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魔刃御诡,容器惊局-《诡异复苏从精神崩坏开始变强》

  陈默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暴戾气息,用最后一丝理智从纳戒中取出灵丸吞下——来自【十凶鬼楼】的灵丸药效极其霸道,瞬间将几近鬼化的身躯强行镇压。

  他眼中暗紫色的竖瞳缓缓褪去,喘息着重新站直。

  他不明白,为何对方仅凭禅杖敲击地面就几乎引动自己失控。

  这诡异……莫非与张茂有关?

  指间手术刀寒光流转,陈默决定借此测试自己真正的实力。

  当他抬刀指向【一目五】的刹那——

  雾气翻涌,那道身影竟一分为五,将他团团围住。

  “我去……”

  陈默眯起眼睛。

  “打不过就叫人?”

  这时他才看清,五个身影的嘴唇皆被猩红丝线严密缝合,手腕处贯穿着一枚枚古旧铜钱,仿佛被某种古老封印禁锢。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除了最初的那个,另外四个诡异的脸上——根本没有眼睛。

  陈默心头一震,猛然想起某个都市传说。

  【一目五】……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鬼,不该是源自樱花国的传说吗?

  陈默的思绪如电光石火——若赵泉所言非虚,世界三大灵异组织中确实存在那个名为【ch·基金会】的境外势力,那么眼前这来自异域的诡异便说得通了。

  看来诡祸早已不是一城一国之患,而是弥漫世界的阴影。

  但无论它来自何方,只要是诡异——都该死!

  【一目五】骤然发动攻势。

  四只无目诡异如提线木偶般协同进击,爪风凌厉,封堵了所有闪避角度。

  而唯一持有禅杖、生有独眼的那具,始终静立原地,如同掌控全局的指挥者。

  陈默身形疾闪,手术刀划出数道银弧逼退近身的攻击,目光却死死锁定那只持杖诡异——它才是核心!

  他瞅准空隙,如猎豹般突袭而去。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及的刹那,那诡异仅是轻抬禅杖,随即重重顿地——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波动悍然扩散,陈默如被无形巨锤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进浓雾之中。

  喉头一甜,他强行咽下涌上的腥气。

  灵丸的压制效果正在急速衰退,鬼化的躁动再次从骨髓深处苏醒。

  若再服一颗,很可能适得其反,加速异化……

  但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闪现:今日他已服下两颗灵丸,非但没有失控,反而两次压制了鬼化——难道自己的身体,竟能承受这种“无限嗑药”的禁忌?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战栗。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从纳戒中取出一颗漆黑鬼丹,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

  “混账!”

  【一目五】的独眼骤然收缩,禅杖重重顿地。

  “竟将我等同类当作滋补丹药——找死!”

  鬼丹入腹,狂暴能量如火山喷发。

  陈默周身黑气翻涌,右腿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横扫而出——

  “砰!砰!砰!砰!”

  四具无目诡异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在浓雾中炸开四团黑烟。

  楼顶之上,张清不自觉向前倾身:

  “好小子!竟能在一目五手下走过三招,还有余力反击!”

  诡奴的雾气剧烈翻腾:

  “他身上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更深……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察觉到他身上有‘那个存在’的气息。”

  “你指的是‘幺娘’?”

  张清目光锐利如刀。

  诡奴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敬畏:

  “绝不会错。方才他闪避时的‘惊鸿步’,出刀时的‘断魂式’,都是幺娘独创的战技——那个曾让整个诡界颤栗的存在。”

  张清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阿奴,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整整三十载。”

  “你们诡异……也会自相残杀吗?”

  诡奴的雾气微微凝固:

  “确实存在,但极为罕见。毕竟吞噬同类获得的力量,往往伴随着无法预知的反噬……”

  浓雾之中,陈默缓缓抬头,暗紫色的纹路正沿着脖颈向上蔓延。

  他舔去嘴角的血迹,对着【一目五】勾了勾手指。

  “再来。”

  陈默脖颈上暗紫色的纹路如活物般蔓延,尽数落在张清眼中。

  这位面容稚嫩如少年的老者,瞳孔深处竟翻涌起近乎癫狂的炙热。

  “原来如此……”

  张清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那张本该纯真的脸上浮现出令人胆寒的笑意。

  “怪不得能屡次从绝境中生还……陈默,你竟是行走在人间的‘容器’!”

  诡奴闻言,雾气凝聚的身躯明显一震。

  它顺着主人的目光看去,只见陈默颈间那暗紫色的流光正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缓缓向上攀爬,透着一种诡异而危险的美感。

  “主人,他会不会……”

  诡奴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迟疑。

  但它的话戛然而止——它看见了张清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神情。

  那是数十年前,张清强行进行诡异化实验,游走在疯狂边缘时曾流露出的、混合着渴望与毁灭欲的表情。

  虽然张清最终失败并付出了惨痛代价,却也因此获得了超越常理的认知。

  此刻,诡奴彻底明白了张清为何如此关注陈默。

  一个能够驾驭诡异之力却保持理智的存在,本身就是颠覆所有规则的奇迹!

  战场中央,陈默对楼顶的注视浑然不觉。

  他感到某种枷锁正在体内崩解,一种全新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充盈着四肢百骸。

  他心念一动,指间的手术刀无声消散。

  既然底牌已掀开一角,便无须再隐藏。

  当那柄造型古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短刃——七寸锦——出现在他手中时,楼顶的诡奴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浓稠的黑血,周身的雾气剧烈翻腾,几乎溃散!

  张清霍然转头:

  “怎么回事?”

  诡奴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震颤,它指着下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是…是七寸锦!屠戮诡异的……魔器!”

  浓雾之中,陈默手持七寸锦,暗紫色的纹路已爬上下颌。

  他抬眼望向【一目五】,那双恢复清明的眼睛里,是纯粹的、冰冷的杀意。

  陈默缓缓抬起头,颈间暗紫色的纹路已如活物般爬满半张脸庞。

  他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从喉间溢出,由轻到重,最终化作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对……这才是真正的我!”

  他原本清明的双眼此刻盈满了一种近乎愉悦的疯狂,嘴角咧开的弧度既张扬又扭曲。

  七寸锦在他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与持有者的心境产生了共鸣。

  笑声未落,他原先所立的地面陡然龟裂,身影已如一道撕裂浓雾的紫色闪电,挟着滔天的杀意,朝着【一目五】暴射而去!

  刀锋未至,那纯粹的、癫狂的意志已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