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退婚商户女?状元郎,你高攀不起!11-《快穿之我帮女主逆袭人生手撕反派》

  沈家布匹被户部度支司列为宫缎采办候选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永京的官场和商界激起了远比香皂事件更为汹涌的暗流。

  若说香皂只是妇人闺阁中的玩物,那涉及宫廷用度、国库银钱的皇商资格,便是真正触及权力与利益核心的较量。

  一时间,沈家这个原本“区区商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赵府,绣楼之内。

  “啪!”

  一声脆响,上等的官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瓷四溅,温热的茶水洇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

  赵月柔胸口剧烈起伏,姣好的面容因嫉恨而扭曲,全无平日里的端庄淑雅。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才送来的密信,上面详细写着沈家布匹如何被户部王员外郎力荐。

  父亲赵尚书在内务府的人如何被打压,以及林清远在户部因此事受到的隐隐排挤与非议。

  “沈妙青!你这个贱人!商户女!你怎敢!你怎配!”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绣楼的宁静,吓得侍立的丫鬟们噤若寒蝉,纷纷垂首。

  她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那个本该身败名裂、滚回江南的卑贱商户女,不仅洗清了污名,还活得越发风光!

  如今竟敢将手伸到皇商事务上,公然与她赵家打擂台!

  这简直是在她赵月柔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更让她怒火中烧的是,父亲昨日竟罕见地告诫她,暂时不要与沈家正面冲突,言下之意竟是有些忌惮那沈妙青背后的“不明势力”!

  这让她如何能忍?

  “小姐息怒……”

  贴身大丫鬟环儿壮着胆子上前劝慰。

  “老爷定有深意,那沈家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深意?什么深意!”

  赵月柔猛地转身,眼神狠戾。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那贱人骑到我头上?看着清远因她而受人嘲笑?

  我赵月柔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敢挡我路的人,都得死!”

  她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眼神变得冰冷而算计。

  直接动用家族势力打压,目前看来并非上策,容易落人口实。

  但要让沈妙青难受,方法多的是。

  “环儿,”

  她冷冷吩咐。

  “去,给我哥哥递个话。就说我看不惯某些商户仗着有点新奇玩意就不知天高地厚,让他找点人,给沈家的生意添点堵。

  香皂工坊的原料,织坊的棉纱供应,还有他们家的绸缎庄……

  该怎么做,他心里清楚。”

  她要让沈妙青知道,在永京城,有些圈子,不是她一个商户女能挤进来的!

  有些资源,她根本碰不起!

  “另外……”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去找几个嘴皮子利落的婆子,把沈妙青当初如何勾引王二狗未遂,又如何凭借狐媚手段攀上不明靠山,才得以翻案的‘真相’,好好在那些夫人小姐的茶会上说道说道。记住,要说得有鼻子有眼。”

  她要把沈妙青的名声,再次搞臭!

  这次,她要让沈妙青在永京的上流圈子,彻底无法立足!

  “是,小姐!”

  环儿心领神会,立刻躬身退下安排。

  赵月柔走到窗边,看着府中精致的亭台楼阁,眼中寒光凛冽。

  沈妙青,咱们走着瞧!

  看谁先玩死谁!

  与此同时,户部清吏司衙署内,林清远的日子也确实不好过。

  同僚们看似客气,但那眼神中的探究、疏离,甚至隐隐的鄙夷,让他如坐针毡。

  尤其是度支司那边传来的关于沈家布匹的消息,更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他,新科状元,前途无量的天子门生,竟然被自己抛弃的、曾肆意践踏的未婚妻,逼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更让他焦虑的是金钱。

  为了打点关系,尽快在户部站稳脚跟,也为了筹备与赵月柔的婚事。

  赵家势大,排场花费要求也极高,他几乎掏空了家底,连母亲的一些体己和家中能变卖的古玩都搭了进去,仍是捉襟见肘。

  这日傍晚,他心事重重地走出衙署。

  一名身着绸缎、满面精明的中年男子早已候在门外,见到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林主事辛苦!小人孙大富,久仰林主事大名,今日特备薄酒,还请林主事赏光一叙。”

  来人正是瑞锦祥的东家孙大富。

  林清远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宫缎订单被沈家横插一脚,孙大富岂能不急?

  他本想拒绝,但想到对方与赵尚书的关系,以及自己囊中羞涩的窘境,心中一动,便矜持地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大富开始大倒苦水。

  痛斥沈家如何不顾行规,恶意压价,破坏市场,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道。

  “林主事,您如今在户部,掌管钱粮文书,若能在那采购核销文书上…稍稍迟缓几日,或者…指出些许‘不合规’之处,让内务府那边有时间斡旋,小人定有厚报!”

  说着,他看似无意地将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推到了林清远手边。

  林清远指尖触到那锦囊的硬度,心中猛地一跳。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收,便是贪墨,是渎职,一旦事发,前程尽毁。

  不收,他如何应对眼前的窘迫?

  如何报复沈妙青?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沈家得意?

  孙大富察言观色,低声道。

  “林主事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过是程序上稍微‘严谨’一些,任谁也挑不出错来。事成之后,另有心意。”

  贪欲与恨意,最终压倒了理智与恐惧。

  林清远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着,将那个锦囊拢入了袖中。

  “孙东家言重了。”

  他面上恢复了几分状元郎的矜持,淡淡道。

  “户部办事,自有章程。本官,自会依律而行。”

  孙大富心领神会,脸上笑开了花,又是一阵奉承。

  这一夜,林清远袖中揣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回到为娶赵月柔购置冷清新宅,心中既有初次受贿的恐慌,更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沈妙青,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顺心!

  权力和金钱,果然是世上最实在的东西!

  然而,林清远并不知道,他这自以为隐秘的第一次贪墨,已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沈府,锦绣阁。

  烛火摇曳,沈妙青正在查看香皂工坊和织坊的账目。

  虽然生意红火,但她敏锐地察觉到,近日原料采购似乎遇到了一些阻力,几家长期合作的供应商要么提价,要么推说货源紧张。

  “小姐。”

  忠伯面带忧色地进来汇报。

  “老奴查问过了,是赵家那边打了招呼,故意卡我们的脖子。

  另外,市井间又开始有些关于小姐的不好听的流言。”

  沈妙青放下账本,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赵月柔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原料的事,不必惊慌。”

  沈妙青冷静道。

  “江南是我们的根基,让哥哥加大从江南调货的力度,无非是成本稍增。

  同时,派人接触其他非赵家派系的供应商,哪怕价格高些,也要保证供应不断。

  流言蜚语…”

  她冷笑一声。

  “不必理会,清者自清。我们的东西好,自然有人买账。”

  她如今手握香皂和改良布匹两大王牌,有了底气,并不十分惧怕赵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倒是林清远那边…”

  沈妙青更关心这个。

  “萧煜可有消息?”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约而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正是萧煜。

  “小姐所料不差。”

  萧煜的声音依旧平稳。

  “林清远,已收了瑞锦祥孙大富的贿赂。今夜,在醉仙楼。”

  沈妙青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鱼儿,终于忍不住咬钩了。

  “数额多少?可有凭证?”

  她追问。

  “白银二百两。孙大富心机深沉,给的乃是无印记的私银。暂无直接凭证。”

  萧煜答道。

  “但二人交谈内容,属下已记下。林清远承诺,会在户部核销文书上拖延刁难。”

  “足够了。”

  沈妙青站起身,走到窗边。

  “第一次伸手,必有第二次、第三次…盯紧他,特别是他与户部钱粮账目往来。我要知道他每一笔不义之财的来源和去向!”

  “是。”

  萧煜应道,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沈妙青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一片清明。

  赵月柔的嫉妒打压,不过是疥癣之疾。

  而林清远迈出的这贪墨第一步,才是真正能将他置于死地的裂痕。

  她需要更多的铁证。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