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是肉太香害的-《倾城毒妃:王爷,咱们北地称王去》

  姜家那扇破旧的木门,终究没能挡住预料中的风暴。

  几乎是刚把最后一块肉藏严实,院外就响起了比清晨更加狂暴的拍门声,伴随着王氏那极具穿透力的尖声叫骂,简直要把那摇摇欲坠的篱笆院墙都震塌。

  “张氏!姜妙!你们两个杀千刀的丧门星!给老娘滚出来!敢偷藏肉食不孝!反了你们了!”

  “开门!再不开门老娘放火烧了你这破窝!”

  小王氏的声音也夹杂其中,更加添油加醋:“娘!肯定是做贼心虚!刚才大宝亲眼看见那死丫头背着一背篓血淋淋的肉回来的!还敢骗我们是死猪!死猪能流那么多血?”

  姜大宝在一旁跳脚帮腔:“就是!奶!好多肉!两条大猪腿!她还不给我看!骂我是狗!”

  张氏脸色惨白如纸,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门闩。云轩咬着嘴唇,挡在母亲和弟弟妹妹身前,小身板绷得紧紧的。小薇和云浩早已吓得眼泪汪汪,死死抱着母亲的腿。

  “妙儿……”张氏无助地看向女儿。

  姜妙眼神冰冷,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示意母亲和弟妹退后,自己走上前,猛地拉开了门闩。

  门外的王氏和小王氏正用力拍门,猝不及防差点摔进来。两人稳住身形,一看开门的是姜妙,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王氏一眼就瞥见了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拾干净的零星血点和扔得到处都是的野菜,鼻子使劲一吸,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肉腥气更是让她确信无疑。

  “小贱人!肉呢?!把肉交出来!”王氏根本不废话,三角眼凶光毕露,推开姜妙就要往里冲。小王氏紧随其后,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院子里扫视,恨不得掘地三尺。

  “奶!大伯娘!你们要干什么!”姜妙岂容她们放肆,立刻侧身挡住去路,声音陡然拔高,“这是我们家的院子!你们凭什么闯进来!”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奶!你们藏着肉吃独食,就是不孝!”王氏唾沫星子喷了姜妙一脸,手指头几乎要戳到她鼻子上,“老姜家还没分家呢!所有的东西都是公中的!你们敢私藏?给我滚开!”

  说着,那干瘦却有力的手就狠狠推向姜妙。

  姜妙现在这身体弱,被推得一个趔趄,但她立刻死死抓住门框,稳住身形,毫不退缩地顶了回去,厉声道:“分家文书是爷和您亲手按的手印!里正爷爷那儿都有备案!现在我们一口锅吃饭,挣一个铜板都跟老宅没关系!哪来的公中?奶,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这话戳了王氏的肺管子,她最恨别人说她老、说她糊涂!当下气得脸色铁青,嗷一嗓子:“反了!反了!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大媳妇,给我搜!我看今天谁敢拦着!”

  小王氏得了指令,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绕过姜妙就往那简陋的灶房里冲。张氏惊叫着想去拦,却被小王氏一把推倒在地。

  “娘!”云轩和小薇惊叫着去扶母亲。

  姜妙眼神瞬间变得骇人!她可以忍受针对自己,但动她护着的人,不行!

  她刚要动作,手腕上的小白蛇似乎感知到她的怒火,倏地一下弹射而出,快如闪电,直接在小王氏撩开门帘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啊——!”小王氏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猛地缩回手,只见手背上两个细小的牙印迅速红肿起来,又麻又痛又痒,难受得她原地直跳脚,“蛇!又是那该死的蛇!娘!它咬我!”

  王氏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看到儿媳妇那惨样,又惊又怒,指着姜妙:“你!你竟然纵蛇行凶!”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早就惊动了左邻右舍。不少村民围在篱笆院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看热闹的,有同情姜妙一家的,也有眼红那“肉”的。

  “哎呀,这王氏又来了!” “可不是,听说妙丫头捡了肉回来,这就上门抢了?” “分家了还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那蛇咋回事?真咬人了?”

  姜妙扶起母亲,冷冷地看着跳脚的小王氏和色厉内荏的王氏,声音清晰而冰冷,传遍了小院内外:“大伯娘,我早就说过,我家这破院子不太平,容易有不干净的东西。您非要硬闯,冲撞了‘护家仙’,能怪谁?”

  她故意将小白说成“护家仙”,加重了神秘色彩,果然,围观的村民里不少信这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放你娘的屁!”王氏气得口不择言,“什么护家仙!分明就是你养来害人的畜生!赶紧把肉交出来,再拿钱给你大伯娘治伤!否则我今天就跟你们没完!”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一声苍老却带着威严的怒喝从人群外传来:

  “闹什么闹!成何体统!”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体面长衫、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正是杏花村的里正——姜正德。他论辈分还是王氏的堂兄,在村里极有威望。

  显然是有村民看不过去,偷偷跑去请了他来。

  王氏一见里正,气势先矮了三分,但立刻恶人先告状,扑上去就要哭诉:“正德哥!你来得正好!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张氏和姜妙这两个黑了心肝的,偷藏肉食不孝敬老人,还纵蛇咬伤我儿媳妇!你看看这手!”

  小王氏也立刻把红肿的手伸过去,哭天抢地:“里正叔!疼死我了!那蛇肯定有毒!我要死了!您可得严惩这狠毒的小贱人!”

  姜正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王氏的手,确实肿了,但他久经世事,哪能看不出王氏婆媳的伎俩。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院子、被推倒在地眼圈红肿的张氏、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个孩子,最后落在虽然一身血污狼狈、却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清亮毫不畏惧的姜妙身上。

  “怎么回事?”姜正德沉声问道,目光主要看向姜妙,语气相对平和。

  姜妙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才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说道:“里正爷爷明鉴。我今日上山想挖点野菜,运气好,在林子里发现一头刚死不久、被野兽啃掉大半的野猪,就壮着胆子割了点剩下的肉回来,想给娘和弟弟妹妹熬口汤喝,补补身子。”

  她刻意强调“死猪”、“被啃过”、“剩下的”,点明来源并非狩猎所得,降低价值感。

  “刚到家,奶和大伯娘就带着大堂哥来了,非说我们偷藏肉食不孝,要闯进来抢。我娘拦了一下,就被大伯娘推倒在地。我辩解了几句,奶就要打我,大伯娘更是要强行闯进灶房搜刮。”

  她指了指小王氏的手,语气带上几分委屈和无奈:“至于大伯娘的手……我家这院子破旧,经常有些长虫鼠蚁出没,刚才大伯娘冲得太猛,估计是不小心惊扰了藏在门帘后的小蛇,才被咬了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哪能指挥得动蛇啊?还请里正爷爷明察。”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说明了肉的来源(捡的死猪),又点明了王氏婆媳的蛮横霸道(闯门、推人、抢掠),还把自己和小白摘得干干净净(蛇是自家长的,咬人是意外)。

  逻辑清晰,态度坦然,对比王氏婆媳的撒泼胡搅,高下立判。

  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低声议论: “我就说嘛,妙丫头一个女娃,哪能打到野猪?” “捡点死猪肉怎么了?王氏这也太霸道了!” “分家了还来抢东西,推搡弟媳,像什么话!” “那蛇咬得好……啊不是,咬得是有点巧哈……”

  姜正德听着两边说辞,再看看现场情况,心里早已明镜似的。他本就对王氏平日苛待二房有所耳闻,如今更是厌恶她这般泼妇行径。

  他猛地一杵拐杖,对着王氏厉声道:“王氏!你闹够了没有!分家文书白纸黑字,你们当时怎么说的?现在看二房有点东西就来抢?还动手推搡妇孺?强闯民宅?我们杏花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王氏被训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兀自嘴硬:“可是……那肉……”

  “那肉是妙丫头从山里捡回来的!那就是他们二房的东西!跟你,跟老姜家,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姜正德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别说只是点死猪肉,就是她捡了金山银山,也轮不到你来抢!再胡搅蛮缠,我就开祠堂,请族老们来评评这个理!”

  一听要开祠堂请族老,王氏彻底怂了。她最重脸面,真闹到那一步,她以后在村里就别想抬头做人了。

  小王氏还想说什么,被王氏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捂着红肿的手,不甘心地闭嘴。

  姜正德又看向小王氏:“至于你,闯人家门受的伤,自己找郎中看去!别想赖别人!再让我知道你们来二房这里撒泼抢东西,别怪我不讲情面!”

  一番疾言厉色的训斥,彻底压下了王氏婆媳的气焰。两人颜面尽失,在村民指指点点的目光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王氏狠狠剐了姜妙和张氏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却不敢再放肆,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撂下一句“我们走!”,便拉着小王氏,在姜大宝不知所措的跟随下,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走了。

  闹剧终场。

  姜正德这才缓和了脸色,对姜妙道:“妙丫头,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来找我。好好照顾你娘和弟弟妹妹。”他又看了一眼姜妙身上的血污,叹了口气,“赶紧收拾收拾吧。”

  “多谢里正爷爷主持公道。”姜妙真诚地道谢。

  送走了里正和看热闹的村民,关上院门,小院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张氏腿一软,差点又坐下去,被姜妙和云轩扶住。她看着女儿,又是后怕又是欣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妙儿,幸亏有你……”

  今天若是没有妙儿据理力争,没有那诡异通灵的小白蛇,没有里正恰好赶来,那点救命的肉,绝对保不住。

  姜妙拍拍母亲的背,眼神却望向老宅的方向,没有丝毫轻松。

  王氏婆媳今天吃了这么大亏,以她们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里正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想要真正安稳,就不能总指望别人来主持公道。

  必须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让她们连招惹的念头都不敢有。

  她需要钱,需要势,需要能彻底碾压这些蝇营狗苟的力量。

  看着惊魂未定的家人,姜妙心中的计划更加清晰和迫切。

  首先,把这些肉,变成实实在在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