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降谷零的猜测-《失忆后成了同期的观察对象》

  ……可是,这样的风险未免也太大,组织要如何确定自己没有异心?那样的情况,如果自己多犹豫一秒,田纳西就会跟着自己一起消失在摩天轮上,毕竟那样的情况下,田纳西也是绝对反应不过来的,组织真的会牺牲另一个身居高位的代号成员来试探自己吗?

  但如果这些事情不是田纳西个人的行为,那么就是组织根本就不如表面那般重视田纳西,所以觉得哪怕是牺牲对方了也无所谓。

  ……对于一个曾经当过警察、或许思想行为已经受警方影响的成员,组织如果怀有这样的想法确实也确实不无可能,只是以田纳西的地位,却又不像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人该拥有的。

  思绪愈发的混乱,离组织的基地越近,降谷零内心的担忧与焦躁就愈加占了上风,不得不承认,即便心里明白田纳西极有可能是来试探他的,即便从头到尾田纳西都不曾流露出决断他人生死时该有的同情或者犹豫,但他对于田纳西当时所表现出来的突发情况仍是感到极大的不安。

  涣散的眼神,突然的失声,不明原因的昏迷……

  像是一台本该被报废,却硬被拼凑起来的破旧机器,在突如其来的瞬间里全盘崩溃,无法运行。

  如果田纳西销声匿迹的那两年里真的是在组织里养伤,那场爆炸带来的伤害就绝不是那么简单,现在在众人面前看似正常的田纳西,身体上真的不存在有什么后遗症吗?

  今天的这件事又是哪个点刺激到他?……是炸弹吗?可是上次在餐厅里明明还能很正常的拆卸炸/弹,在月影岛的时候甚至可以用双色炸弹解决那几个毒/贩。

  田纳西被拉上摩天轮时也并没有明显的排斥与不适,所以应该不可能是恐高和幽闭恐惧症。

  ……那会是因为炸弹犯曾经做过的事吗?

  当时在浅井别墅区的情形由于现场破坏严重,加上当时并未能和松田阵平顺利地完成通话,所以至今仍不能完全还原出所有的真相。

  只是以松田阵平的技术,如果说他拆不了那个炸弹,是完全不可能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萩原研二这些年的执着也并不全是为了报仇,更是要为幼驯染的死寻求一个真相。

  难道当时的松田也是遭遇了与如今一样的情形才没能及时拆弹吗?以至于在面对和当时相似的场景,哪怕失去了记忆,依然会被当时的惨痛刺激到失明失声吗?

  *

  田纳西所在的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一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病房外是同样冷清的走廊,偶有护士和医生走过,却无人为他驻足。

  呼吸机罩在了他的脸上——如果不是呼吸机罩子上还有些许雾气,唯一的访客降谷零几乎就要被那没什么起伏的胸膛惊得呼吸一窒。

  来之前有过一闪而过的想法,是否田纳西的昏迷也是试探中的一部分,现在再看,果然还是最后的那个猜测可能性更大吗?

  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没有滞留针,应该是刚被抽过血。

  见四下无人,降谷零握住田纳西的手臂,想将对方的手臂放进被子中,入手的冰凉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太冷了,简直不像正常人的体温。

  替田纳西观察了半天的1046,这才后知后觉想起田纳西的手因为长时间靠在床边铁架上,而导致变温系统自动将田纳西的体温调节成和铁架一样。

  “给体温设置个区间好了,36-37℃这个范围应该刚刚好。”

  1046啪嗒啪嗒地操作了一通,于是尚未把手放下的降谷零又感觉到田纳西的手渐渐回到了正常温度。

  降谷零:……

  压住心中的怪异感,降谷零将对方的手放进被子里,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科瑞诗。

  “我还以为,组织打算把他扔在这里等着他自己苏醒。”虽然降谷零也知道组织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大家庭,身体有不适的时候没有趁你病要你命已经是很客气了,但是田纳西独自一人昏迷在医院中,身边却没有一个人陪着他的事,还是让降谷零多少有些不舒服。

  科瑞诗却不大在意降谷零暗中含刺的话语,语气甚至算得上是温柔:“哦呀,你是在关心这个孩子吗?”

  这语气听上去像田纳西的某个大家长一样,降谷零有些警惕,他确实见过科瑞诗,但是这样面对面的交谈,却是第一次,组织里的科学家不乏一些极端人员,像雪莉那样的正常人,少之又少。

  “你是他的医生?他怎么了?”降谷零没有直接回答,过多显露他对于田纳西的亲近,对于此刻被怀疑的他并没有好处。

  “医生?算是吧,”科瑞诗坐在床沿,“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他的研究员。”

  研究员?

  降谷零先是一怔,随后像是才听懂一般,不可置信地看向科瑞诗。

  “你是说……”降谷零还想追问,却被开门的声音打断——科瑞诗进来的时候将门关上了。

  “Gin?真是稀客。”科瑞诗将头一偏,看到了降谷零身后的琴酒,“……倒也不必一见面就送上这样一份惊喜吧?”

  站在门口的琴酒握着他的伯莱塔,枪口对准了降谷零。

  降谷零侧过脸,但并没有转身,而是将双手举了起来:“对于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同事,难道不该有起码的关怀吗?”

  琴酒冷哼:“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今天的事情,否则让你说出这几句遗言,就是我对你的最后关怀。”

  “解释?你居然在找我要解释,”降谷零一秒进入波本状态,语气比琴酒还要恶劣,“该解释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琴酒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降谷零的身后,枪口抵着对方的后腰:“……你是觉得,用这种方式能逃避我的问题?”

  ps.作者有话说放不下,于是放在了这里,如果后续不合适我会删掉。

  这一章可能会有些混乱,因为我这段时间事情确实太多了,零零碎碎地挤出时间去写作,可能会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在我笔下的警校组,正义仍是第一位,但是涉及重要亲友的生死,他们会有犹豫与挣扎,我认为是很正常的事。

  降谷零此刻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思考问题,不是因为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而是风险已经被解除了(发短信通知公安,公安会汇报处理结果,只是我没有写出来)。

  而在摩天轮的当口剪下线路,也不是因为在他心中真的就能把人民和朋友比较出一个轻重来,就像天平,在权衡的过程中,它本身就会左右倾斜,只是在那个瞬间,他的心倒向了松田阵平,也许在下一次,他面临同样的境遇,他的心在某个瞬间又会倾向另一边。

  以上仅是我个人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