僵,瞬间停止了所有挣扎的动作,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直愣愣地看向门口。完了!这下真的被撞见了!

  白战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僵硬和绝望般的认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依旧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甚至连调整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微微侧过脸,从容不迫地看向门口来人。

  珠帘被一只骨节分明、肤色偏深、带着明显草原风霜痕迹的大手撩开。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踏入内殿。

  来人正是西戎王子,拓跋野。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轮廓深邃硬朗,继承了西戎王族的英挺,浓眉飞扬,眼眸是浅褐色的,如同鹰隼般锐利有神。

  他身穿西戎贵族的窄袖锦袍,腰间束着镶嵌宝石的宽革带,脚蹬软皮长靴,行动间带着草原男儿的豪迈与利落。

  一头微卷的深褐色长发并未完全束起,随意地披散在肩后,额前垂落几缕,更添几分不羁。

  他手里甚至还拎着一个看似沉重的皮质酒囊,像是刚从外面风尘仆仆而来。

  拓跋野的目光如电,瞬间扫过内殿。

  当他看清主位上的情形时,那双锐利的鹰眸中闪过一丝清晰可见的愕然,然后是了然,随即迅速被一种极其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兴味所取代。

  他的嘴角大大地咧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笑容爽朗得甚至有点…欠揍。“啧啧啧…”

  拓跋野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靴子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直接忽略了白战投来的、带着淡淡警告的视线,目光直直地、饶有兴致地锁定在妹妹那张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把脸埋进妹夫胸膛的小脸上。

  “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人影,浮春那丫头回话也支支吾吾的,”拓跋野的声音洪亮,带着西戎口音特有的腔调,在殿内回荡,“原来是我们最最端庄、最最有王妃风范的玉儿妹妹,正忙着坐在咱们威名赫赫的镇北王殿下怀里撒娇呢?”

  他故意把“威名赫赫”和“撒娇”几个字咬得极重,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调侃。

  “哥哥!”拓跋玉再也忍不住,猛地将滚烫的脸颊埋进白战肩窝,发出一声羞愤欲绝的哀鸣,露在外面的小巧耳垂红得透明。

  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冒热气,恨不得立刻晕过去才好。哥哥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简直比白战的逗弄还要让她难为情百倍!

  白战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娇躯的颤抖和那声闷闷的抗议,他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自然,仿佛这亲昵的姿态天经地义。

  他抬眼迎上拓跋野毫不避讳的打量,神色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主人待客的淡然:“兄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语气平淡,仿佛此刻怀里抱着个人与平日端坐并无二致。

  拓跋野哈哈大笑,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到下首的雕花圈椅前,将手中的皮酒囊“咚”地一声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撩袍坐下,动作大开大合。“喝茶?”

  他挑眉,拍了拍那鼓囊囊的酒囊,褐色的眼眸亮得惊人,“我从草原带来的上好马奶酒,刚烈醇香,比那些软绵绵的茶水带劲多了!王爷,玉儿,要不要尝尝?”

  他说着,目光又揶揄地飘向依旧鸵鸟状的妹妹,“玉儿,别躲了,哥哥又不是外人。小时候你光着脚丫在泥塘里打滚被父王逮住的糗样,哥哥都见过八百回了,现在抱着自家夫君害羞个什么劲?”

  “拓跋野!”拓跋玉猛地从白战肩膀上抬起头,又羞又恼地瞪向自家兄长,连名带姓地喊了出来。

  眼角还带着未散的湿红,但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被揭了老底的羞恼和属于公主的小小骄纵,“你再胡说!谁…谁在泥塘打滚了!”

  她矢口否认,但那绯红的脸色和心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白战看着怀中人儿从羞怯的小兔子瞬间炸毛成张牙舞爪的小猫,眼中笑意更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