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黑店迷药险送命,樵夫换装躲追杀-《春秋风云,我乃华夏第一谋士》

  “你把太子和少主倒,捯饬到哪儿了,快交出来!”士为有些激动,一声大喊,把正嘚瑟的魏犨唬了一跳,他做贼心虚,倒是很识相,把身体一缩,蹲在了墙边:“我,我没有!他俩是自己跑走的!”

  韶华府把守森严,狐吉和狐偃即便生了翅膀,也难以飞出去。仅靠二人能跑出去?魏犨自己能说服自己吗?不能,他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鬼才信呢!

  “你身为负责韶华府的统领,难以推脱其过失。第一,你要对太子和少主出走一事严守不对外泄密,第二,马上留下少量士兵看护韶华府,其余全部出动,每个路口、沿途每个饭店酒店严防布控,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回他们,限你三日之内,追回白狄太子狐吉和少主狐偃,如若不然,拿你的人头顶罪!”

  他们是人啊!而且既然想跑,肯定想法逃开你的视线。一旦逃出去,与大海捞针、铁树开花、千载难逢何异?这下子麻烦惹大了,为了曲沃免遭战争,自作聪明放跑太子狐吉和少主狐偃,是自掘坟墓啊!

  果然,一天过去了,魏犨四面张网,也没得着消息,难道二人插了翅膀,难道二人是水,在空气中蒸发了?

  没有,他们虽然是皇亲贵胄,贵为人间富贵草,但毕竟只是人间尤物,不会长翅膀,也不会蒸发。

  原来,二人一路专检偏僻难走的小路。

  太阳升上头顶,烤炉一样烧烤着大地,逼窄的小路上荆棘丛生,不但遮不住太阳,令狐吉和狐偃汗流浃背,还不断地伸出枝条,扯破他俩的衣襟,划破他俩的脸蛋。

  但见得:骄阳似火灼大地,荆棘援手挽逃羁。满面尘灰颜若赤,喘吁腿软步难支。衣褛心坚终无悔,救亲蹈火志难移。

  荆棘丛生的小路不仅扯破衣服、挂破脸,还有小动物。他们正专心撩开路边伸出来的枝条,摸索着前行,毫无防备就蹭的窜出一只野猪,受惊吓横冲直撞奔逃,撞得周围的枝条乱晃,发出巨大的刷刷刷声响,更撞得两位小鲜肉心肝乱颤。

  所幸是只野猪,没有攻击他们,但如果,如果是只狼怎么办?狼碰到他们不会跑,会攻击他们的。两个人越想越害怕,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忽然,前边树丛中一阵摇动。

  狐吉脸色苍白,瞪大惊恐的双眼,低叫:“狼啊,是狼,肯定是狼!”

  狐偃急忙抱紧狐吉,捂住太子的嘴,从腰里拔出那把尖刀,握在手中。

  但见:众枝条舞姿态婀娜,小鲜肉惶惶意惧多。误认荒郊狼隐卧,岂知丛里雉惊梭。俄而畅意仰天乐,只是虚惊梦一柯。

  慌着赶路,不觉间日头落在了草丛,不再忍受燥热的强光,但饥饿和困顿强烈地袭击着他们,随着天一点点变黑,两个人心里的恐惧一步一步扩张。

  “就这样在野外过夜吗?不行啊,会有狼吃了我们的。”

  “不行,我们找有灯光的地方,找个人家避一避。”

  有了目标,两个人有些兴奋,一路前行搜索光源。果然,走了二三里,就发现右前方有灯光,但见得:苍莽大地墨霭罩,荒郊野径苦奔逃。阔步流星划空耀,见微光如救命草。

  俩人小心地靠近亮光。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门前一排高大的杨树,高高的门楼院墙,厚厚的围墙。仔细听,依稀听见在庭院的西北角有牛羊的叫声。顺着声音,二人摸索到西北角,潜伏到墙角边。终于,牛不叫了,羊也熟睡了。

  开始行动吧,狐偃先扔过去一个石子,没有反应,狐偃很高兴,他蹲在墙角边,让狐吉踩着肩膀,还差一点迈不过墙头。

  “你踩住我的头啊!”

  “这怎么行啊,我咋能踩你的头!”

  “快啊,不踩又能如何?”

  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踩吧!

  狐吉爬在墙头往下看,狐偃已经施展轻功,如燕子一样飞上墙头,他拉起狐吉如同展翅的大鹏,稳稳地落在院中。

  院内有几处昏暗的罩灯,虽然一切都迷迷糊糊看不清,但道路、各种花草和建筑大致轮廓依稀可辨,灯光亮的地方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味和粪便味,那就是牛羊圈了。

  有牛羊,就有稻草,有牛羊吃的,就有可吃的东西。两个人屏住呼吸观察片刻,见并无人巡视,顺着墙根悄悄靠近亮光。

  “老黄啊,你可多吃点,明天一早还要你辛苦跑几趟,给北岗上拉点粪!”两个人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狐吉慌忙正要跑,被狐偃抓住了胳膊。往里瞧,仔细听,只见屋内拴着三头牛,西边墙角里堆了一堆麦秸,紧靠麦秸存放了几个袋子,屋子东边有两个石头草,一个老汉端着草料正在给牲口喂草料,一边喂还一边用手捋顺牛毛,和牛像和自己的孩子一样说话。

  俩人等到老汉喂了料,把清理好的牛粪端出去,然后待老汉关了门,走到隔壁的房间去,很快,听到鼾声渐起,此起彼伏。

  快点吧,俩人都急不可待了。蹑手蹑脚进了牲口屋,更大的骚臭味扑面而来,两个人捏着鼻子,贼一样溜进屋内。

  可不就是贼吗?哪还顾得着捂鼻子啊,也顾不得屋里的骚臭味,袋子里的蜀黍颗粒,成了他们填饱肚子的最佳选择。俩人伸手抓起来蜀黍颗粒,就吞咽着口水,狼吞虎咽往嘴里送,拿起水瓢整了个水饱,然后扒开麦秸就睡。

  可怜的人间富贵草啊!此时,贱的真不如草芥。

  四更多天,狐偃醒来,蜀黍颗粒吃多了,肚子有些胀痛,睁眼瞧瞧屋内,迷迷糊糊在脑中搜索着,这是在哪里啊?怎么会躺在这里?连着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奔涌而来,走马灯一样,一幕幕闪现而过,想起吉凶难卜的父亲,看看熟睡中面带笑容的太子,泪水夺眶而出。连日来,也只有在梦中,还可以有片刻的微笑吧?太子的安危拴系着白狄的命运,他心中暗想,即便拼了性命,也一定保全太子平安回到白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