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磨盘岭的下场,就是榜样-《穿越亮剑之铁血崛起》

  点火手们点燃的瞬间,甚至没敢回头看一眼那索命的火花!

  喉咙里迸出非人的嘶吼, 身体如同被烙铁烫到的野兽, 连滚带爬,不顾一切地向后方死亡的阴影外亡命飞扑!

  “轰轰轰轰轰——!!!”

  几乎在他们扑倒的同一刹那!

  十声沉雷般的爆响, 如同十头沉睡的远古巨兽在地狱深处同时发出灭世的咆哮!

  十口汽油桶如同被无形的泰坦巨拳正面砸中!

  十团直径数米的、熔岩般炽热的橘红色火球, 裹挟着焚尽一切的灼热气浪和浓稠如墨的硝烟,从桶口狂暴地喷射而出!

  十枚沉重的“飞雷”,被这毁灭性的洪流狠狠攫取、抛掷!

  它们拖着燃烧的、地狱烈焰般的尾迹,在天空翻滚!

  向着三百米外那座仍在疯狂喷吐着死亡火舌的磨盘岭炮楼—— 怒射!

  炮楼上的鬼子,显然被那瞬间照亮整个世界的炼狱之火和灭世雷音震慑了灵魂!

  机枪的嘶吼出现了凝滞!

  随即,枪声变得更加疯狂、更加绝望!

  子弹如同垂死毒蛇最后的毒液, 泼洒向洼地边缘和汽油桶残骸, 发出密集而徒劳的“铛铛”声!

  但——太迟了!

  “咚!咚!咚!咚!……”

  沉闷如巨神擂动战鼓、撕裂如苍穹崩裂的恐怖撞击爆炸声, 在磨盘岭炮楼的位置轰然炸开!

  至少有两枚! 直接砸上了炮楼!

  巨大的爆炸火球瞬间膨胀、吞噬!

  将整座炮楼囫囵吞入它毁灭的巨口!

  坚固的混凝土结构, 在如此毁天灭地的冲击下, 如同孩童搭建的沙堡般脆弱!

  被狂暴地撕扯、粉碎、化为齑粉!

  紧接着——殉爆!

  炮楼深处囤积的弹药库,被点燃了!

  连环的爆炸!

  冲天的火柱混合着翻滚的浓烟, 如同地狱的图腾, 狂暴地刺破夜空!

  将整个磨盘岭山头映照得如同血染的白昼!

  无数的砖石、扭曲的钢铁支架、破碎的肢体残骸…… 被狂暴无匹的冲击波抛向天空!

  随即又如同末日冰雹般, 裹挟着死亡的气息, 狠狠砸落大地!

  江岳死死扣住地面, 脸颊深陷冰冷的泥土, 感受着脚下土地疯狂的战栗。

  他猛地抬起头, 透过弥漫的、带着浓烈焦糊与血腥恶臭的烟尘, 望向那片刚刚诞生又旋即毁灭的炼狱中心。

  磨盘岭炮楼,连同里面那五十多个负隅顽抗的鬼子兵, 只剩下零星几处燃烧的、扭曲的、冒着浓烟的废墟骨架。

  枪声,早已死寂。

  只有火焰在废墟间呼啸的呜咽, 以及远处山石滚落的、如同大地哀鸣的沉闷回响。

  战士们从掩体后慢慢探出惨白的脸, 望着那片毁灭之地, 一个个心有余悸, 仿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人间。

  刚才在枪林弹雨中抢点火的惊魂, 与此刻眼前这毁天灭地的景象交织, 带来一种虚脱般的、灵魂深处的震颤。

  小眼张着嘴, 看看远处那片仍在喷吐烈焰与浓烟的死亡焦土, 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带着灵魂颤抖的话:

  “亲娘嘞……这‘没良心炮’……是真他娘的……狠……”

  江岳缓缓站直身体, 抹去脸上混合着硝烟与冰碴的污迹, 眼神如同极地寒冰, 扫过那片尚在燃烧的废墟。

  他没有说话,但那周身弥漫的、如同实质般的肃杀之气, 比任何雷霆怒吼都更具压迫与威慑!

  他转向通信员,声音低沉、清晰, 如同冰冷的铁律:

  “传令:给所有还在苟延残喘的炮楼—— 送去磨盘岭的‘问候’! 开门投降,是唯一的生门!顽抗者—— 灰飞烟灭!”

  磨盘岭炮楼化为地狱焦土的消息,如同平地炸响的灭世惊雷!

  裹挟着那令人闻风丧胆、肝胆俱裂的“没良心炮” 的恐怖传说, 一夜之间, 席卷了平安县城外围所有据点!

  那封盖着刺目血红印章、措辞冰冷如九幽寒冰的最后通牒, 如同索命的符咒, 被八路军的敌工人员精准地钉在了每一个炮楼的门前, 或是如同毒箭般射进了了望孔!

  这一夜,对于蜷缩在平安县城外围炮楼里的伪军和残存鬼子而言,是漫长到足以将灵魂碾碎的煎熬炼狱。

  磨盘岭方向那片尚未熄灭的、如同恶魔独眼般的暗红火光,穿透夜幕, 死死地、怨毒地盯视着他们。

  空气中,仿佛永远飘荡着那股若有若无、却直钻脑髓的焦糊与硝烟的死亡气息。

  通牒上每一个冰冷的字眼, 都如同烧红的烙铁, 深深烙印在他们恐惧的灵魂之上!

  “磨盘岭的下场……就是榜样……”

  炮楼里,往日喧嚣的烟酒气和粗鄙的吆喝彻底消失。

  昏黄摇曳的煤油灯下, 一张张脸惨白如纸, 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扩散。

  平日里仗着炮楼作威作福的伪军头目们,此刻也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

  有人死死攥着那封催命符, 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几乎要将纸张攥出水来;

  有人如同困兽, 在狭窄窒息的空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靴子踩在木板上,发出空洞而绝望的回响;

  更多的人,则如同待宰的羔羊, 蜷缩在冰冷的角落, 抱着冰冷的枪械,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 仿佛那上面正投射着磨盘岭残骸中扭曲的亡魂……

  “那炮……真能把……把钢铁都炸成麻花?”

  “听说……连块……块囫囵点的砖头都……都找不到了……”

  “咱们这……这破楼……能比磨盘岭的……结实几分?”

  “开门……八路……八路的话……能信吗?会不会……”

  绝望的窃窃私语, 如同致命的瘟疫, 在死寂中疯狂滋长、蔓延。

  对那未知却毁天灭地的“没良心炮” 的终极恐惧, 彻底碾碎了所有对“蝗军”的愚忠和对八路军可能报复的忧虑。

  顽抗?

  磨盘岭那冲天而起的烈焰与灰烬, 就是最直白、最血腥的答案!

  没人想变成下一捧随风飘散的焦土!

  恐慌, 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 死死缠住了每一个炮楼的咽喉。

  意志的堤坝, 最先在那些被强征入伍、只为苟活的底层伪军中崩溃。

  眼神在黑暗中无声交汇, 传递着同一个绝望而原始的念头:

  活下去!

  终于, 在死寂与恐惧即将把最后一丝理智压垮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第一个炮楼—— 动了。

  那是一个位置偏僻、守备最是稀松的据点。

  炮楼顶层的射击孔里,一只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手, 哆哆嗦嗦地伸出了一根绑着块破败白布的枯树枝。

  那简陋到可笑的白旗, 在熹微惨淡的晨光中, 无力地、象征性地摇晃了两下,随即如同被毒蛇咬到般, 猛地缩了回去!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片刻之后……

  那面代表着卑微求生意志的白旗, 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破釜沉舟的绝望, 再次、 并且更加顽强地伸了出来!

  这一次, 它没有再缩回。

  就那么孤零零地、 在冰冷的晨风中, 无声地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