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野餐日的奇遇-《我讨厌她,但她是我的鬼》

  假期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客厅,照亮了正在收拾野餐篮的苏雪棠。她将昨晚做好的三明治小心地用油纸包好,又洗净了一盒草莓和蓝莓,整齐地码放在篮子里。银白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显得比平时精神许多。

  雪棠,这个也要带!程筱筱飘在冰箱旁边,半透明的手指穿过冰箱门指向一盒果汁。

  太重了。

  那这个呢?她又飘向橱柜,指向一包饼干。

  ...

  ...你当是搬家吗?苏雪棠合上野餐篮的盖子,这些就够了。

  程筱筱的灵体因失望而微微暗淡,但很快又亮起来:那我们快出发吧!天气这么好~她飘到窗前,阳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蓝色的光斑。

  星尘站在它的专属小背包上(苏雪棠特意改造了一个透气背包),黑眼睛滴溜溜地转:野餐!野餐!

  苏雪棠看了看这两个兴奋过度的家伙,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十分钟后出发。

  ......

  城市公园的草坪上已经三三两两散布着野餐的人群。苏雪棠选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树荫下,刚放下篮子,程筱筱就迫不及待地施展灵体共鸣——野餐布自动展开,四角整齐地铺平,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整理。

  显摆。苏雪棠轻哼一声,却也没有阻止。

  星尘从背包里钻出来,立刻扑向野餐布,小爪子在上面留下几个可爱的印子。它好奇地在食物间跳来跳去,时不时用喙碰碰这个,啄啄那个,像个小小的质检员。

  星尘,不许偷吃。苏雪棠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程筱筱飘在野餐布上方,灵体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雪棠,那个小女孩一直在看我们...

  苏雪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约五六米外,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母亲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星尘。女孩的姿势有些僵硬,眼神却异常专注。

  她好像...不太一样。程筱筱轻声说,灵体因敏锐的观察而微微闪烁。

  苏雪棠默默点头。女孩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直接跑过来询问或表现得很兴奋,只是站在那里,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自言自语。

  自闭症谱系。苏雪棠低声说,别打扰她。

  但就在这时,星尘突然飞了起来,不是远离女孩,而是缓缓向她飞去,最后停在了距离女孩一米左右的地面上,歪着头看她。

  星尘!苏雪棠小声呼唤,但鹦鹉似乎没听见。

  女孩的母亲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正准备上前,却被程筱筱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女鬼用灵体共鸣让周围的蒲公英种子飘起来,围绕着女孩缓缓飞舞,像一场微型雪。

  天啊...母亲惊讶地看着这自然奇观,而女孩的注意力完全被蒲公英种子和星尘吸引了。她慢慢蹲下身,伸出手,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雪棠犹豫了一下,走到星尘旁边,轻轻将它捧起来:想摸摸看吗?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女孩没有回答,但眼睛一直盯着星尘。苏雪棠慢慢将鹦鹉递过去,星尘出奇地安静,甚至主动将小脑袋凑向女孩的手指。

  当女孩的指尖终于碰到星尘的羽毛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是一个灿烂的笑容,但足以让她的母亲捂住嘴巴,眼里泛起泪光。

  她平时...从不主动接触陌生人...母亲小声说。

  程筱筱飘到女孩身边,灵体因感动而闪烁着柔和的蓝光。她轻轻用灵体共鸣让更多的蒲公英种子飘起来,形成一个旋转的小小漩涡,将女孩和星尘围在中间。

  苏雪棠看着这一幕,突然从野餐篮里拿出一个蓝莓,递给女孩:要喂它吗?

  女孩迟疑了一下,接过蓝莓,在苏雪棠的指导下小心地递给星尘。鹦鹉轻柔地从她指尖啄走蓝莓,发出满足的声。这一次,女孩的笑容更明显了。

  谢谢...母亲轻声说,眼里满是感激,莉莉很少对陌生人或动物有这样的反应...

  苏雪棠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拿出几颗蓝莓放在女孩手心:它叫星尘。

  星...尘...女孩一字一顿地重复,发音有些模糊,但足够清晰。

  程筱筱飘回苏雪棠身边,半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虽然穿了过去):雪棠好温柔~

  闭嘴。苏雪棠耳尖微红,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走开。

  女孩和星尘玩了约莫十分钟,直到她的注意力开始分散,母亲才轻声道别。临走时,女孩罕见地挥了挥手,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但足以让程筱筱的灵体因感动而闪烁不定。

  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呢~程筱筱飘在野餐布上方,灵体在阳光下像一片蓝色的水晶。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将星尘放回野餐布上,开始准备午餐。鹦鹉似乎也累了,安静地站在一旁梳理羽毛,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

  ......

  午后,公园中央的空地上突然热闹起来——一群孩子和几个大人正在放风筝,五彩缤纷的风筝在蓝天中形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雪棠!我们也去放风筝吧!程筱筱的灵体因兴奋而闪烁不定,像个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

  苏雪棠看了看那边的人群,皱眉:太吵了。

  就一次嘛~程筱筱飘到她面前,半透明的脸几乎贴上她的鼻尖,我小时候可喜欢放风筝了!

  星尘也扑棱着翅膀表示支持:风筝!风筝!

  最终,苏雪棠在公园的小卖部买了一个简单的燕子风筝。程筱筱欢呼一声(虽然只有苏雪棠和星尘能听见),灵体因开心而膨胀了一圈。

  我来教你怎么放!程筱筱飘在苏雪棠身边,半透明的手指指向风筝,要先测风向...

  苏雪棠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原理。但她还是耐心听着程筱筱的讲解,按照民国时期的放风筝方法调整线轴。

  当风筝终于飞上天空时,程筱筱的灵体因激动而闪烁得像颗星星。她悄悄用灵体共鸣帮助风筝飞得更高,燕子风筝很快超过了其他人的,成为天空中最高的一个。

  看!我们的风筝飞得最高!程筱筱得意地飘来飘去,灵体在阳光下划出蓝色的光痕。

  苏雪棠仰头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突然觉得线轴一轻——线绳断了。燕子风筝立刻像片落叶一样开始下坠,向着远处的树梢飘去。

  程筱筱惊呼,我不是故意的!

  星尘的反应比谁都快,它立刻从苏雪棠肩上起飞,蓝色的小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风筝。在风筝即将落入树丛的瞬间,星尘用爪子抓住了它,艰难地扑棱着翅膀往回飞。

  星尘!苏雪棠和程筱筱同时喊道。

  鹦鹉的飞行路线歪歪扭扭,风筝对它来说太重了。但它坚持着,一点点向两人靠近。阳光下,蓝色羽毛与彩色风筝形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像是天空突然多了一颗会飞的宝石。

  最终,星尘成功将风筝了回来,精疲力尽地落在苏雪棠手心,小胸脯剧烈起伏着。风筝则安全地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笨蛋鸟...苏雪棠轻声说,手指却温柔地抚过星尘的羽毛,没必要这么拼命。

  程筱筱飘过来,灵体因担忧而微微暗淡:它没事吧?

  只是累了。苏雪棠检查了一下星尘的状态,休息一会儿就好。

  星尘蹭了蹭她的手指,黑眼睛里满是满足:风筝...救回来了...

  程筱筱的灵体因感动而闪烁不定,像一盏被风吹动的蓝灯笼。她轻轻用灵体共鸣制造一个小型气流,为星尘送去凉爽的风:小英雄~

  苏雪棠将风筝收好,把星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三人(或者说一人一鬼一鸟)慢慢走向湖边,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

  夕阳西下,湖面泛着金色的波光。苏雪棠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星尘站在椅背上,已经恢复了精神,正歪着头看水中的倒影。程筱筱飘在湖面上,半透明的手指轻轻点着水面(虽然穿了过去),灵体共鸣让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

  星尘突然叫道,扑棱着翅膀飞向水面,在即将触水时又紧急拉高,差点栽进湖里。

  笨蛋鸟!苏雪棠赶紧站起来,生怕它真的掉进水里。

  程筱筱咯咯笑起来,灵体因欢乐而闪烁:它以为水里有鱼她飘到星尘旁边,半透明的手轻轻梳理着鹦鹉的羽毛(虽然穿了过去),这里没有鱼啦

  星尘歪着头看她,又看看水面,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明明有动静却没有鱼。苏雪棠看着这一鬼一鸟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雪棠笑了~程筱筱突然转头,灵体因发现新大陆般闪烁。

  没有。

  明明就有!

  你看错了。

  星尘适时地飞回苏雪棠肩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雪棠开心~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却没有否认。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银发少女的影子清晰可见,蓝色鹦鹉的影子小巧灵动,而那团模糊的蓝光则是程筱筱存在的证明。

  ......

  回家的路上,一个老人推着糖画小车停在公园出口处,各种造型的糖画在夕阳下闪着琥珀色的光。程筱筱立刻飘了过去,灵体因兴奋而闪烁不定。

  糖画!她惊喜地叫道,我小时候最爱吃了!

  星尘也被那些闪闪发亮的糖画吸引,从苏雪棠肩上飞过去,落在小车边缘,黑眼睛滴溜溜地转。

  小心烫。老人笑眯眯地对鹦鹉说,显然把它当成了普通宠物鸟,要一个吗,小姑娘?

  苏雪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请做一个...鹦鹉形状的。

  老人熟练地舀起一勺热糖,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起来。不出两分钟,一只栩栩如生的糖鹦鹉就完成了。星尘好奇地用喙碰了碰,立刻被那甜香吸引。

  它真聪明,老人惊讶地看着星尘小心翼翼地啄食糖画,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又指向另一个造型:再要一个蝴蝶的...和一个星星的。

  程筱筱飘在她身边,灵体因期待而微微闪烁:我们那时候的糖画师傅能做出整个《西游记》的故事...

  三个糖画很快完成。苏雪棠将鹦鹉形状的给星尘(小心翼翼地控制分量),蝴蝶形状的放在程筱筱常坐的茶几位置上,自己则拿着星星形状的,轻轻咬了一口。

  甜吗?程筱筱飘过来,半透明的脸凑近糖画。

  ...

  ...太甜了。

  骗人明明吃得挺开心的

  星尘啄食着自己的糖画,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声。夕阳将三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糖画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构成一个平凡却温暖的黄昏。

  回家的路上,程筱筱一直在讲述民国时期街头糖画的记忆,灵体因怀旧而闪烁着柔和的蓝光。苏雪棠安静地听着,偶尔一声表示在听。星尘站在她肩上,糖画的甜味还留在喙上,时不时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颊。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三人回到了公寓。星尘因为一整天的冒险而精疲力尽,早早地回到笼子里睡觉。程筱筱飘在窗前,看着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灵体在夜色中像一团温柔的蓝火。

  苏雪棠将没吃完的星星糖画放在冰箱里,看了看茶几上完好无损的蝴蝶糖画,又看了看笼子里熟睡的星尘,轻轻说了句:...下次假期再去一次公园吧。

  程筱筱的灵体因惊喜而闪烁:真的?

  苏雪棠简短地回答,星尘喜欢那里。

  但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也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日子了。有程筱筱在身边叽叽喳喳,有星尘在肩上蹦蹦跳跳,就连最普通的野餐和糖画,都因为这两个家伙而变得特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