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战大道化身,灵力化海-《纨绔符尊》

  混沌符种的光芒渐渐平息,宁采臣于蒲团上睁开双眼,眸中深邃,仿佛有亿万符文生灭又归于寂然。他对《混沌万符真经》的领悟已臻至当前境界的极致,神念绘符、丹田符种之法亦熟练掌握。这座古老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潜心修行的痕迹。

  他起身,目光投向大殿深处。那里,原本光滑如玉的墙壁,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洞开了一扇门户。门内并非砖石结构,而是一片旋转不休、由无数基础大道符文构成的流光漩涡,散发出令人心悸又无比渴望的气息。那便是玄符道君留影中所提及的——最终传承之地,亦是考验之所。

  “力量的终极传承……”宁采臣深吸一口气,他能感受到那漩涡之后传来的、远超想象的磅礴能量波动。没有丝毫犹豫,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踏入了那流光漩涡之中。

  天旋地转,时空变幻。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并非置身于任何实体的殿堂或房间,而是悬浮在一片无垠的、混沌色的虚无之中。上下四方皆无边界,没有光,没有暗,只有最本源的、弥漫一切的“无”。

  而在这片“无”的中央,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缥缈清气,时而如璀璨星河,时而又化作最简单的点、线、面,最终定格成一个与宁采臣外形轮廓相似、却完全由流动的大道符文和混沌气流构成的人形。

  它没有五官,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的、至高无上的法则意味。它,便是此方空间演化出的“大道本源”之化身!

  无需言语,一股明悟自然浮现在宁采臣心间:战胜它,便可获得最终的修为灌顶。失败,则神魂俱灭,化为这片虚无的养料。

  战斗,在无声无息间骤然爆发!

  那大道化身只是简单地抬起“手”一指。

  霎时间,宁采臣周身空间骤然凝固!无数细微如尘埃、却重若山岳的“坤元·重力符文”瞬间生成,要将他压成齑粉!

  “一念成符,万法随行?!”宁采臣心头巨震,这化身施展符法,竟比他快了无数倍,且毫无征兆!

  “紫电神符·护身雷环!”他反应极快,丹田内“紫电神符种”瞬间激发!嗡!一道璀璨的紫色雷电圆环自体表爆发开来,狂暴的雷罡强行撕碎了周身的重力符文禁锢,发出噼啪爆鸣!

  然而,还未等他喘息,大道化身另一“指”点出。

  “离火·焚天符意!”

  “癸水·玄冰符意!”

  极致的炎热与极致的冰寒,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恐怖的大道符意凭空涌现,化作赤红火龙与幽蓝冰凰,交缠着向他扑来!所过之处,混沌虚无都被冻结又被灼烧出扭曲的痕迹!

  宁采臣瞳孔骤缩,双手急速舞动,神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输出!

  “乾坤借法,五行相生!戊土符壁·起!”

  “庚金符剑·斩!”

  “乙木符藤·缠!”

  一面厚重的土黄色符壁瞬间凝结,挡在身前!同时数十柄金色符剑呼啸着斩向冰火双凰,地面(虽无地面,却依符意显现)窜出无数青色符文化作的藤蔓,缠绕阻滞!

  轰隆隆——!

  符壁瞬间被冰火交击炸得粉碎!符剑斩落,只激起漫天冰屑火花!符藤更是瞬间汽化!

  宁采臣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气血翻腾,喉头一甜,险些吐血。对方随手一击,竟需要他全力抵挡才能勉强接下!

  “不行!不能硬拼!它的符法近乎道,威力无穷!必须找出破绽,或以巧破力!”宁采臣脑中急速思考,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在危机时刻再次凸显优势。

  大道化身再次攻击,这一次,它双手虚抱,一个由无数“湮灭符文”构成的黑色能量球急速成型,散发出吞噬一切、归于虚无的可怕气息!

  宁采臣眼神一厉,不退反进!

  “神行符种·疾!”速度瞬间飙升!

  他竟绕着那大道化身急速奔跑起来,同时双手连弹,不再是攻击性符箓,而是大量低阶的“闪光符”、“迷雾符”、“扰神符”!

  霎时间,这片虚无空间中被刺目的白光、浓密的符雾、干扰神念的波动充斥!虽然无法对大道化身造成实质伤害,却极大程度地干扰了它的感知和锁定!

  那湮灭能量球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

  宁采臣猛地停下,将所有神念、连同丹田内那枚“紫电神符种”的本源之力彻底引爆!

  “以我神魂,引九霄紫府真雷!敕令:紫电九雷·第一雷·破邪!”

  轰咔——!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手臂粗细却内蕴无尽毁灭意志的纯紫色神雷,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精准无比地劈向大道化身的核心!

  那化身似乎没料到宁采臣会用这种“无赖”战术干扰后再行绝杀,动作慢了万分之一瞬!

  紫色神雷狠狠劈中了它由符文构成的躯体!

  滋啦——!

  无数大道符文被至阳至刚的紫电撕裂、汽化!化身的躯体明显黯淡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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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宁采臣心中刚升起一丝喜悦,却见那大道化身被劈散的符文迅速从周围的混沌虚无中汲取能量,瞬间恢复!并且,它似乎被激怒了(如果它有情绪的话)。

  它不再使用单一符法,双臂展开,无数种截然不同、甚至属性相克的符意同时涌现!庚金、乙木、癸水、离火、戊土、狂风、雷霆、冰霜、黑暗、光明……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宁采臣倾泻而来!仿佛天地万法,皆在其一念之间!

  宁采臣顿时陷入了绝对的被动和危机之中!他拼尽全力,将《混沌万符真经》中所学发挥到极致,神念绘符的速度快到了生平顶点,各种防御符箓、闪避符箓、乃至以攻对攻的符箓层出不穷!

  “太极符图·御!”

  “八卦符阵·转!”

  “影遁符·移形!”

  “爆裂符·连环!”

  轰!轰!轰!轰!

  这片虚无空间化为了最狂暴的符法战场!宁采臣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一次次被恐怖的能量洪流掀飞,又一次次顽强地挣扎起来。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神魂因过度消耗而剧痛,灵力飞速见底。

  失败!重伤!被化身随手击溃!

  再次凝聚,再战!又失败!

  无数次的重来,无数次的被“击杀”又于此地重生(似乎是此地的规则),宁采臣几乎麻木,全靠一股不灭的意志支撑着。

  但在这一次次的失败与毁灭中,他对符法的理解却在以恐怖的速度深化。他开始不再拘泥于《万符真经》的固定符式,而是开始尝试理解大道化身每一次攻击中所蕴含的“法则真意”,开始尝试模仿,开始尝试组合,甚至开始尝试……创造!

  当他又一次被万千金芒符剑穿身而“亡”后,再次凝聚时,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更加沉静,更加深邃。

  当大道化身再次引动无尽火海符意席卷而来时,宁采臣没有像之前那样全力防御或躲避。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之上,神念高度凝聚,引动的却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符箓,而是他观摩大道化身攻击、结合自身对《混沌万符真经》的理解、融汇无数次失败经验后,诞生的一丝属于自己的——“符意”!

  那符意极为微弱,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在阐述着“吞噬”、“转化”的规则。

  “无名为始,有名为母!万符归宗,化衍一炁!吞!”

  他指尖前方,一个微小的、旋转的混沌漩涡出现。那席卷而来的恐怖火海符意,在接触到这混沌漩涡的瞬间,竟如同百川入海般,被其疯狂吞噬、吸纳!虽然漩涡瞬间膨胀,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却实实在在地挡住了这波攻击!

  大道化身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顿。

  宁采臣福至心灵,他抓住了这瞬息的机会!他将刚才吞噬而来的、以及自身残存的所有灵力、神念,甚至包括那枚“紫电神符种”的本源,全部燃烧!

  他双手结出一个复杂到极致、仿佛蕴含宇宙生灭的手印,口中诵出如同大道箴言的咒文:

  “洞玄灵宝,混沌开光!万符朝元,敕令——寂灭!”

  一道无形无质、却仿佛能令万物回归奇点的灰蒙蒙光束,自他手印中射出,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空间,直接命中了大道化身的核心!

  那由无数符文构成的化身,在被灰光击中的瞬间,剧烈地扭曲、震荡起来,构成它躯体的大道符文开始迅速分解、消散,仿佛被彻底“归零”!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终彻底崩散,化为了最精纯、最本源的混沌能量,如同温顺的潮水,弥漫在整个空间。

  成功了……

  宁采臣虚脱地瘫软下来,意识几乎模糊。

  紧接着,那弥漫的、海量的、精纯到无法想象的混沌本源能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他的经脉、丹田、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吸收着这无比庞大的能量!他的修为境界却没有如预想中那般疯狂突破,所有的能量仿佛都被用来填补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压缩、凝练、沉淀!

  他的丹田仿佛化为了真正的宇宙星空,灵力如同银色星沙,无边无际,浩瀚如海!其总量,恐怕远超寻常金丹后期修士,甚至摸到了元婴的门槛!但境界,却诡异地依旧停留在筑基后期巅峰,只是根基被打磨得雄厚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然而,与此相对的,他的神念虽然也有所增长,变得更加坚韧,但增长幅度远不如灵力的暴涨,仿佛神念的提升有着另一种更艰难的法则。

  不知过了多久,能量的灌注终于停止。

  宁采臣内视着自己体内那浩瀚如海的灵力,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又体会着神念与灵力之间那微妙的失衡感,心中明悟:这是玄符道君传承的独特之处?极致的灵力积累,为将来冲击更高境界打下无法想象的根基?而神念,则需要另寻机缘或通过特殊方式锤炼?

  他缓缓握紧拳头,感受到那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在体内奔涌。

  虽然修为未涨,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该离开了。

  这片混沌空间开始慢慢变淡、消散。

  宁采臣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那座古朴的庄园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