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足的诱惑-《丈母娘不是娘》

  东厢房。

  黄仁贵遣散了宾客,将两个老婆叫到了跟前。

  大老婆吴氏,一脸的忧心忡忡。

  小老婆柳姨娘,则是满眼的幸灾乐祸,又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算计。

  黄仁贵端起茶碗,慢悠悠地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

  他的声音不重,却让两个女人同时身子一凛。

  “以后,别有事没事,总盯着西厢那边,尤其是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柳姨娘那张还算年轻的脸上。

  柳姨娘心里一咯噔,连忙低下头。

  “老爷,我……”

  “我让你把孙大成和王玉霞安排在一个院子里,不是让你们去看猴戏的!”黄仁贵放下茶碗,发出一声轻响。“所谓堵,不如疏。”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脸上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笑意。

  “我就是要让他们朝夕相对。玉霞那性子,你们也知道,冷得很,不然也不会守了这么多年寡。孙大成呢?是个守规矩的,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这门荒唐的婚事。”

  黄仁贵的声音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

  “让他们天天住在一起,天天见面。我今天逼着他叫的那声‘妈’,你们以为是白叫的?我要让这个称呼,这层关系,刻进他们的骨子里!”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一旦他们把这种母子关系,处成了习惯。你们还怕他们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吗?”

  不得不说,黄仁贵的这番心思,异于常人。

  吴氏和柳姨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全明白。

  但是,老爷想的事情,肯定是对的。

  她们不敢再多问,也不敢再有别的念头,乖乖地点了点头,开开心心地吃席去了。

  ……

  西厢的院子,与前院的喧嚣,仿佛隔了两个世界。

  孙大成提着那瓶土烧,站在院子中央。

  酒很烈,隔着瓶子,都能闻到那股子冲鼻的粮食味。

  可再烈的酒,也压不住他心里的那股邪火和屈辱。

  妈!

  这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钉,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成为了她的女婿!

  可他又能怎样?

  他答应过,要替她揉脚。

  现在,他就站在这里。

  去,还是不去?

  而这个女人,名义上,还是他的丈母娘。

  荒唐!

  可笑!

  孙大成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饭菜的香气,有宾客的吵嚷,还有这个小院里独有的,一丝淡淡的草药味。

  他睁开眼,眼底的挣扎,化为了一片死寂。

  去!

  这是他自己说出的话。

  他迈开步子,走到了王玉霞的房门前。

  抬起手,指节悬在半空,顿了顿。

  最终,还是敲了下去。

  咚,咚,咚。

  三声闷响。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头的是丫鬟小翠。

  “孙……孙姑爷?”小翠显然有些紧张。

  孙大成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药香和女人家身上特有的馨香,钻进了他的鼻腔。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个坐在床边的身影上。

  王玉霞!

  她换下了一身素白的绸衣,穿着一件寻常的蓝色布衫,正坐在床沿。

  一条腿,自然地垂着。

  而另一条腿,微微蜷起,裤管卷到了膝盖下方,露出了……

  那一瞬间,孙大成的呼吸,猛地停住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只脚。

  一只他从未见过的脚。

  惨白的烛光下,那只脚的皮肤,莹润得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脚踝处,微微红肿,像白玉上的一抹胭脂,非但不显得难看,反而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

  脚型纤巧,肥瘦匀称。

  最要命的,是那五根脚趾。

  不像村里那些常年下地的女人,脚趾被挤得歪七扭八。她的脚趾,根根分明,圆润饱满,像一排小小的、精致的珍珠。趾甲修剪得干干净净,透着一层健康的、淡淡的桃红色。

  轰!

  孙大成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开始疯狂地擂动起来,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一股燥热的血气,从丹田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

  他的喉咙,瞬间干得像要冒火。

  他见过女人的手,女人的脸,女人的脖颈。

  可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脚,可以美到这种地步。

  带着一种近乎禁忌的、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挪不开眼睛的诱惑。

  不对!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进他混乱的思绪。

  她是王玉霞!

  她是那个死人的娘!

  她是……他名义上的丈母娘!

  那个刚刚才被他用最屈辱的方式,叫了一声“妈”的女人!

  孙大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移开了目光,死死地盯住房梁上的一处木纹,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他不敢再看,甚至不敢再呼吸。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闯入圣地的窃贼,窥探了不该窥探的秘密,肮脏,又卑劣。

  他把手里的酒瓶,几乎是塞到了旁边的小翠手里。

  声音,因为极力的压制,而变得沙哑、生硬。

  “用这个,倒在手上,搓热了,给她揉一揉,活血化瘀。”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在下达军令,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是他在部队里学来的土方子,用来处理跌打损伤,最是管用。

  用这种冷静的、公式化的方式,他试图将自己从刚才那片危险的、令人窒息的旖旎中,强行拖拽出来。

  王玉霞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这个男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不敢看她。

  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悍勇之气,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显得局促不安。

  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在守着规矩。

  守着那层刚刚被黄仁贵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荒唐的规矩。

  她没多想,只是轻声对小翠说:“小翠……麻烦你了!”

  小翠得了吩咐,倒了些烈酒在手上,学着孙大成的样子搓了搓,便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王玉霞的脚踝。

  “嘶……啊!”

  王玉霞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小翠的手法太笨拙了,她根本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手指胡乱地按在了红肿的地方,疼得王玉霞浑身一颤。

  这声痛呼,让孙大成忍不住了。

  他猛地转过头。

  那只白玉般的脚,又一次,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他的视野。

  在小翠笨拙的揉捏下,那只脚的主人,正因为疼痛而微微绷紧了脚背,脚趾也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像是在无声地抗拒。

  那副模样,比刚才静静地放着,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动态。

  孙大成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强忍着那股子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冲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不能就这么看着。

  他走过去,在离床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强迫自己的视线,只落在小翠的手上。

  “不对!”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这样会让她更疼!”

  他半蹲下身子,与王玉霞的脚,保持在一个平视的角度。

  这个姿势,让他感觉更加煎熬。

  “力道要均匀,从这里……”他用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画了一个圈,“从脚踝下面,用你的掌心,往上推。对,用掌心肉厚的地方,不要用指头去戳!”

  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医,在指导一个新兵蛋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根本无法完全集中。

  他能看到她皮肤上细小的纹理,能看到烈酒浸润下,那片肌肤泛起的诱人光泽。

  酒气,混合着她身体的温度,蒸腾起来,丝丝缕缕地,往他鼻子里钻。

  那味道,比他手里的这瓶土烧,还要醉人。

  还要,上头!

  果然,在孙大成的教导下,小翠很快就掌握了窍门。

  王玉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那压抑的痛呼,也变成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舒服的轻哼。

  小翠见自己真的帮上了忙,不由得有些得意,手上也更加用心了。

  她一边揉,一边由衷地感叹道:“少夫人,你的脚可真漂亮!不像我的,又黑又粗,脚趾长得七歪八扭的,我自己看着都讨厌!”

  说着,小翠的手,也不再是单纯的按揉。

  她像是发现了一个精美的玩具,带着一丝好奇和羡慕,手指不由自主地,顺着王玉霞的足弓,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那动作,充满了少女的天真。

  可落在孙大成的眼里,却像是点燃了引线。

  轰的一声。

  他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死丫头!你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在瞎摸什么?!”

  王玉霞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一声羞愤的低斥,脱口而出。

  这屋里,还站着一个大男人!

  一个刚刚,才成了她“女婿”的男人!

  她又羞又急,下意识地,就朝着孙大成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看到的,不是他尴尬躲闪的表情。

  她看到的,是一双眼睛。

  一双燃烧着火焰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属于男人的眼睛!

  那目光,像一把滚烫的烙铁,死死地,烙在她的脚上!

  专注,深沉,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让她心惊肉跳的……渴望!

  那不是女婿看丈母娘的眼神!

  绝对不是!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王玉霞的心脏。

  她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猛地将脚缩了回来,手忙脚乱地,就去够旁边的鞋子,仿佛那是什么能救命的东西。

  “唰!”

  孙大成也像从一场大梦中,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瞬间惊醒!

  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恐,看到了她躲闪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刚才那副样子,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饿狼!

  无边的羞耻和自我厌恶,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几乎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我……告辞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甚至不敢再看王玉霞一眼。

  他转身,大步流星,几乎是落荒而逃。

  “砰!”

  房门被他重重地带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他站在冰冷的院子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夜风,吹不散他身上的燥热。

  也吹不散,他脑海里,那只白玉般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