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三国:曹烁篡权,貂蝉伴我卧榻谋》

  曹烁倏然起身,玄色锦袍无风自动。他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时,所有人都感觉脖颈处掠过一道实质化的寒意。

  张绣此贼——他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磨过,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青铜剑在烛火中划出雪亮弧光,案角应声断裂的脆响让几个文士直接软了膝盖。那截滚落的桃木断面,此刻比任何军令状都更具威慑力。

  荀彧垂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这位新主分明是要用宛城血战来淬火立威,此刻进谏与自戕无异。毕竟连皇室尊严都敢践踏的枭雄,杀几个幕僚怕比斩鸡还利落。

  但现下出兵...他在心中掐算着粮秣数目,后背渐渐沁出冷汗,简直是拿曹氏基业作赌注。

  暗室中的郭嘉差点打翻药盏。听完密探急报,他额前碎发已被冷汗浸透。

  荒唐!病榻上的曹操竟直接挣起身,锦被滑落在地,这逆子是要毁我十年经营!

  连张绣都让我吃了败仗,他一个毫无领兵经验的小子,能应付得了吗?

  这个不肖子,莫非想让我曹家大军尽数折损在宛城?

  曹孟德双拳紧握,面沉如水。

  明公请息怒。

  二公子此举,一是为报明公与长公子之仇,二是想借战功建立威望。

  他心如明镜,深知单凭杀伐难以服众。

  郭奉孝温言劝解。

  曹操怒气渐消,低语道:如此说来,这逆...这孩子并非一味狂妄?

  观二公子行事作风,虽有暴戾过激之嫌,却不乏胸襟谋略。

  以嘉观之,二公子绝非鲁莽无知,不辨轻重之徒。

  或许,他确有把握战胜张绣?

  郭嘉对曹子桓倒是颇有期许。

  此子虽任性妄为,倒也不是莽撞之辈。

  曹操略作颔首,仍忧虑道:

  可他从未亲临战阵,我这个父亲更是未曾传授过半点兵法。

  这般初出茅庐,如何能敌张绣?

  郭嘉一时语塞。

  张绣何等骁勇善战,麾下西凉铁骑更是精锐之师。

  宛城一役,曹军惨败之状犹在眼前。

  长公子子修,猛将典韦,侄儿安民...多少将士埋骨他乡。

  即便曹操本人,也身负重伤,几近丧命。

  这等连曹公都难以匹敌的强敌,曹子桓真能应对?

  既然明公忧虑,不如即刻回府重掌兵权。

  郭嘉只得如此建议。

  如今曹子桓总揽大权,唯有曹操亲临方能节制。

  曹操默然不语。

  或许,这个儿子会带来意外之喜?

  自其病愈夺权以来,已屡屡展现非凡之姿,处处令人称奇。

  奉孝,备下车马,随大军之后秘密南行。

  曹操沉吟良久,终是决定再给曹烁一次带兵的机会。

  他转头对郭嘉道:此事交你暗中留意,若见少主举措失当,速来报我。

  郭嘉心领神会,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五日后,曹烁在许都南郊设坛祭天,誓师出征。两万精锐之师在他率领下浩荡南下。各路诸侯安插在许都的探子,纷纷将这重要军情传回各自阵营。

  在下邳城内,一位双手垂膝的汉子正捧着密报,喜形于色:曹贼身死,让这等逆子继位,实乃天助大汉!

  孙乾义愤填膺地补充道:听闻此子刚上位就残杀大臣,更带兵闯宫冒犯天子,强占皇后, ** 比当年董卓更甚!

  刘备将信将疑:那曹家小儿当真如此猖狂?

  千真万确!孙乾斩钉截铁,如今许都世家大族都对曹烁怨声载道。主公,这正是我们西进勤王、铲除曹贼的绝佳时机!

  张飞按捺不住,拍案叫道:大哥,咱们这就发兵杀向许都!

  关羽却抚须劝谏:袁绍、袁术等诸侯势必也在虎视眈眈。况且小沛吕布始终觊觎徐州。以弟之见,不如静观其变,待各方与曹军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坐收渔利。

  刘备眼中精光闪动,缓缓点头:云长此计甚妙。

  刘备轻点颔首。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简雍手持绢帛快步进殿。

  主公,许都密探传来要报。

  那曹烁不听荀彧等人谏言,亲自领兵南下,扬言要剿灭张绣为父 ** !

  殿内顿时哄笑四起。

  翼德张飞率先嗤之以鼻:

  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去招惹张绣?简直活腻了!

  云长关羽微眯丹凤眼,语带轻蔑:

  曹操何等人物都折在张绣手里,何况这黄口小儿?确实是自寻死路。

  孙乾拱手献策:

  主公,既然曹烁自取 ** ,我们不妨坐观其败。待兖豫动荡之际,再以仁义之师西进,必能兵不血刃收复中原。复兴汉室指日可待!

  刘备眼中精光闪动,抚掌而笑:

  善!就依公佑之计,且看那曹烁如何自取 ** !

  众人再度哄笑。刘备抚须叹道:

  曹孟德一世枭雄,却传位于这般狂妄逆子。虎父犬子,当真可叹...

  ※※※

  幽州·易京南

  袁军帅帐内,袁绍拍案而起:

  这曹烁,安敢擅自讨伐张绣?

  他还得倚仗曹操,替自己牵制袁术、刘表和刘备这几方敌对势力。

  曹操去世对他而言绝非利好消息。

  得知曹烁继位之初,他还盼着这个曹操之子能勉强稳住局势,好让自己腾出手来剿灭公孙瓒,彻底平定河北。

  岂料这小儿刚登上大位,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发兵征讨张绣。

  曹烁如此不知轻重,若再败于张绣之手,兖豫诸州定会纷纷倒戈,届时袁术、刘备等人必会乘虚而入。

  到那时,主公将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

  沮授一针见血地道破了袁绍的隐忧。

  孟德一世豪杰,竟生下这般暴虐狂妄的逆子,真是贻笑大方。

  袁绍满脸痛惜地将急报掷于案上。

  逢纪瞧着主子脸色,连忙谄媚道:

  曹操终究是宦官之后,他那儿子怎能与主公几位公子相提并论?少主们个个英雄盖世,皆是当世龙凤。

  这番奉承让袁绍捻须而笑,眉宇间尽是傲色。

  主公,曹烁自取 ** ,此次兵败已在所难免。

  属下建议主公早做准备,随时派兵接管中原各州,将天子迎至邺城才是。

  沮授郑重提醒道。

  公与所言极是。

  袁绍深表认同,当即喝令:

  速传令于熙儿,命他率两万精兵即刻进驻黎阳。

  只要曹烁败于张绣之手,中原生变,立即挥师南下接管各州,迎奉天子归朝!

  ……

  时值隆冬。

  数万曹军再度陈兵宛城。

  安营扎寨完毕。

  中军大帐内,曹营谋士将领济济一堂。

  司空,西凉军长于 ** 却疏于守城,末将建议即刻围城强攻。

  我军长途奔袭士气未复,西凉军此刻战意正浓,强攻不妥,当以智取胜。

  张绣有刘表为后援,不如先派奇兵截断其粮道!

  帐中谋臣武将争论不休,各自坚持己见。

  郭嘉望着乱哄哄的大帐,眉头微蹙。

  倘若曹公在此,众人怎敢如此放肆争执。

  说到底,还是曹烁资历尚浅,压不住这些心高气傲的谋臣猛将。

  “二公子,这般乱局,你待如何应对?”

  郭嘉余光扫向曹烁,却见他浑不在意帐中喧哗,只顾伏案疾书。

  笔锋骤停。

  曹烁掷笔于案,高声道:“来人!即刻将此战书送至宛城,交予张绣!”

  战书?

  莫非是要激张绣出城列阵决战?

  如此粗浅之计,张绣岂会上当?

  “司空,张绣据守坚城,又有刘表为援……”

  “恐难诱其出城与我军交战。”

  郭嘉含蓄进言。

  “谁说要与他大军对决!”

  曹烁眸中锐芒乍现,昂然道:“我要约他单骑会猎,生死相搏!”

  满帐哗然。

  郭嘉陡然失色。

  这位二公子竟要与“北地枪王”阵前斗将?

  张绣枪法冠绝中原,曹营之中,除却已故的典韦,无人能与之争锋。

  如今竟要以卵击石?

  “司空慎重!”

  “主公血脉关乎曹氏兴衰,岂能轻涉险境!”

  曹仁抢先踏出,须发皆张。

  “张绣勇武绝伦,我军无人可敌……”

  “还请司空收回成命!”

  于禁亦慌忙进谏。

  曹烁五指攥紧案角,声如寒铁:

  “袁绍枭视河北,刘备暗蓄锋芒,皆欲吞我基业。”

  “此战,必须速决!”

  斩杀张绣,乃是迅速攻克宛城的最佳之策!

  意图昭然若揭。

  营帐内的喧哗声顷刻消散。

  郭嘉言道:此战确需速决,但主公万不可涉险,若有差池则万事皆休!

  众人齐声附和。

  看来诸将皆认定我不敌张绣。

  甚好,便让尔等见证惊喜......

  曹烁唇边浮现冷笑,拍案厉喝:吾意已决,再有谏言者,军法从事!

  众将悚然,皆噤若寒蝉。

  军议既散,文武众臣摇头叹息纷纷告退。

  郭嘉临走前回望营帐。

  但见少年主公正悠然饮酒,一副胜券在握之态。

  明日之战,二公子恐将殒命。

  若其身亡,数万曹军必溃。

  需速请司空回营主持大局。

  郭嘉目光闪动,匆匆离去。

  宛城军帐。

  文和,这曹烁何许人也?竟敢邀我单骑对决?

  张绣摩挲战书,面露疑色。

  据老朽所知,此子乃曹操次子,原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

  本已病入膏肓,却突然痊愈夺位,执掌曹家。

  更带兵逼宫,胁迫天子使其继承曹操权柄。

  甚至对天子动粗,强索皇后为妾!

  贾诩抚须娓娓道来。

  竟敢欺凌天子,强夺皇后?

  张绣神色骤变,满目惊诧。

  “密探传来的消息实在令人震惊,没想到曹操之子竟比董卓更加残暴狂妄。”

  贾诩同样面露诧异之色。

  张绣沉吟片刻,又问道:“此人的武艺如何?”

  “一个终日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想来不会有什么高强身手。”

  贾诩语气中带着轻蔑。

  张绣冷冷一笑。

  笑容中透着不屑。

  区区一个无能的纨绔,也敢向他这位北地枪王挑战?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去告诉曹烁。”

  张绣将战书随手一丢,傲然道:

  “明日我必赴约,送他下黄泉与父兄团圆!”

  贾诩却拾起战书,仔细端详,眉头微皱。

  “怎么,文和先生莫非认为本将敌不过那嚣张小子?”

  张绣察觉到贾诩神色有异。

  “将军枪法盖世,当世能与之匹敌者屈指可数。”

  “只是老朽不解,曹烁既能夺位镇主,迅速掌控许都局势,想必不是无能之辈。”

  “既然如此,他怎会如此狂妄,明知将军实力还敢挑战?”

  贾诩说出心中疑虑。

  “文和先生多心了。”

  张绣不以为意,嗤笑道:

  “依我看,这小子不过是目中无人罢了。”

  “一个连天子都敢打、皇后都敢抢的狂徒,自以为是到敢来送死,有什么奇怪?”

  贾诩沉默不语。

  看着手中战书,虽觉蹊跷,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文和不必再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