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手稿密码:母亲遗愿-《手术预演之医圣崛起》

  齐砚舟的手指还贴在那张湿透的纸面上,凹痕里的“别信”两个字像钉子扎进他的皮肉。车停在花坊后巷,他没等周正海熄火就推门下车,箱子抱在胸前,一步跨上台阶。

  岑晚秋紧跟在他身后,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走路一瘸一拐。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推开玻璃门,屋内一片漆黑。两人摸黑打开操作台的灯,暖黄色的光洒在桌面上,手稿被小心翼翼地摊开。

  纸页卷曲发黑,边缘已经起泡。齐砚舟从医药包里取出干燥棉片,轻轻压在纸面四周。他盯着那些模糊的笔画,喉咙发紧:“这字迹……是她最后写的?”

  岑晚秋戴上手套,翻开自己的永生花标本册。一页页翻过去,她在第三页停下。“你看这个。”她指着一朵干枯的紫鸢,“她在实验记录里用‘紫鸢七分’代表基因序列激活度,‘夜昙三刻’是药效峰值时间。这不是病历,是治疗路径。”

  齐砚舟凑近看,眉头越皱越紧。“所以她研究的根本不是什么新药?”

  “不是。”岑晚秋的声音低下来,“她找的是天然花粉对耐药菌的抑制机制。这些植物代号连起来是一套完整的干预方案——用特定配比的花粉触发细菌程序性死亡。”

  齐砚舟猛地抬头:“那为什么没人知道?”

  “因为数据被清了。”岑晚秋翻到下一页,指尖划过一行残缺的字,“她签字同意的文件是假的。真正的研究成果藏在私人笔记里,只有懂花语的人能看懂。”

  齐砚舟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去翻最外层的封皮。他在夹层摸到一点硬物,很薄,像是塑料片。他拿出手术镊,小心撬开黏连的纸角,一片极小的银色反光物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岑晚秋问。

  “不像U盘。”齐砚舟用镊子夹着它对着灯光转了一下,“太小了,可能是芯片。”

  他从背包里拿出便携读卡器,插上接口,把芯片放进去。屏幕闪了几下,跳出一个音频文件,名称是“给砚舟”。

  他的手抖了一下。

  点击播放。

  女人的声音传出来,虚弱但清晰:“砚舟,真正的医道不在手术刀,而在……”

  声音戛然而止。

  齐砚舟立刻点重播,还是同样的内容,停在同一处。他又试了三次,每次都是那半句话,然后循环。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捏住耳机线,指节泛白。三年了,他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声音。不是病历上的签名,不是监控里的背影,是活生生的、会说话的母亲。可就这一句,断了。

  岑晚秋看着他,没出声。她知道有些痛不能碰,只能等。

  齐砚舟慢慢摘下耳机,把设备合上,放进怀里。他低头看着桌上那堆湿纸,忽然说:“她让我别信谁?”

  “不知道。”岑晚秋摇头,“但她在录音里说‘真正的医道’,说明她觉得你走偏了。”

  “我走偏了?”齐砚舟冷笑一声,“我在手术台上救了多少人?靠预演避开多少陷阱?她以为我想当神吗?我只是不想再看一个人死在我面前!”

  话音未落,窗外猛地亮了一下。

  两人同时扭头。

  远处天空被染成橙红色,浓烟滚滚升起,火光映在玻璃上,一闪一闪。

  岑晚秋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她看清方向后脸色瞬间变了:“那是我们仓库那边!”

  她转身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

  齐砚舟一把抄起桌上的读卡器塞进兜里,顺手拎起医药包跟上去。刚拉开门,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信号中断,打不出去。

  街上已经有行人驻足抬头,指着远处冒烟的方向议论。一辆摩托停在路边,是他们来时骑的。

  岑晚秋跨上去,发动引擎。齐砚舟坐上后座,抓住她的腰。风扑面而来,火光越来越近。

  “他们知道手稿在我手里。”齐砚舟在风里说,“所以先烧地方。”

  “不只是地方。”岑晚秋咬牙,“培育室在地下,所有样本都在那里。如果火势蔓延下去……”

  “那就赶在烧完之前到。”

  摩托加速冲进街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前方路口红灯亮起,几辆车正在通过。岑晚秋没有减速,直接从车缝中穿了过去。

  齐砚舟回头看了一眼花坊的方向,火光已经遮住了半边天。他握紧了怀里的设备,指甲掐进掌心。

  他知道母亲想告诉他什么。

  可现在,他得先保住她留下的东西。

  摩托车拐过最后一个弯,花坊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火焰从后墙窜出,消防车还没到。门口站着几个围观的人,没人敢靠近。

  岑晚秋把车停在十米外,两人跳下车就往里跑。

  铁门变形了,被热浪顶得歪斜。齐砚舟用力踹了一脚,门开了条缝。他钻进去,岑晚秋紧随其后。

  里面浓烟弥漫,热气逼人。他们弯腰前进,顺着走廊往地下入口摸。

  “培育室有防火门。”岑晚秋咳了一声,“但密封层怕高温,撑不了太久。”

  “先打开通风口降温。”齐砚舟摸出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找到手动开关。”

  他们往前走了五步,头顶突然传来“咔”的一声。

  一块天花板塌了下来,带着火星的木梁砸在地上,正好堵住去路。

  齐砚舟用手电照上去,发现上面还有裂痕在蔓延。

  “不能从这儿过。”他说。

  “走东侧楼梯。”岑晚秋指向另一边,“绕过去慢三十秒,但安全。”

  他们调头往东廊跑。刚转角,齐砚舟突然停下。

  他听见了水声。

  不是消防喷头,是水管破裂的声音,来自地下。

  “漏水了?”岑晚秋也听到了。

  “不好。”齐砚舟脸色一变,“培育室恒温系统靠水循环,一旦进水……样本全毁。”

  他们加快脚步冲向楼梯口。门开着,往下是一片黑暗。

  齐砚舟先下去,手电光扫过台阶。水泥地已经开始积水,水面反射着微弱的光。

  下到一半,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烟味,也不是焦糊味。

  是花香。

  混着水汽飘上来的一缕淡香,像是永生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