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情定生死:手术台上的誓言-《手术预演之医圣崛起》

  齐砚舟靠在医院走廊的墙边,手机还贴在耳边。岑晚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手术结束了?”

  他没说话,只是听着。背景音是剪刀修剪花枝的轻响,还有她哼的一段老歌,调子模糊,但节奏安稳。他闭上眼,胸口那股压着的气终于松了点。

  刚才在手术室,他差点握不住刀。

  患者是个车祸伤员,脾脏破裂,腹腔积血。他照常准备预演,闭眼三秒,画面却不是血管走向,而是岑晚秋倒在花店血泊里的样子。玻璃碎了一地,她的手垂在展柜旁边,指尖沾着花瓣和血。

  他睁眼,手抖了一下,刀尖偏了半毫米。

  “止血纱布。”他低声说,声音稳住,手指却绷紧。林夏递来器械,看了他一眼,没多问。

  第二次预演,他让护士把无影灯调到最亮。强光刺得眼睛发酸,可闭眼瞬间,画面又来了——这次是急诊室,监护仪拉成直线,医生摇头,推车被推进太平间。

  他的手猛地抽开,手术刀掉在托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没人敢出声。整个手术室静了几秒。

  他深吸一口气,摘下口罩,对林夏说:“你来接。”

  林夏愣住:“主任?”

  “脾门静脉三点钟方向还有渗血,你处理。”他说完就走,动作利落,像是早就决定好了。白大褂下摆蹭到了患者的血,他也没管。

  冲出手术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花店。

  路上打了两个电话,座机没人接,手机倒是通了。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现在他知道她没事。但她还在那里,在那个他亲手给她装过报警器的花店里,剪花、哼歌,像昨天的事只是场梦。

  可他知道不是。

  他推开手术室门的时候,林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摆摆手,示意继续。自己抓起挂在墙上的白大褂,转身就走。

  电梯太慢,他走楼梯。两层楼跑下来,呼吸有点急,但他没停。穿过门诊大厅,推开医院后门,街道的风迎面吹来。

  花店离医院不到十分钟路程。他一路快走,手一直插在裤兜里,指尖摸着那枚戒指——三年前打的,一直带在身上,没告诉过任何人。

  风铃响了。

  门被推开,一股花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岑晚秋正弯腰整理一束向日葵,听见声音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她直起身,眉头微皱,“手术呢?”

  他没回答。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站定。

  她看出不对劲了。放下花剪,往前一步:“出什么事了?”

  他忽然单膝跪地。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半步,但被他伸手轻轻拉住手腕。

  他另一只手探向她旗袍下摆内侧——那里有个暗袋,缝在衬里深处,只有她知道。他手指准确地伸进去,取出一枚裂开的婚戒。

  她呼吸一滞。

  他把戒指摊在掌心,抬头看她,眼睛很亮,像烧着火。

  “刚才在手术台上,我看见你死了。”他说,“两次。一次在花店,一次在急诊室。我都救不了你。”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知道你说过你能护住自己。”他声音低下去,“我也信。可我怕。我怕哪天我再闭眼,看到的就是真的。”

  她想抽手,他没松。

  “这枚戒指,我一直带着。”他从衬衫口袋掏出一个绒布小包,打开,里面是一枚素圈铂金戒,“三年了。等一个不怕说实话的时刻。”

  他把两枚戒指并排放在掌心,一枚旧,一枚新。

  “晚秋。”他说,“换个人戴它,好吗?”

  她盯着那两枚戒指,手指微微发抖。

  “你疯了。”她声音有点哑,“我现在这样,你还……”

  “我不是救世主。”他打断她,“我是齐砚舟。二十八岁,市一院外科主任,会偷吃护士站奶糖,也会在手术前紧张得手抖。我不完美,但我清楚一件事——没有你,我做的每台手术都像在走程序。”

  她抬眼看他,眼里有光闪了下。

  “你前夫给你刻了‘永生’。”他指了指那枚裂戒,“可永生不是留在过去。是你现在活着,呼吸,说话,剪花,骂我傻。”

  她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我要的不是替身。”他说,“我要的是你。岑晚秋。能用辣椒水喷暴徒,也能在凌晨三点给我煮姜茶的那个女人。”

  她终于开口:“万一……以后还有人找上门?”

  “那就一起防。”他说,“你有展柜机关,我有预演能力。你负责守店,我负责救人。我们谁也不躲谁。”

  她低头看他手里的戒指,很久没动。

  然后,她慢慢伸出手。

  他把新戒套上她无名指,动作稳,但手心全是汗。

  旧戒他还捏着。

  “这个呢?”她问。

  “留着。”他说,“不是扔掉过去,是让它换个位置。”

  她看着他,忽然伸手碰了碰他额头的汗:“你刚做完手术?”

  “没做完。”他说,“交给林夏了。”

  她瞪他:“病人怎么办?”

  “命在我手里,心在你这儿。”他说,“我得先保住自己的未来。”

  她终于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假装镇定的那种笑。是左脸梨涡轻轻一陷,眼角弯起来,七年来的第一回。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他掌心,握紧。

  他站起来,没松手。白大褂还沾着血,袖口也有点皱。他把她拉近一点,额头抵住她的。

  “回去还得写病历。”他说,“林夏肯定要记我一笔。”

  “那你快去。”她说。

  “不去。”他搂住她肩,“再站五分钟。”

  门外风吹着残破的门帘,哗啦作响。地上还有昨夜打斗留下的泥印,几片玫瑰花瓣粘在墙角。展柜的玻璃换了新的,反着光。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按了暂停。

  “干嘛?”她问。

  “录个音。”他说,“等以后吵架了放给你听——某年某月某日,岑晚秋答应嫁给我,亲口说的。”

  她翻白眼:“神经病。”

  “嗯。”他笑,“你的神经病。”

  他按下录音键,声音放得很轻:“证人齐砚舟,今日正式求婚成功。对方虽一脸嫌弃,但手没松,算默认。”

  她想打他,被他一把抱住。

  “别动。”他说,“录音呢。”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不动了。

  他靠着她肩膀,声音更低:“晚秋,谢谢你活着。”

  她身体僵了下,然后慢慢靠进他怀里。

  两人站着没动。

  外面街道有人路过,看了一眼店内,又低头走开。风铃又响了一声。

  他手机还在录音,屏幕亮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