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上匆匆闪过的马赛克11-《普女还搞抽象?加班就老实了》

  但既然收下了,横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她便驾着驴车往人族试炼的方向行去。

  不过行驶到黑夜,她才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

  她根本不知道人族试炼在哪啊?!

  求助20无果后,只好先找个地方休息。至于人族试炼的事情,等之后问问路人吧。

  反正它又不会跑。

  谁知这一问,便是十年光景。

  这十年来,谢一的问路生涯不外乎三种结局:

  其一,问得假消息,识破后溜之大吉;

  其二,问得真消息,却偏生走岔了道;

  其三,佯装中计,反手将骗子送进大牢。

  而自从继承这辆驴车后,她这草垛也开始掉人进来了。

  粗略估计的话,有要和白月光双宿双飞的皇子,有被影卫掩埋藏起的世家公子,有被人打伤跌落的狐妖,还有打不过就躲起来的龙神……

  总之种类繁多,她都开展起业务了。

  躲一次百金,帮忙掩护加三百,编故事加五百,驴车漂移加千金。其余解毒生火等等,全看她当日心情定价。

  黑心?太贵?

  “哪里贵了?”她总是一脸痛心疾首,\"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实力有没有长进?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干我这行很难的,多找找自己原因好不好?”

  偶尔还会碰上某些想要白嫖的客户,说要以身相许。

  此时她便负手而立,压低嗓音:“你还小,我不碰你,但你要是不给钱,”她眼风往身旁一扫,“我就立马喊你对家回来。”

  有人被她唬住老实给钱,但也有人不信邪,硬往她身上赖。

  后果自然是被闻讯赶来的对家拖走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冷笑。

  她被骗的日子里,可没有一条路是白走的。

  甚至于碰到不认识的,掉她车里的,还会传音告诉追杀的人,放她走收益37分,她3对方7。

  也遇到过不要钱非要命的,这个时候就只能靠摇人对打了。

  别人摇人都是一个一个,她每次直接抓一把,一把折碎木签,能喊多少是多少。

  以至于有时候把不小心在睡觉亦或者洗澡的也给摇了过来。

  事后虽有补偿,但也被禁止在某些时候喊某些人了。

  不过总的说来,她这段日子过得实在惬意。

  惬意到几乎要忘记此行的目的。

  直到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送走问路的行人,她驾着驴车朝对方所指的方向缓缓前行。

  行至半路,身后草垛突然发出剧烈的响声。

  她头也不回,熟练地念出那套说了无数遍的说辞:

  “欢迎乘坐谢逅与驴,躲藏百金,掩护三百,编故事五百,若想驴车漂移千金。仅支持现场结账,左手边红袋收款。”

  刚从草垛里钻出来的白灼被这番话砸得晕头转向:她是谁?她怎么在这?她从哪进来的?

  待缓过神来,他半撑起身子,满脸困惑地凑到谢一身侧。

  察觉到身侧突然多出的气息,谢一习以为常地轻扯缰绳,驴车微微偏转。

  车身突如其来的晃动让白灼猝不及防向后仰去,凤凰耳坠划过下颌,最终垂落肩头。

  可他脸上不见吃痛,反倒是一脸错愕。

  “我是喊你来人族试炼看我没错,但也不是让你进试炼看我啊!”

  听见这久违的声音,谢一也是一怔,待听清内容后更是一头雾水。

  见她不作答,白灼又凑近几分,难以置信地追问:“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谢一手上缰绳未松,如实答道:“驾着驴车就进来了。另外——”

  白灼心头一暖,以为要听到什么关切之语。毕竟阔别多时……

  「她要问我近况该怎么回不显得枯燥呢?……要说想我该怎么接话呢?……要见阿爹阿娘的话是不是也该提前通知大哥二哥他们一块回来?」

  不知怎的,他的思绪突然跑偏到九霄云外。

  然而接下来的话,彻底击碎了他的期待。

  “记得结账,熟人打99折。”

  白灼顿时垮下脸来,可惜谢一专注驾车,对此浑然不觉。

  但他很快又自我开解……不,是恍然大悟。

  她为什么给我打99折?那肯定是因为她心里有我!

  毕竟九九同心这个词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再说了,她为什么不给别人打折?只给我打折?

  这不是偏爱是什么?

  至于熟人两个字,那不就更说明了他们之间坚不可摧的感情吗?

  并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什么坚不可摧感情的谢一:?算了,,给钱就行。

  在他堪称教科书般自我开解下,不仅将身上所有钱财一股脑塞了进去,连带着法器符箓也要往里硬塞。

  那架势,活像要把身家性命都拱手相送。

  偏生这钱袋是谢一找人特制的法器,一旦装满便会将多余物件尽数弹出。

  于是便出现了这般滑稽景象——他这边拼命往里塞,那边叮叮当当往外掉。

  几番徒劳后,他终于悻悻作罢。

  他刚起身准备道别继迎战,结果一抬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这是哪?”

  谢一拉停驴车,不慌不忙回答,“不知道。”

  “那……刚刚和我战斗的人呢?”

  她翻身下车,从袋中掏出木盆放置驴身前,倒了些蔬果进去,胸有成竹道:“甩掉了。”

  白灼闻言,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满脸崇拜凑了过去,“不愧是谢一,轻易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

  谢一随意地挥了挥手,“甩人,我是专业的。”

  白灼竖起拇指,正要说什么,身后骤然炸开一声巨响。

  回身望去,方才他躺过的草垛上,此刻正倒插着个人。

  那身装束,隐约透着几分熟悉。

  谢一完全没管草垛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又重复了遍先前的话,便自顾自找水去了。

  草垛里的人挣扎着爬出来,迎面撞上白灼\"亲切\"的笑脸。

  “白——!”

  话音戛然而止,捏碎的传送令牌泛起微光。

  试炼第五名,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