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床底的蓝衣服-《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清晨的凉意裹着杏树叶子的清香钻进窗缝时,我已经在枕头下摸了三次那半张快递单。

  指甲盖压着布料下的残片,触感像块烧红的炭——昨晚在厕所温水里泡开的字迹还在眼前晃:“快递单撕了,藏床底。”小满的童声混着雨声在耳边响,她说床底有“怪味”,像姥姥去年腌萝卜时打翻的药瓶,还带着铁锈似的腥气,听得我耳道发痒。

  我攥着袖口深吸两口气,推门去敲刘翠花家的竹门。

  她开得很快,围裙上沾着玉米面糊,见是我,比划着“早”的手势,眼角的细纹里还凝着睡意,呼出的气息微酸,是隔夜粥的味道。

  我指了指她屋里的床,又做出“晃”的手势——前晚听见的床底木板松动声,此刻成了最好的借口。

  她愣了愣,低头看自己沾着面粉的手,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屋里拉,掌心的温度带着面缸的余温,汗湿的皮肤贴着我脉搏跳动的地方,像一块温热的石头。

  掀开蓝花褥子的瞬间,霉味混着股刺鼻子的甜腥涌上来,黏在鼻腔深处甩不掉,仿佛有人把腐烂的桃子塞进了旧棉被里。

  我喉咙发紧——不是普通消毒水,是福尔马林。

  去年社区组织参观法医实验室,我凑得太近,那股钻进鼻腔的气味在记忆里泡了半年,连梦里都能闻到它腐蚀骨头的钝痛。

  刘翠花蹲下来帮我扶着床垫,她的手指关节粗得像老树根,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净的玉米面,摩擦声像砂纸刮过纸页。

  我假装被灰尘呛到,弯腰咳嗽时用余光扫她的脸——她正皱着鼻子,手指在鼻尖前扇动,比划出“难闻”的手势,眉头蹙起的样子却不像第一次闻到这味道。

  膝盖抵着青砖地,冰凉坚硬,硌得骨头发麻。

  我顺着床板缝隙摸索,指尖蹭到灰扑扑的蛛网,黏腻地缠上指节。

  第三块木板下有块凸起,指甲扣住边缘一拽,硬纸板擦过床板的“沙——”声比心跳还响,在耳膜里来回震荡。

  刘翠花凑过来,我赶紧把纸板往身后藏,却在看清上面字迹时浑身发冷。

  收件人姓名被撕掉了,地址栏“城南艺术仓库C区”几个字像钉子扎进视网膜,备注栏的小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请勿拆封,模型社专用”。

  我把两块残片并排放到腿上,纸张边缘的毛边严丝合缝——是同一张单子撕开的。

  编号“MC - 207”在阳光下显出身形,旁边用红笔写着“女童·睡眠状态·可塑性强”,墨迹微微晕开,像是写的时候手也在抖。

  胃里突然翻涌,我咬着舌尖才没吐出来,嘴里顿时弥漫一股铁锈味。

  刘翠花碰了碰我的手背,比划着“要帮忙收吗”,我赶紧把残片塞进裤兜,笑着摇头,指了指她围裙上的面粉:“我帮您晒被子吧?”她没察觉我的声音在抖,拍了拍我的手背,转身去抱被子。

  中午饭桌上,腌黄瓜的脆响格外刺耳,每一口咀嚼都像踩碎枯枝。

  许明远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领口的褶皱像道伤疤,袖口细密织法泛着冷蓝光泽——和小满枕头下的布角一模一样。

  他夹起一筷子清炒时蔬,突然问小满:“昨天谁教你折蝴蝶?”瓷碗磕在桌上的轻响里,小满的筷子“当”地掉了,金属碰撞声震得我太阳穴突跳。

  我盯着她发颤的指尖,抢先开口:“是我教的,她说想送给您。”

  他的筷子尖顿在半空,绿豆大小的菜叶子晃了晃,掉回碗里。

  “您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