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短暂的重逢-《无限之黑月降临》

  砰!砰!砰!

  三发子弹贯入鳄鱼喉腔,滚烫的铅弹在食道内炸开血花。受伤者翻滚退却,墨阳举枪指向剩余两只,扣动空膛的撞针声在死寂中格外清脆:“咔!咔!” 鳄群在威慑中迟疑退入黑水。“余五发子弹。”他抚过弹巢低语,绕沼泽边缘跋涉一小时,每一步都踩碎水草下蛰伏的气泡。

  柏油路重现脚下时,墨阳尚未喘息,街角骤然传来筋肉撕裂声——两只藤蔓怪物完成最终异变:表皮藤条蜕变为搏动的粉红肉芽,关节处黏连着人类指骨,胸腔裂口处肋骨如捕兽笼般开合!

  墨阳见状拔腿就跑,可是后方的怪物穷追不舍,无奈,墨阳只能继续开枪打在怪物的脚上,暂时减缓了怪物的速度,在看到一栋居民楼时,墨阳逃了进去并且锁上了门。

  反手落锁,门板立刻传来藤蔓抽打的闷响。他喘息着扫视大厅:前台挂满锈蚀钥匙,登记簿散落霉斑,尘埃在破窗透入的灯泡微光中浮动。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时,二楼某扇客房门缝渗出沼泽的腐臭味——推门刹那,时空再度撕裂!

  郊外湖滨码头的黑水已涨至腰际,浸泡的松木栈道漂浮着死鱼。一艘空船在雨幕中轻撞码头立柱,仿佛静待乘客。墨阳攥紧浸透的衣襟后退,鳄鱼噬咬的记忆令脊椎发寒。他沿残存陆地迂回前进,泥泞山坡上的桦树林逐渐密集。

  穿越腐朽木桥时,天际突然压来黑云——数百只翼展三十公分的蝙蝠俯冲而下!墨阳疾退回桥头,蝠群却如活体风暴般卷至。獠牙刺入肩臂的剧痛中,他连开四枪击落七只蝙蝠,兽群反而更狂暴地扑咬。弹巢空转的瞬间,中国54式手枪化作青烟消散。“该死!”他抹过脸上血污踉跄后退,最终纵身跃入湍流。

  河水裹挟他漂流半里,直到抓住岸边裸露的树根。精疲力竭爬上岸时,一艘引擎小船搁浅在芦苇丛中。墨阳瘫坐片刻,咬牙扯动启动绳。马达轰鸣着划开水面,行驶一阵后,下游河道却骤然炸开三朵浪花,是鳄鱼,很快鳄鱼颅骨猛撞船底!

  木船倾覆的瞬间,墨阳不断地拨弄护身符上面的坐标,在鳄鱼即将吞噬自己时,指间护身符迸发绿光。窒息感如巨石压胸,周围的景象再一次的变换,等他自己睁开眼时,发现他在灌满水的浴缸里,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疯狂挣扎。老旧的缸体轰然侧翻,顺势躺在了地上,他咳着污水抬头,正对上江明惊愕的视线。

  墨阳呛咳着撑住浴缸边缘,瓷砖缝隙渗出的血水浸透了他的袖口。“你还活着?”江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当然没死——”墨阳抹去唇边污水,喉间翻滚着铁锈味,“至少此刻没有。”江明将他扶了起来,坐上了褐色棉布沙发,沙发发出承受身体重量时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阴冷的风裹挟着霉味盘旋,江明目光扫过墨阳此时的他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致命伤,后背正常没有血迹残留。看起来身体的零件都还在。

  “墨阳,你没事吧,刚刚经历了什么?”江明蹲下身,指尖无意识摩挲沙发裂口里露出的棕黄海绵。

  “我没事,就是得缓一缓,喘口气”墨阳胸腔剧烈起伏,如同搁浅的鱼。沉默在雨声中膨胀,壁灯将两人影子钉在斑驳墙纸上。

  见状江明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个人对坐几分钟后,江明开头:“这个地方,这里.....发生的一切,会让人逐渐失去理智,我.....”

  “我们会回去。江明,别担心,我就快成功了,放心,我们会成功回去的。”墨阳截断话语,手掌按上江明肩头。指腹下的肌肉紧绷如弓弦

  似乎有被安慰到,江明暗自苦笑,刚刚自己说的话,可能让墨阳误会,想给与自己信心,正当自己准备说话时,周围的景象再次变换,墨阳消失在了房间。

  墨阳消失的刹那,江明伸出的手只抓住一缕潮湿空气。而墨阳视野已被巨树填满:玻璃穹顶碎裂如蛛网,虬结根须刺穿地砖,那张他在初入庄园时便深感不祥的巨树,此刻正渗出琥珀色树脂。树皮表面浮凸出七张人脸,嘴唇开合间流淌着蛊惑的低语:

  “你必须看清这一切,作为祭品的一员,机会终于来了,时机已到,顺其自然,你想要它,你需要它,才能继续存在...祭品终将归位……”人脸的眼窝化作旋涡,“你想要什么?别担心,我不会忘记的。说吧,说出你的愿望,只要是你想要的,无有不准,说出你的愿望——”

  墨阳卸下背包的动作缓慢如仪式。三枚黑石被依次置于树根:第一枚落下时低语骤停,第二枚使树脂停止流淌,第三枚嵌入树根的瞬间——

  整座庄园响起骨骼错位的咔哒声。

  江明走出房间踏上台阶,行至最高处发现地面多出绿黄纹路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黑色石头,纹理与他背包里的完全一致。他立即取出背包中的三块黑石,与盒中三块合并摊开。六块石头横切面光滑如镜,江明尝试拼合它们。最终石块组合成身披斗篷的人形,此时口袋里的护身符骤然迸发蓝光,表面坐标自动旋转。周围空间剧烈扭曲,仿佛正在转移——但异象消散后,阁楼依旧未变,黑石仍散落原地。

  “时空未变?”江明皱眉自语。他将石块收入背包,踏上台阶的瞬间,木质阶梯突然消失!脚下变成苔藓覆盖的平层,树根穿透木板疯狂生长,整座建筑已与自然融为一体。

  有人在吗?有人吗?”吉米的呼喊从藤蔓深处飘来。江明循声拨开垂落的枝条,声音却始终在树洞间游移。“你在哪里?吉米?”他捶打渗水的木墙喊道。

  “泥沙困住我……”回应断断续续,“船马达坏了……”尾音被沼泽的汩汩声吞没。江明指甲抠进树皮:“撑住!我启动引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