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别过脸去嘴硬道,你是我独有玩具-《重生献祭?本尊乃灭世大魔头》

  第96章:别过脸去嘴硬道,你是我独有玩具

  那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不响,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清辞的心口。

  他低头,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护身剑罡。那柄由他本命精血温养、无坚不摧的上品灵剑,此刻,竟像一块被顽童扔出的石子砸中的薄冰,一道细微却致命的裂痕,正在其上缓缓蔓延。

  裂痕的源头,正是那道诡异的金色龙纹。

  它不是被强力击碎的,而是被一种更高层次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法则之力,从根基上抹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沈清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个抱着叶染的男人。对方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招式,仅仅是向前踏出了一步,一步之威,竟至于斯!

  “我让你,放下。”

  敖烬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非提出一个要求。他抱着叶染,姿势没有半分改变,那双金色的竖瞳里,映出的只有怀中人儿苍白的睡颜,仿佛这天地间,再无一物能入他的眼。

  这份极致的轻蔑,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语,都更能刺痛沈清辞那高傲的道心。

  一股巨大的屈辱与不甘,混杂着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轰然冲上他的头顶。

  他是谁?

  他是天衍宗万年不遇的奇才,是此方世界气运所钟的天命之子!他的人生,本该是一路高歌,踏平所有坎坷,登临仙道之巅!

  他凭什么要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面前,放下自己应得的机缘?

  “阁下未免太霸道了!”沈清辞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此物是我先发现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敖烬,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冰冷的、不含任何情感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聒噪。”

  两个字,轻描淡写。

  敖烬抱着叶染,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次,没有蔓延的龙纹,没有龟裂的大地。他只是就这么平平常常地,从原地消失,又在同一瞬间,出现在了沈清辞的面前。

  快到连空间都来不及产生涟漪,快到沈清辞的神识根本无法捕捉其轨迹!

  沈清辞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名为“死亡”的寒意,让他想也不想便将全身灵力催动到极致。仙剑发出一声悲鸣,化作一道璀璨的剑虹,带着他毕生所学最强的一式剑诀,直刺敖烬的眉心!

  他试图以攻为守,逼退对方。

  然而,敖烬只是抬起了那只空着的手。

  没有灵光,没有法诀。

  就是那么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随意地,迎向了那道足以斩断山河的剑虹。

  “叮——”

  一声轻响。

  沈清辞那凝聚了全部修为的至强一剑,被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夹住了。

  剑尖距离敖烬的眉心,不过三寸。

  这三寸,却成了咫尺天涯。

  剑身上蕴含的磅礴剑气,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柄上品灵剑,此刻就像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疯狂地颤抖、嗡鸣,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沈清辞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拼命催动灵力,试图将仙剑抽出,可那两根手指,却像一座太古神山,纹丝不动。

  “太弱了。”敖烬终于给出了评价,语气里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失望。

  他夹着剑尖的手指,微微一错。

  “铛!”

  一声金铁断裂的脆响。

  那柄伴随沈清辞多年、与他心神相连的上品灵剑,竟从剑尖处,被硬生生折断!

  “噗——”

  本命法宝被毁,沈清辞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的剑……断了?

  就这么……被两根手指,折断了?

  敖烬随手扔掉那截断裂的剑尖,像是扔掉一件无用的垃圾。然后,他伸出手,从已经呆若木鸡的沈清辞手中,拿过了那个装着先天灵液的玉瓶。

  他甚至没有看那玉瓶一眼,只是将其收入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怀中叶染的脸上,仿佛刚才那个弹指断剑、碾压天命之子的恐怖存在,只是一个幻觉。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劫后余生的天衍宗弟子,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无法处理眼前这颠覆性的信息。

  那高高在上、如同神只般的沈师兄,就这么……败了?

  败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甚至……如此滑稽。

  而那个一直被他们视作柔弱无能、靠着一张脸迷惑众生的叶染,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个强大到不可理喻的男人怀里,被他视若珍宝。

  世界,好像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变得陌生了起来。

  或许是外界的灵力波动太过剧烈,又或许是那声仙剑断裂的脆响惊扰了她。在敖烬怀中,叶染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她的意识,从一片混沌的、被剧痛与疲惫淹没的深海中,艰难地浮了上来。

  好吵。

  也好痛。

  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每一寸经脉都在抗议地抽搐。这是燃烧残魂的后遗症。

  她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在片刻的恍惚后,逐渐变得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线条刚毅的下颌,以及一片沾染着点点金色血迹的、宽阔坚实的胸膛。

  是那条蠢龙。

  她还靠在他怀里。

  叶染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浑身上下,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她只能转动眼珠,看向周围。

  然后,她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脸色惨白、嘴角挂血、眼神涣散,仿佛信仰崩塌了的沈清辞。以及他脚边那截,属于他本命仙剑的断刃。

  叶染微微一怔。

  随即,一股极其陌生的、混合着快意与满足的情绪,悄然从心底浮起。

  看吧,这个天道剧本里高高在上的男主角,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可比他那副清冷孤高的装模作样,要顺眼多了。

  而这一切,是她怀里这条龙做的。

  为了她。

  这个认知,让她那颗因为后遗症而抽痛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醒了?”

  头顶传来敖烬低沉的嗓音。

  他察觉到了她的苏醒,那股笼罩全场、冰冷漠然的龙威,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笨拙的关切。

  “感觉怎么样?”他问,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叶染没有回答。

  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灿金色的竖瞳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此刻苍白虚弱的脸。那瞳孔深处,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有后怕,有怒意,有心疼,还有……一种让她感到极其不自在的、滚烫的温柔。

  这眼神,让她浑身难受。

  就像一个习惯了在黑暗中独行的猎手,突然被一道温暖却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了身上,让她所有用来伪装的盔甲,都无所遁形。

  她猛地别过脸,将头埋进他怀里,用后脑勺对着他。

  “别那么看我。”她闷闷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敖烬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能感觉到,她埋在他胸口的小脸,滚烫得惊人。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盘踞在他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为什么?”他低声问,“你明明可以不管我。嫁祸给沈清辞,坐山观虎斗,那才是你的行事风格。”

  叶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是啊,为什么?

  她也在问自己。

  就因为看到他吐血了?就因为觉得他这件玩具还挺好用,舍不得弄坏?

  不。

  不对。

  在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么多权衡利弊的念头。只有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冲动。

  ——谁敢伤他,我便毁了谁。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堂堂混沌魔尊,怎么能被一个“玩具”的情绪所左右?

  不行。

  绝对不行。

  叶染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那双清亮的眼眸里,已经重新挂上了那副惯用的、带着几分讥诮与傲慢的神色。

  她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虚弱却刻薄的弧度。

  “你不一样。”

  敖烬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你是我的‘玩具’。”叶染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是我来到这个无聊世界后,找到的唯一一件,还算趁手的玩具。”

  她伸出还在微微发颤的手,戳了戳他坚实的胸膛。

  “所以,只有我能欺负你,只有我能弄坏你。至于别人……天道也好,沈清辞也罢,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动我的东西?”

  说完这番话,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再次飞快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正跳得有多快。

  -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那种陌生的、酸酸麻麻的、带着一丝甜意的情愫,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却又……无法抗拒。

  她以为,这番霸道又自私的“玩具论”,足以将他眼中那份让她不自在的温柔给击退。

  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敖烬的回应。

  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周围,只有一片死寂。

  叶染心中有些烦躁,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向他瞥去。

  然后,她就看到,敖烬正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没有她预想中的任何情绪,反而……盛满了笑意。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

  而是一种,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又有着无尽了然的,浅浅的笑。

  仿佛她刚才那番用尽全力筑起的、张牙舞爪的防备,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只小猫亮出了自己毫无杀伤力的爪子。

  叶染的脸,“腾”的一下,更热了。

  就在她恼羞成怒,准备再说几句更难听的话来挽回颜面时,敖烬忽然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一个低沉、沙哑,却又带着一丝愉悦的、蛊惑人心的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响起。

  “好。”

  “既然是你的专属玩具……”

  他顿了顿,滚烫的鼻息,几乎要灼伤她的耳廓。

  “那么,作为主人,你以后也不准再弄伤自己了。”

  “……我的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