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夫君我有的是办法!-《警报!赘婿出山!》

  他不仅身手变得如此厉害,而且……他随手就扔出了十两银子?

  他哪来这么多钱?

  他今天出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败的院墙,洒在林澈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方清雪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劫后余生的庆幸,巨大的疑惑、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澈转过身,看着方清雪依旧苍白的脸蛋和脖颈上那点已经凝结的血痕。

  眉头微蹙,语气重新变得温和:

  “好了,麻烦暂时解决了。”

  “我先帮你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

  方清雪依旧未动,准确地说,是盯着林澈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你...你莫不是仗着身手去抢了钱庄?”

  她声音发颤,纤纤玉指险些戳到林澈鼻尖:

  “还是...你终于拉下脸回林家讨银子了?”

  林澈挑眉,随手将钱袋往桌上一抛,沉甸甸的声响惊起几点尘埃。

  “娘子怎地忘了?”

  “为夫今早是去卖酒的。”

  “四坛酒能卖几十两银子?”

  方清雪气笑了,葱白指尖捏着衣角绞了又绞:

  “便是御酒也不敢这般要价!”

  “错矣错矣。”

  林澈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袖口补丁随着动作翻飞:

  “是百两定金。”

  “不过嘛...”

  他忽然凑近,指尖轻触女子颈间那道浅红划痕:

  “还是先让为夫瞧瞧,你脖子上的伤!”

  方清雪慌忙后仰,脖颈泛起绯色:

  “不过是蹭破点油皮...”

  话未说完,目光却被门外那堆物事黏住了....

  白花花板油盛满竹篮,米面口袋挤作一团,最扎眼的当属那口锃亮铜锅,在夕阳余晖里泛着富贵人家才有的金光。

  “这些...这些...”

  “都是你买的?”

  她舌头打了结,围着那堆物事转了三圈,突然揪住林澈衣袖:

  “你该不会把定钱都...”

  话音未落,眼眶先红了三分。

  林澈浑不在意地掀开米缸,舀起新米任由雪白颗粒从指缝流淌:

  “不过买了些吃用物什。”

  “娘子且看,这是关外雪花盐,这是南山鹿子肉,最稀罕是这块吊睛白额虎的肋条...”

  他每报一样名目,方清雪脸色就白上一分。

  不过多时,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破旧桌案,晕开深色水痕:

  “几十两银子...转眼就剩这些...明日讨债的登门,难不成要我们抱着铁锅睡大街?”

  “娘子此言差矣。”

  “粮铺赊苞米的三两银子,今日我又付了十两定金。”

  “还有上次需要结清的酒曲...”

  话音未落,方清雪已捂着心口倒抽凉气。

  “等等!”

  “你买了这许多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银钱?”

  “人家付给你的定金还剩余多少...”

  林澈挠了挠头,眼神开始有些飘忽,心里快速盘算着:

  “这个嘛……米面油盐,加上这口铜锅……林林总总,大概……花了十两银子吧。”

  “十两银子?!”

  方清雪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她猛地想起那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过来,将里面的钱“哗啦”一声全倒在桌上。

  只见桌上几两碎银,外加几十枚散落的铜板,叮当作响。

  “这也不够一万钱啊……”

  方清雪看着那剩余的银子,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她心里堵得厉害,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

  明日,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了!

  亲人欠下的那一万钱债,若还不上,这处遮风挡雨的老宅子就要被债主收走了!

  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赚够了钱,转眼竟被这败家子折腾得只剩个零头!

  她抓住林澈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你能不能先将订苞米的十两定金先要回来?”

  “咱们明日的一万钱是死契,还不上,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想到可能流落街头的场景,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林澈却态度坚决地摇头:

  “不行!”

  “夫人,‘人无信不立’,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变?”

  他见方清雪急得眉头紧锁,小脸煞白,便双手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语气放缓,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至于明日的债,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我呢!”

  “这座老宅,我还想着好好修缮一番,让它变成咱们的‘安乐窝’,哪能轻易让人收了去?”

  方清雪抬起泪眼,迷茫地望着他。

  这话说得轻巧,可钱从哪里来?

  难道好运还会再次光顾吗?

  林澈见她仍是忧心忡忡,便岔开话题,指着那块虎肉笑道:

  “现在嘛,咱们的首要大事,是做饭!”

  “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想法子不是?”

  “你就不想尝尝这老虎肉是啥滋味?”

  “听说壮阳……呃不是,听说大补!”

  方清雪被他前半句噎住,又被他后半句逗得脸颊微红,目光再次落到那虎肉上,肚子里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肉啊……光是想想,舌尖似乎都已尝到了那久违的荤腥气。

  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信他的,毕竟也再没有更坏的事了!

  “我、我去做吧。”

  她低下头,声如蚊蚋:

  “你奔波了一天,歇着便是。”

  虽然还未完全适应“妻子”的角色,但她骨子里让她觉得,洗衣做饭这些事,总不能一直让男人动手。

  林澈却一把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那间四处漏风的厨房走去:

  “一起一起,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林澈将新买的铜锅架上,方清雪则小心翼翼地去舀米,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珍宝。

  她看着那雪白的米粒,鼻尖萦绕着米香,又是一阵恍惚。

  林澈手脚麻利地将板油切成小块,投入烧热的铜锅中。

  滋啦啦——!

  油脂遇热融化,欢快地沸腾起来,浓郁的油香瞬间爆发,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将这破败的草棚都熏得有了几分暖意和烟火气。

  方清雪蹲在灶前,看着锅中逐渐融化。

  变成清亮液体的猪油,闻着那勾魂摄魄的香气,只觉得这半年的清贫苦楚,仿佛都被这锅热油驱散了几分。

  她偷偷抬眼看向正专注炼油的林澈,侧脸在跳动的灶火映照下,竟显得有几分陌生可靠。

  没多大工夫,破旧的小院里已是香气缭绕。

  米饭的甜香,猪油的焦香,还有那从未闻过的炖虎肉香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温暖而充满希望的网。

  方清雪蹲在灶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咕嘟冒泡的炖肉罐子,口水终于没忍住,悄悄从嘴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