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的脸,是你梦里的模样?-《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地宫的阴湿气息散了三日才彻底褪尽。

  云苏微靠在软榻上翻着影阁密档,烛火在她眼下投出淡淡青影——这是连系统空间里的凝神丹都压不住的倦意。

  又梦见那女子了?离玄烬的声音裹着沉水香飘来。

  他卸了玄铁鞭,只着月白暗纹锦袍,却仍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昨夜你攥着被角喊,声音轻得像片雪。

  云苏微手一抖,竹简地砸在案上。

  这是她第三次梦到那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了。

  第一次是在竹篱茅舍前,女子蹲在菜畦边逗弄花猫,发间别着朵野菊;第二次是在绣楼里,她捧着个褪色的拨浪鼓,指尖摩挲着鼓面上字刻痕;昨夜更清晰些,女子站在枯井边,月光漫过她后颈——那里竟也有颗朱砂痣,位置与她分毫不差。

  大衍历三十七年,静尘师太入太医院前,曾在江南普济庵挂单。蝉衣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漆盒,影阁暗桩传回消息,普济庵旧尼说,那年庵后乱葬岗有对双生婴,一个被师太抱走,另一个...被个戴斗笠的妇人捡走了。

  她打开漆盒,里面躺着半块羊脂玉,纹路与云苏微系统空间里的锁魂玉如出一辙,只是刻着个字。

  这是在普济庵废墟里挖到的。蝉衣垂眸,老尼说,那妇人走时说此女名纾,取纾困之意

  云苏微的指尖轻轻抚过字,后颈的朱砂痣突然发烫。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弹出一行提示:「检测到同源灵魂波动,距离:三十里。」

  三十里?离玄烬挑眉,城东南的青禾村?

  王爷记性真好。云苏微抬头时眼尾微弯,前日魏虎说,青禾村爆发时疫,我正打算今日去送药材。

  离玄烬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我陪你。

  青禾村的药香混着雨后泥腥飘来。

  云苏微提着药箱穿过晒谷场,忽见草垛后露出半截靛青裙角——是梦里那女子!

  她正蹲在地上,用陶碗给个发烧的孩童喂药,动作温柔得像春风。

  阿姊!孩童突然喊,这位姨姨和你好像!

  女子抬头,与云苏微四目相对。

  时间在此刻凝固。

  云纾的眼睛是澄清的,像山涧里的泉,不像云苏微眼底总藏着把淬毒的银针;她的眉梢没有云苏微的凌厉,倒多了几分江南烟雨的柔;可那张脸,那弧度完美的下颌线,那鼻尖的小痣,分明是从同一块玉上雕出来的。

  你...你是?云纾站起来,手里的陶碗落地。

  我是云苏微。云苏微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或许...你该叫我阿妹?

  云纾的手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靛青裙上:我...我从小就梦见有个穿红裙的妹妹,在火海里抓我的手。

  乳母说我是捡来的,可我总觉得...总觉得我该有个亲人。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云苏微后颈的朱砂痣与云纾颈间的红痕同时发亮,两道赤金光芒在空中交织,竟凝成半块锁魂玉的虚影——正是静尘祭坛上那半块!

  心分两主,星力双生。

  沙哑的声音从村口传来。

  张守一柱着桃木杖站在槐树下,道袍被风掀起一角,二十年前我替先皇后算卦,说双珠落盘,一隐一显,原来应在这里。他冲云苏微眨眨眼,小丫头,你当自己是太阳,可你这太阳,原是和另一颗星子同根生的。

  云纾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云苏微的脸:你的眼睛...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那是因为,云苏微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我们的魂,本就是同一片月光。

  离玄烬站在不远处,玄铁鞭垂在身侧,眼底却软得能化了雪。

  他望着交握的两双手,忽然想起昨夜云苏微说的梦话:阿姊,我找了你好久。

  王妃。魏虎从村外跑来,手里举着个布包,影阁暗桩说,静尘临终前有句话,让传给您——双生魂,同命劫,若相见,必相煎

  云苏微与云纾同时抬头。

  阳光穿过槐树的枝桠,在她们脸上洒下金斑。

  云苏微突然笑了,笑得像她第一次用银针戳穿离玄烬伪装时那样狡黠:相煎?

  我云苏微的命,什么时候由别人的预言说了算?

  她转头看向云纾,后者也在笑,眼里有泪,却亮得像星子:阿妹,我学过做桂花糖蒸栗粉糕,你要不要尝尝?

  离玄烬走过来,将外袍披在云苏微肩上:要尝,也得先把药箱放下。他瞥了眼云纾,挑眉道,这位...云二姑娘,可要同去王府坐坐?

  我让人备了江南的碧螺春。

  云纾的耳尖泛红,轻轻点头。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主魂融合度23%,影女培育术核心真相已解锁:双生魂为星力本源,显性者掌现世,隐性者守宿命,无分主次,同生共死。」

  云苏微望着身侧的云纾,后颈的朱砂痣不再发烫,反而像有团暖融融的火,顺着血脉流进心脏。

  她终于明白,静尘错在哪儿了——她以为星力是可以掠夺的珍宝,可真正的星力,是血脉里的羁绊,是跨越二十年的牵挂,是两个相似却不同的灵魂,在阳光下并肩站成的光。

  阿姊。她轻声唤,以后,换我护着你。

  云纾的眼泪又落下来,却笑着点头:

  离玄烬望着这对姐妹,眼底的温柔漫成海。

  他伸手将云苏微的手攥进掌心,又覆盖上云纾的手背——三双手交叠在一起,像株在风里站稳的树。

  远处传来梆子声,是巡城兵打更的动静。

  云苏微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想起先皇后信里的话:苏醒于微末,光照于人间。

  原来这光,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

  是她,是阿姊,是离玄烬,是所有被命运揉碎又重新拼起来的人——他们站在一起,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