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赏月-《大明:朱标的双胞胎弟弟》

  标翊卫卞元亨的营房里。

  “卞将军,这二锅头的味道如何?”

  卞元亨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爽朗地笑道:“指挥使,这酒烈得够劲!入喉像火烧,落肚却暖得浑身舒坦,太对我的口味了!”

  他忽然挠了挠头,带着几分憨气补充道,“要是当初打虎前喝了这个,怕是我早醉得站不稳,得成那头大虫的点心了。”

  “哈哈哈哈!” 朱槿被他逗得朗声大笑,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卞将军过谦了。凭你的身手,便是再醉三分,那猛虎也讨不到好。”

  笑声渐歇,他话锋一转,看向卞元亨问道:“昨日蓝玉可又喝多了?”

  卞元亨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了些:“回指挥使,并没有。蓝将军昨日只是浅尝了一口,他现在平日在军营里向来滴酒不沾,昨日也是看这酒味道诱人,才破例喝了小半碗,喝完便去巡营了。”

  朱槿闻言,指尖停顿了片刻,眉峰微蹙沉思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还不错。”

  卞元亨见他神色平静,却猜不透这三个字里藏着什么意思,便拱手问道:“不知指挥使大人今日来有什么吩咐?毕竟这时辰……”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此时太阳即将落下。“本来想着早点来的,” 朱槿说道,“但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倒是来晚了。”

  他放下碗,语气变得郑重:“今日时辰虽晚,有件事得提前知会你 —— 明日一早,标翊卫全员到校场集合。是时候开始特训了。”

  “遵命!” 卞元亨猛地起身,抱拳应道,声音洪亮如钟。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坛,又看向朱槿,脸上露出几分恳切:“指挥使大人,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属下这儿用些晚饭?属下还没跟指挥使大人痛饮一番呢,正好借这二锅头,陪您多喝几碗。”

  朱槿摇了摇头,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袍:“今日就算了,我娘还在府上等我回去,不能让她久等。” 他拍了拍卞元亨的肩膀,“以后有的是机会,等特训有了成效,咱们再痛饮三日。”

  卞元亨见他坚持,便不再挽留,躬身相送:“恭送指挥使大人。”

  ........

  吴王府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静谧的庭院。

  因为朱元璋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而朱标又 “醉” 得厉害,这顿晚饭吃得格外仓促,没多大一会儿便散了席。

  此刻,朱槿正躺在自己房间的躺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回放着下午在大天界寺全室大师禅房里的种种细节 —— 那层柔和却极具蛊惑力的光芒,那股几乎要吞噬理智的皈依冲动,还有老和尚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的话语,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真是邪门了。” 朱槿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他活了两世,经历过不少离奇事,可像全室大师这般仅凭周身光芒就能动摇人心的手段,还是头一回见。

  仔细想想,自己知道的,这世间能有如此奇异本事的,似乎也只有自己那位神出鬼没的师傅张三丰了。

  “若是以后再碰到这种人,该如何应对?” 朱槿心中暗自思忖,一股莫名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他向来信奉实力,可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段,寻常的刀枪似乎都显得有些无力。

  朱槿不知道的是,像全室大师这般能以佛光涤荡心神的手段,在这世上能施展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每一个都是隐于世间的顶尖人物。

  可他此刻毫无头绪,只觉得这天下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看来还是火力不足啊。” 朱槿轻叹一声,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猛地坐起身,意念一动,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下一秒,一把泛着冷光的巴雷特狙击枪便出现在他手中。这把枪他已经放了许久,枪身依旧光洁如新。

  朱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身,指尖划过扳机,心中那点因全室大师而起的不安,似乎被这熟悉的触感稍稍抚平了些。

  他将枪身贴在脸颊,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让混沌的脑子愈发清醒。

  “恐惧不过是因为自身不够强大,火力不够充足罢了。” 朱槿低声呢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前世在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战火纷飞,今生在战场上亲历的刀光剑影,都在印证这个道理。

  当初在战场上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会恐惧,是因为兵力不足;今日面对全室大师的诡异手段会不安,是因为自己对这种超自然力量一无所知,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底气。

  他摩挲着狙击枪的瞄准镜,镜片里映出自己眼神里的坚定。

  “不够强,那就变得更强;火力不足,那就把火力堆到足够淹没一切威胁。”

  标翊卫的特训要抓紧,不仅要练格斗厮杀,更要想法子把那些超越时代的武器图纸变成现实。

  总有一天,要让这世间所有魑魅魍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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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朱槿将巴雷特小心翼翼地收回玉佩空间,站起身走到窗边。

  “现在要是有棵烟就好了,更符合现在的情景~” 朱槿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随即又摇了摇头,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脑海。

  他转身走到床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写日记了。

  那本藏着不少秘密的日记本,还在床板下的暗格里放着。

  朱槿俯身,指尖在床板边缘摸索片刻,找到机关轻轻一按,一块木板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的暗格。

  暗格里,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之前特意夹在封面与内页之间的一小块碎布也还在原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

  可朱槿的眉头却瞬间蹙起 ——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当初放碎布时,布角是朝着左边的,边缘还微微翘起一点,可现在,那块碎布的布角不仅转向了右边,边缘也被压得平平整整。

  更重要的是,日记本的纸页边缘,有一处极细微的褶皱,那是他上次写完日记后特意抚平过的,绝不可能自己再出现褶皱。

  显然,有人动过他的日记本。朱槿眼神一沉,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自己老爹朱元璋性子刚直,若想查他的东西,绝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还原;府里的下人更不可能发现那个机关。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 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像颗黑芝麻般总带着温和笑意的大哥朱标。

  “居然看了我的日记,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朱槿拿起日记本,指尖摩挲着那处细微的褶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容,“大哥啊大哥,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他将日记本重新放回暗格,仔细复原好机关,轻声自语:“你再不给我坦白,我都快忍不住了。”

  .........

  此刻朱标的小院里,静谧得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月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他平稳的呼吸带动着被子微微起伏。

  他身旁的地面上,跪着一名黑衣人,身形隐在角落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微光。

  “主上,” 黑衣人压低了声音,语气恭敬而谨慎,“二公子离开李府之后,去了一趟大天界寺。”

  他顿了顿,继续汇报道:“二公子身旁跟着不少暗卫,警惕性很高,咱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他进入寺庙之后发生了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只是看二公子离开寺庙的时候,神色有些慌忙,脚步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黑衣人补充道,“离开寺庙后,他便直接去了军营。”

  朱标听完,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神色慌忙?”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说道:“安排人手进入大天界寺,我倒想看看,这个寺庙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我二弟这般失态。”

  “遵命,主上。” 黑衣人立刻应道,没有丝毫迟疑。

  朱标原本平缓的呼吸微微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搭在被子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他依旧没有睁眼,声音里却多了几分深思熟虑的沉稳:“还有,让咱们暗中那些产业动起来,二弟的商业版图不是铺得很广吗?让我们的人都想法子掺和进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愈发清晰:“不用太刻意,就让咱们的产业以合作的名义渗透进去,不必抢占主导,当个寻常的合作伙伴就行。”

  黑衣人闻言,脑袋埋得更低了些,恭敬地应道:“属下明白。会让底下人运作妥当,以自然的方式融入,绝不惊动二公子那边的人。”

  朱标轻轻 “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

  说完,黑衣人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起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门外,仿佛从未出现过。

  朱标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月亮,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臭小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你大哥我?” 他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棂。

  心里却翻涌着无数念头:自己二弟身上藏着的秘密,怕是比这夜色还要深。可不管你藏着什么,你终究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从小到大,你闯的祸、犯的错,哪次不是我在背后帮你兜着?

  他望着月亮,眉头微蹙又缓缓舒展: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在乎你有多少秘密,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将来这天下是你的还是我的,又有什么要紧?若是你真有那份心思,真想要那个位子,大哥我让给你便是。

  只要你能护得朱家周全,护得这天下百姓安宁,便比什么都强。

  ..........

  吴王府另一边,马秀英的小院中,马秀英端着一件披风,轻轻走到站在窗边的朱元璋身后。

  他正望着天边那轮圆月出神,眉头微蹙,周身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马秀英将披风缓缓披在他肩上,柔声说道:“夜里风凉,小心着凉。”朱元璋回过神,反手握住马秀英的手,她的掌心带着温暖,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意。

  “妹子,你还没睡啊。”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温和。

  “看你许久不回屋,想着你定是在这里吹风。” 马秀英挨着他站定,目光也投向窗外的月亮,“重八,在想什么?愁眉不展的。”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纠结:“还能想什么,无非是那些跟着咱打天下的弟兄们。如今天下初定,该论功行赏了,可这赏赐的分量,还有那爵位的分封,实在是让人头疼。”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说封高了吧,怕他们恃功而骄,将来尾大不掉,忘了本分;封低了呢,又怕寒了兄弟们的心,毕竟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没少流血流汗,若是赏不称功,难免会有人说咱寡情薄义。”

  “就拿徐达、常遇春他们来说,论功劳,封个王爵都不为过。可这王爵一旦封下去,权力太大,将来若是他们有了二心,或是他们的后人不安分,那便是祸根啊。”

  朱元璋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顾虑,“可若是只封公爵、侯爵,又总觉得亏欠了他们,毕竟这江山,有一大半是靠他们打下来的。”

  马秀英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温和地开口:“重八,我虽不懂朝堂上的那些规矩,但我知道,弟兄们跟着你,图的不光是爵位赏赐,更是一份安稳和信任。”

  她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心疼:“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你操劳了一天,脑子怕是也转不动了。这些事啊,先别想了,早点休息,身体要紧。有什么话,等明天天亮了,头脑清醒了再慢慢琢磨,总会有办法的。”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马秀英的手,眼神里带着感激:“妹子,你先回去吧,咱再呆一会就回去睡了。这月亮看得人心里敞亮,再吹会儿风,说不定就有主意了。”

  马秀英知道他的性子,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便点了点头:“那你也别待太久,夜里寒气重。”

  说完,便转身回了屋。朱元璋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那轮圆月,思绪依旧翻腾。

  而此时的吴王府中,父子三人,都望着同一轮明月,想着各自的心事。

  月光清冷,笼罩着这座府邸,也笼罩着每个人心中的盘算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