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球背面的“广寒宫”基地里，有个生态实验区。沈君兰新开垦的菜地里，头一批上海青已经冒出了特别招人喜欢的嫩芽。
这会儿，她正用自己的神念指挥着那些跟尘埃差不多大小的机器人，给一排刚种下的朝天椒，精确地调配土壤里的微量元素呢。
就在这时，小绿的声音在沈君兰的意识里响起来了。
【主人，地球那边的舆论已经彻底发酵啦。】
【“天罚”项目失败后，大家心里对西方科技的那种盲目崇拜，已经被彻底打破了。 】
沈君兰头都没抬，还是一门心思盯着眼前这些充满生机的小生命。
那场闹剧她可是从头看到尾。
一群人，对敌人吹的那些天花乱坠的大话深信不疑，拼了命去追赶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最后却发现原来是一场空。
这种因为自己太傻而产生的羞耻感，可比单纯的失败难受多了。
“嗯，差不多了。”沈君兰语气淡淡地说。
“也是时候，再给这事儿添把火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其实根本没有的土，然后给小绿下了新命令。
“告诉兴邦，准备开个新闻发布会。”
“就说咱们国家的探月工程，有了‘重大’突破。”沈君兰说到“重大”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带着点玩味的意思。
“就说我们从月球带回来……1731克月壤样本。”
【1731克？主人，三号货仓里的月壤储备，都超过八万吨了呀。】
“就要1731克。”沈君兰眼睛看着那些嫩绿的菜苗，眼神里透着一股猫捉老鼠的戏谑劲儿。
“数字要是太大了，他们那点想象力根本理解不了。”
“这个数字不大不小，正好能把他们骨子里那种最原始、最丑陋的贪婪给勾起来。”
她顿了顿，又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
“另外，向全世界宣布，初步分析发现……”
“月球上有水。”
“而且啊，月壤稍微改良一下，就能用来种菜。”
【指令已经发送出去了。】
半小时后。
外交新闻部这边，一场面向全球的直播发布会准时开始了。
发言人一脸严肃，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抖，宣布了这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
当“1731克”和“可以种菜”这两个词，通过电波传到地球各个角落的时候。
沈君兰清楚地“看”到，在地球的另一端，阿尔卑斯山脉深处那间秘密会议室，又灯火通明了。
还是那伙人。
可现在，他们脸上平常那种冷冰冰、傲慢的劲儿，已经被一股赤裸裸的贪欲给烧没了。
“水！月球上居然有水！”络腮胡男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能去殖民啊！有便宜的火箭燃料了！月球就像是一片新的美洲大陆啊！”
“还有土壤！能种菜！这说明能在月球上建永久性的、能自给自足的基地，这不再是空想啦！”
“他们怎么运气总是这么好啊？！”
“这可不是运气！”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用手指关节“砰砰”地敲着桌子，每一下都特别响。他眼神里只有像捕食者一样的冷酷。
“这是威胁！明摆着的威胁！谁控制了月球，谁就掐住了地月空间的咽喉！谁就能占领未来的战略高地！”
他直接下命令，语气没得商量。
“我们必须拿到他们的月壤样本！马上！立刻！”
“就打着‘为了全人类共同利益’的旗号，要求他们无条件分享！”
“我同意！”
“附议！”
跟往常一样，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沈君兰端起一杯刚泡好的清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闹剧。
果然，他们就是不长记性。
这时候，会议室里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法律顾问，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
“先生们……恐怕……咱们没办法这么做。”
他的声音在这狂热的气氛里，小得跟蚊子叫似的，但又特别刺耳。
主位上的男人眉头皱得紧紧的，问：“什么叫没办法？”
法律顾问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调出一份很久之前的文件，投射到屏幕中间。
文件标题特别醒目——
《沃尔夫条款》。
“根据……咱们几十年前自己定的这条法案……”他解释得特别费劲，每个字都像是在自己打自己脸。
“咱们当时以国家安全为理由，立法禁止了跟龙国在航天领域的任何技术合作和数据交换。”
“这条法律，到现在都还生效呢。”
“所以……从法律上来说，咱们根本没办法向他们要任何航天样本。”
说完，会议室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刚才还因为贪婪脸涨得通红的那些人，这会儿脸色瞬间变了，先是铁青，接着变成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最后变得跟死灰似的。
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势在必得的傲慢，到不敢相信的惊讶，再到被自己定的规则狠狠打脸的愤怒……那叫一个精彩。
“噗——”沈君兰轻轻抿了一口茶，温润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嘴里满是茶香。
真是一出好戏啊。
自己给自己设的套，最后把自己给套住了。
“那就改法案！赶紧改！”有人像野兽一样大声咆哮。
“来不及了！”主位上的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无奈。
“等咱们走完那繁琐的议会流程，他们估计都在月球上建好一座城市了！”
“我们得回去！必须马上重返月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一个管财政的巨头苦着脸开口，声音听起来特别干涩。
“咱们哪还有钱啊？为了那场荒唐的‘绞索’计划，国库都快空了！拿什么去搞一个动不动就万亿起步的航天计划？”
绝望的情绪，又像浓雾一样，把整个屋子都笼罩了。
终于。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熟悉的、疯狂的病态光芒。
“既然没钱……”他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腐朽的寒意。
“那就去‘弄’钱。”
“让中东的油井烧起来，让东欧的边境变成一片火海，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国家都在恐惧中发抖。”
“我们需要一场战争。”
“或者，好几场战争。”
“军火商赚的钱，就是咱们重返月球的资本。”
沈君兰看着光幕上那一张张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慢慢摇了摇头。
然后她关掉了画面。
真是一群可悲的家伙。
为了去探索太空，他们能想到的办法，居然是先把自己的家园推进战火和混乱里。
沈君兰低下头，看着脚下这片刚播下希望种子的土地。
“小绿。”
【我在呢，主人。】
“通知‘天工’母舰，准备启动二期扩建工程。”
她的目光好像透过了基地的穹顶，看向了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
“让他们在地球上继续瞎折腾吧。”
“咱们要去的地方，是整个太阳系。”
这会儿，她正用自己的神念指挥着那些跟尘埃差不多大小的机器人，给一排刚种下的朝天椒，精确地调配土壤里的微量元素呢。
就在这时，小绿的声音在沈君兰的意识里响起来了。
【主人，地球那边的舆论已经彻底发酵啦。】
【“天罚”项目失败后，大家心里对西方科技的那种盲目崇拜，已经被彻底打破了。 】
沈君兰头都没抬，还是一门心思盯着眼前这些充满生机的小生命。
那场闹剧她可是从头看到尾。
一群人，对敌人吹的那些天花乱坠的大话深信不疑，拼了命去追赶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最后却发现原来是一场空。
这种因为自己太傻而产生的羞耻感，可比单纯的失败难受多了。
“嗯，差不多了。”沈君兰语气淡淡地说。
“也是时候，再给这事儿添把火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其实根本没有的土，然后给小绿下了新命令。
“告诉兴邦，准备开个新闻发布会。”
“就说咱们国家的探月工程，有了‘重大’突破。”沈君兰说到“重大”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带着点玩味的意思。
“就说我们从月球带回来……1731克月壤样本。”
【1731克？主人，三号货仓里的月壤储备，都超过八万吨了呀。】
“就要1731克。”沈君兰眼睛看着那些嫩绿的菜苗，眼神里透着一股猫捉老鼠的戏谑劲儿。
“数字要是太大了，他们那点想象力根本理解不了。”
“这个数字不大不小，正好能把他们骨子里那种最原始、最丑陋的贪婪给勾起来。”
她顿了顿，又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
“另外，向全世界宣布，初步分析发现……”
“月球上有水。”
“而且啊，月壤稍微改良一下，就能用来种菜。”
【指令已经发送出去了。】
半小时后。
外交新闻部这边，一场面向全球的直播发布会准时开始了。
发言人一脸严肃，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抖，宣布了这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
当“1731克”和“可以种菜”这两个词，通过电波传到地球各个角落的时候。
沈君兰清楚地“看”到，在地球的另一端，阿尔卑斯山脉深处那间秘密会议室，又灯火通明了。
还是那伙人。
可现在，他们脸上平常那种冷冰冰、傲慢的劲儿，已经被一股赤裸裸的贪欲给烧没了。
“水！月球上居然有水！”络腮胡男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能去殖民啊！有便宜的火箭燃料了！月球就像是一片新的美洲大陆啊！”
“还有土壤！能种菜！这说明能在月球上建永久性的、能自给自足的基地，这不再是空想啦！”
“他们怎么运气总是这么好啊？！”
“这可不是运气！”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用手指关节“砰砰”地敲着桌子，每一下都特别响。他眼神里只有像捕食者一样的冷酷。
“这是威胁！明摆着的威胁！谁控制了月球，谁就掐住了地月空间的咽喉！谁就能占领未来的战略高地！”
他直接下命令，语气没得商量。
“我们必须拿到他们的月壤样本！马上！立刻！”
“就打着‘为了全人类共同利益’的旗号，要求他们无条件分享！”
“我同意！”
“附议！”
跟往常一样，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沈君兰端起一杯刚泡好的清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闹剧。
果然，他们就是不长记性。
这时候，会议室里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法律顾问，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
“先生们……恐怕……咱们没办法这么做。”
他的声音在这狂热的气氛里，小得跟蚊子叫似的，但又特别刺耳。
主位上的男人眉头皱得紧紧的，问：“什么叫没办法？”
法律顾问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调出一份很久之前的文件，投射到屏幕中间。
文件标题特别醒目——
《沃尔夫条款》。
“根据……咱们几十年前自己定的这条法案……”他解释得特别费劲，每个字都像是在自己打自己脸。
“咱们当时以国家安全为理由，立法禁止了跟龙国在航天领域的任何技术合作和数据交换。”
“这条法律，到现在都还生效呢。”
“所以……从法律上来说，咱们根本没办法向他们要任何航天样本。”
说完，会议室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刚才还因为贪婪脸涨得通红的那些人，这会儿脸色瞬间变了，先是铁青，接着变成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最后变得跟死灰似的。
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势在必得的傲慢，到不敢相信的惊讶，再到被自己定的规则狠狠打脸的愤怒……那叫一个精彩。
“噗——”沈君兰轻轻抿了一口茶，温润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嘴里满是茶香。
真是一出好戏啊。
自己给自己设的套，最后把自己给套住了。
“那就改法案！赶紧改！”有人像野兽一样大声咆哮。
“来不及了！”主位上的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无奈。
“等咱们走完那繁琐的议会流程，他们估计都在月球上建好一座城市了！”
“我们得回去！必须马上重返月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一个管财政的巨头苦着脸开口，声音听起来特别干涩。
“咱们哪还有钱啊？为了那场荒唐的‘绞索’计划，国库都快空了！拿什么去搞一个动不动就万亿起步的航天计划？”
绝望的情绪，又像浓雾一样，把整个屋子都笼罩了。
终于。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熟悉的、疯狂的病态光芒。
“既然没钱……”他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腐朽的寒意。
“那就去‘弄’钱。”
“让中东的油井烧起来，让东欧的边境变成一片火海，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国家都在恐惧中发抖。”
“我们需要一场战争。”
“或者，好几场战争。”
“军火商赚的钱，就是咱们重返月球的资本。”
沈君兰看着光幕上那一张张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慢慢摇了摇头。
然后她关掉了画面。
真是一群可悲的家伙。
为了去探索太空，他们能想到的办法，居然是先把自己的家园推进战火和混乱里。
沈君兰低下头，看着脚下这片刚播下希望种子的土地。
“小绿。”
【我在呢，主人。】
“通知‘天工’母舰，准备启动二期扩建工程。”
她的目光好像透过了基地的穹顶，看向了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
“让他们在地球上继续瞎折腾吧。”
“咱们要去的地方，是整个太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