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提头来见-《诡异复苏从精神崩坏开始变强》

  陈默的手轻轻搭在门把上,微微一沉——门竟然没有上锁。

  他心中涌起一股混合着猎杀兴奋与本能警惕的激流。

  屋内的格子女诡异似乎仍沉浸在自己被困的愤怒与恐惧中,对门外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机会!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但理智也在尖叫:这可是来自诡域的诡异,实力深浅未知……若是不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

  既来之,则安之。

  打得过就杀,打不过……老子还能回档!

  “咔哒。”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陈默侧身闪入,动作轻如狸猫。

  几乎在踏入房间的瞬间,一股阴冷粘稠的恶意如同实质般包裹而来。

  而房间深处的黑暗中,那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它察觉到了!

  陈默能清晰地“看到”,那格子女诡异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淡化,试图与角落的阴影彻底融为一体。

  可笑。

  陈默在内心冷笑。

  经历过能完全隐形的蜘蛛女和拟态大师变色龙,这种程度的潜行在他点亮灵性的视野中,如同在白纸上涂抹炭灰一样显眼。

  它那扭曲的能量轮廓,在陈默的感知里清晰得如同黑夜中的灯塔。

  他佯装未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警惕与探索的神情,脚步“迟疑”地向前迈进,仿佛正在小心翼翼地搜寻可能存在的危险。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天花板、墙壁,唯独“忽略”了玄关侧面那个堆满杂物的死角——也正是那诡异藏身之处。

  他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在阴影中屏息(如果它有呼吸的话),等待着他将侧面乃至后背暴露出来的最佳时机。

  距离在一步步拉近。

  五步、四步、三步……

  就在陈默即将走过那个拐角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两只苍白、略显透明的手臂,正如同毒蛇出洞般,从阴影中缓缓探出,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精神波动,悄无声息地伸向他的双侧太阳穴!

  它想再次将他拖入幻境!

  就是现在!

  陈默前进的动作猛地定格!他以一种远超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骤然回身,不再是伪装出的警惕,而是猎手锁定猎物时的绝对冰冷!

  他的视线精准地穿透了那层薄弱的视觉伪装,直刺阴影核心那双错愕的眼睛,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暖意、充满疯狂与戏谑的狰狞笑容:

  “嘿嘿——”

  手术刀的寒光在他手中一闪而逝。

  “抓到你了!”

  那女诡异瞳孔骤然收缩,陈默突如其来的回头与精准的锁定,让她措手不及。

  更让她惊骇的是,她试图编织幻境的精神力在触及陈默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被一层无形而坚韧的屏障彻底隔绝、消弭!

  为什么?!在这里能力会被压制?! 她内心疯狂呐喊。

  她哪里知道,眼前的陈默早已非吴下阿蒙。

  在诡域的生死边缘走过一遭,那万中无一的“灵性”已被点燃。

  此刻的他,不仅能窥破虚妄,精神壁垒亦非寻常诡异所能轻易侵蚀。

  陈默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刀锋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

  他不再掩饰,眼中翻滚的杀意与一种看待稀有猎物的贪婪赤裸裸地呈现出来,如同盯上羔羊的饿狼。

  当女诡异的目光终于聚焦在那柄造型独特、萦绕着熟悉而恐怖气息的手术刀上时,她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

  她的声音尖利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可能……杀了‘她’?!你怎么可能拿到这个!”

  陈默从她剧烈的反应中得到了确认——她认识这柄刀,并且对其原主人抱有根深蒂固的恐惧。

  “哼。”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陈默鼻腔溢出。

  他模仿着记忆中那位女医师的“优雅”,伸出未持刀的左手,指尖如同情人的触摸般,轻柔地抚上女诡异冰冷的脸颊。

  指腹缓缓下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最终精准地停驻在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之上。

  下一秒,温柔尽褪,五指如铁钳般猛然收拢,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将她所有的惊叫与求饶都掐断在喉咙里!

  陈默顺势前倾身体,嘴唇几乎贴上她冰冷的耳廓,用一种混合着癫狂快意与冰冷杀机的气声,轻轻吐息:

  “现在……”

  他手中的手术刀缓缓抬起,刀尖对准了她苍白的脖颈。

  “换我来‘疼爱’你了哦~”

  话语轻柔如絮,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默眼中那点戏谑的光芒骤然冷凝,化为绝对的杀机。

  他手腕猛地发力,那柄属于女医师的手术刀,带着一丝幽冷的微光,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女诡异脖颈一侧的大动脉!

  “噗——!”

  并非人类温热的血液,而是一股粘稠、暗沉、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黑色液体,如同压抑已久的喷泉,猛地从创口喷射而出,劈头盖脸地溅了陈默一身一脸。

  昏暗的光线下,那粘稠的黑色液体沿着他脸颊的轮廓缓缓滑落,滴落在尘埃中,发出“嘀嗒”的轻响。

  他站在那儿,任由污秽浸染,如同一尊刚从地狱血池爬出的恶鬼雕塑。

  这一幕,让目睹者骨髓发冷,甚至让那濒死的女诡异在意识消散前,产生了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眼前这个沐浴着诡异之血的存在,才是真正令人战栗的……“诡异”。

  陈默抬手,用指尖抹开糊住眼帘的粘稠,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两侧咧开,露出一个无声的、混合着极致疯狂与冰冷愉悦的笑容。

  这笑容,比任何狰狞的咆哮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在这杀戮的快感之下,陈默的心绪却泛起一丝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波澜。

  他对“诡异”这种存在的认知似乎更深了一层,但对这座十凶鬼楼的敬畏与困惑却有增无减。

  手刃此獠,并未带来预想中的酣畅淋漓。

  看着对方从诡域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猎杀者,沦为此地任他宰割的囚徒,一股极其微弱、近乎不该存在的同情,如同细微的冰刺,悄然扎了他一下。

  力量的易位,竟是如此残酷而讽刺。

  他甩开这不合时宜的杂念,眼神恢复冷酷。

  走上前,用那柄在诡域中几乎无效的染血匕首,开始熟练地切割女诡异那已逐渐失去活性的脖颈。

  匕首的锋刃在十凶鬼楼的规则下,对付这些被禁锢于此的“噪音”倒是异常顺畅。

  看来,规则之内,万物皆有其用。

  他冷静地想道,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