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瞎子收养小羊羔-《盗墓笔记之养老生活》

  从后山回来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吴邪把那张旧照片揣在怀里,指尖被照片边缘磨得发疼,脑子里乱糟糟的——那戴金丝眼镜的人自称是“赵先生”,说是受一位“故人”所托来取东西,至于故人是谁,他只笑了笑,说“吴老板迟早会知道”。

  张起灵走在旁边,手里还攥着那根探路用的枯枝,偶尔用指尖碰一下吴邪的胳膊,像是在说“别多想”。吴邪叹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黑瞎子的大嗓门。

  “让让让!新鲜出炉的‘黑爷牌’探险装备!”

  只见黑瞎子骑着辆半旧的三轮车,车斗里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顶迷彩帽、半截麻绳、三个颜色各异的手电筒,还有只……咩咩叫的小羊羔。

  小羊羔浑身雪白,腿细得像筷子,被黑瞎子用红绳拴在车把上,正哆嗦着往他怀里钻。

  “你这是……”吴邪看着那只羊,又看了看车斗里的“装备”,哭笑不得,“去镇上买装备,买回只羊?”

  黑瞎子跳下车,摘下墨镜,露出被晒得发红的鼻尖:“缘分,都是缘分。”他指着不远处的老槐树,“这小家伙卡在树杈上,差点被老鹰叼走,我顺手救了,老板你看它多可怜,不如咱们收养了?”

  胖子闻讯从院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玉米:“我当啥宝贝呢,一只羊崽子?黑眼镜你是不是闲得慌,养这玩意儿能下蛋还是能耕田?”

  “你懂什么。”黑瞎子抱起小羊羔,动作意外地轻柔,“这叫生活情趣。再说了,养肥了过年宰了下酒,不挺好?”

  小羊羔像是听懂了,往他怀里缩得更紧,“咩”地叫了一声,委屈巴巴的。

  张起灵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羊羔的耳朵,羊羔抖了抖,却没躲开。他抬头看吴邪,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大概是觉得这小家伙确实可怜。

  “行吧,养着就养着。”吴邪拗不过他们,“不过得说好,喂食打扫归你俩。”

  “没问题!”黑瞎子拍胸脯,“胖爷负责喂,我负责陪它散步,保证养得油光水滑。”

  胖子刚想反驳,看到小羊羔水汪汪的眼睛,把话咽了回去,嘟囔道:“就你嘴甜。”

  把羊安置在院角的旧棚里时,王盟不知从哪找了个纸箱,垫上旧棉絮,算是给小羊羔做了个窝。黑瞎子非要给羊起名字,说叫“小黑”,胖子嫌难听,说叫“胖咩”,两人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吴邪拍板:“就叫‘小白’吧,简单好记。”

  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在纸箱里转了两圈,蜷成个白球,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噜。

  “对了,昨天那穿西装的,你们见着了?”黑瞎子蹲在棚外,用树枝逗小白,“我去镇上时,看见他的车停在招待所门口,跟个穿中山装的老头说话,那老头看着有点眼熟。”

  吴邪心里一动:“什么样的老头?”

  “头发白了大半,背有点驼,左手好像不太方便,总揣在袖子里。”黑瞎子回忆着,“跟那姓赵的说话时,头抬得老高,看着挺傲慢。”

  张起灵突然开口:“是他。”

  吴邪和胖子都看向他。张起灵的指尖在地上画了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个印章的形状——跟吴邪在照片背面看到的印记一模一样。

  “你认识?”吴邪追问。

  张起灵点了点头,却没多说,只是起身往屋里走,大概是去翻找什么东西。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看来有故事啊。”他撞了撞吴邪的胳膊,“那姓赵的跟你说啥了?”

  吴邪把照片掏出来,递给他:“他说这照片是‘故人’留的,让我保管好。”

  照片上的旗袍女人笑得温婉,身后的蓝色连帽衫身影虽然模糊,但吴邪越看越觉得眼熟。黑瞎子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突然“咦”了一声:“这女人……我好像在霍家的老相册里见过。”

  “霍家?”

  “嗯,”黑瞎子点头,“大概是十几年前,帮霍老太太找过一批旧物,其中有本相册,里面有张集体照,角落里的女人跟这个很像,当时霍老太太还说,是她远房的一个表姐,早年嫁去了东北。”

  吴邪愣住了——东北?这矿洞明明在南方,怎么会跟东北扯上关系?

  这时张起灵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褪色的布包,打开是个小小的铜制印章,上面的纹路跟照片背面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

  “张家的旧物。”张起灵的声音很轻,“以前负责看管矿洞的人,都有这个。”

  胖子凑过来:“你的意思是,这矿洞跟你们张家有关?”

  张起灵点头:“不是矿洞,是早期的一处储藏点,后来废弃了。”

  吴邪突然想起赵先生说的“故人”,难道是……他不敢往下想,只是把照片和印章小心收好:“不管怎么说,他们暂时没动静,咱们先看着。”

  傍晚喂小白时,胖子端着一碗泡了玉米面的温水,蹲在棚外哄它:“胖咩啊不小白,快吃,吃了长肉肉。”

  小白大概是饿了,低着头“吧嗒吧嗒”喝得香甜,尾巴还时不时摇两下。黑瞎子举着手机给它拍照,嘴里念叨着:“看镜头看镜头,给你发朋友圈,让小花他们羡慕羡慕。”

  吴邪坐在葡萄架下,看着他们跟小白较劲,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不真实。前几天还在担心有人来捣乱,现在却因为一只羊崽子,院子里又热热闹闹的了。

  张起灵端来两杯凉茶,递给他一杯。吴邪接过,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心里踏实了不少。

  “你说,小白长大了,会不会跟村里的老黄牛一样壮?”吴邪笑着问。

  张起灵看了看棚里的小白,又看了看吴邪,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会的。”

  黑瞎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举着手机怼到他们面前:“快看,我给小白p了个墨镜,是不是跟我一样帅?”

  照片上的小白顶着个黑墨镜,傻气又可爱。吴邪笑着去抢他的手机,胖子也凑过来起哄,棚里的小白被吵醒了,“咩咩”叫着,像是在抗议。

  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葡萄架的影子落在地上,晃晃悠悠的。吴邪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角落里的小白,突然觉得,管他什么故人旧事,什么储藏点,只要现在这样热热闹闹的,就挺好。

  黑瞎子还在炫耀他的“杰作”,胖子在跟小白抢玉米棒,张起灵站在旁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吴邪喝了口凉茶,甜味从舌尖一直漫到心里,像这安稳的日子,平淡,却让人舍不得放手。

  夜色降临时,小白已经睡熟了。黑瞎子和胖子搬了张竹床放在棚边,说要陪它“守夜”,结果没一会儿,就听见两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吴邪和张起灵站在院门口,看着月光下那两个歪歪扭扭的身影,还有棚里蜷缩成一团的小白,忍不住笑了。

  “明天,去问问老李头?”吴邪说,“他在村里住了一辈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张起灵点头,握住他的手。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一切都安静得刚刚好。

  吴邪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但至少此刻,他拥有葡萄架下的月光,身边的人,还有一只叫小白的小羊羔,这些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