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汝水畔巧夺战马 大帐中收降三将-《谋杀三国精编版》

  周仓见官军骑兵渡水来追,即欲传令纵火,李虺止之曰:“元福勿急!袁术此来,实乃送马也。骑兵新涉河水,战力不逮常步。可传令:诸战卒并警卫、特务二连,皆列阵河滨。务惜战马,以钩镰枪勾人坠马即可;纵伤数匹,亦无妨,可作肉臊子,为马肉包子。”

  周仓眼睛一亮,咧嘴笑道:“主公想得周全!末将这就去传令,保管多赚些战马回来!” 刚转身要走,又听李虺补了句:“待骑兵全上了岸,再点火断其退路,莫让一个走脱。” 周仓高声应诺,大步流星去了。

  待周仓走远,李虺转向一旁歇坐的刘辟、龚都,拱手问道:“二位可是汝南黄巾的刘将军、龚将军?”

  二人连忙起身,满脸疑惑地反问:“正是。阁下何人?为何要派兵救我等?”

  “接应二位的周仓、张晟,还有方才截杀官军的将士,皆我部下。” 李虺语气平和,“我并非黄巾渠帅,却不忍见尔等被官军屠戮。敢问二位,当初加入太平道,可是当真以为能推翻朝廷、还天下太平?”

  龚都朗声道:“自然!朝廷腐败,百姓流离,唯有反汉方能救天下!”

  李虺轻轻摇头:“颍川波才十余万部众,被皇甫嵩、朱儁一把大火,死伤近半。若非我设伏拦截官军,余下之人也早成刀下亡魂。朝廷视尔等为反贼,此乃是诛九族之罪,汝等何以抗衡官军?莫非以老弱妇孺充为‘人盾’?”

  刘辟、龚都闻言皆愕然,正欲再辩,对岸忽传水声,袁术带两千骑兵,正蹚汝水而过。骑兵自河中出,浑身湿透,马鬃贴于背上。才踏上西岸,便撞见盾阵列于面前。

  “举枪!” 一声令下,长钩镰枪尖斜指,短钩镰兵敛身趋前。首队骑兵冲至,长钩镰枪直挑马腹,短钩镰枪顺势勾马腿。“噗通”“哎哟” 之声不绝,大半骑兵连人带马仆地,未及起身便被绳缚。有矫捷者冲过盾阵,方欲喘息,却为刘辟、龚都所领黄巾兵围堵。黄巾兵虽疲,然恨官军入骨,各举断刀残剑齐进,竟逼官军连连退避。

  袁术令十余亲兵护卫,好容易冲上岸,抬头一看,两千骑兵只剩二三百人,尤被黄巾军追得四处逃窜。袁术气得满脸通红,马鞭指着手下骂道:“一群废物!竟不敌些许反贼!” 却绝口不提自己贸然下令渡河之错。

  对岸皇甫嵩、朱儁,虽被芦苇遮掩视线,却听西岸喊杀声渐弱,知袁术此败必然凄惨。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担忧。袁术乃司空袁逢之子、太傅袁隗之侄,若死于此地,如何向袁家交代,连带大将军何进也会迁怒。

  “必须救他!” 朱儁咬牙道,“文台,你带程普、韩当、祖茂渡河,务必将袁将军救回来!”

  孙坚早憋着一股劲,闻言立刻领命:“末将遵令!” 他本就想上阵杀敌,只是之前没接到命令,不敢擅自行动。此刻得了将令,当即带着三将,率五百步兵下河 —— 皇甫嵩怕上游有水攻,特意派斥候先去探查,确认三十里内没有拦河坝,才放心让他们过河。

  孙坚四人刚上岸,就见几个独立团将士正围着袁术,当即大喝一声,挥舞古锭刀冲了过去。他这刀是精铁打造,又快又沉,独立团将士穿的藤竹复合甲虽能防普通刀枪,却挡不住这般猛劈 ——“咔嚓” 一声,一名将士的肩甲被劈裂,鲜血直流,惨叫着倒在地上。

  李虺在远处土坡上看得清楚,眉头一皱:“此人乃是孙坚!仲严速去拦挡。周仓、张晟,拦住程普、韩当,刘将军、龚将军,你二对付祖茂!”

  管亥早就按捺不住,闻言提着青铜棍便冲将过去,恰好拦住孙坚:“兀那齄奴!休伤我麾下将士!”

  孙坚抬头,见来将身材魁梧,手持一根碗口粗的青铜棍,不由冷哼:“反贼也敢挡路?报上名来!”

  “某乃管亥!” 管亥大笑,“汝便是孙坚?凭汝也敢称‘江东猛虎’?依我看来,不过‘江东病猫’尔!”

  孙坚被骂,火冒三丈,举刀就劈。管亥不闪不避,青铜棍迎将上去,但闻“当啷”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孙坚只觉虎口发麻,双臂发酸,连胯下战马也倒退数步。心中大惊:此贼竟有如此力气!

  这厢管亥与孙坚打得难解难分,那边周仓也与程普交上手。周仓大刀势沉力猛,程普长矛灵活多变,刀矛相击,一时难分高下;张晟对上韩当,韩当挥刀砍来,张晟钩镰枪勾住刀杆,往旁一带,韩当招式便走了空,气得他哇哇大叫。

  桥头祖茂,手使双刀,本就不擅长应付长枪,又被刘辟、龚都两人夹击,左支右绌,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伤口。几欲退走,可孙坚吩咐他守住断桥,万一情况不妙,可从断桥跳河逃生,故此只能咬牙硬撑。

  混战间,袁术被独立团将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活捉。陡然大叫:“孙将军!快来救我!”孙坚心里暗骂:若非你擅自渡河,何至于此?可骂归骂,以袁术家世,当真死于此处,那个都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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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虚晃一刀,逼开管亥,催马就往袁术那边跑。管亥欲追,却被程普、韩当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冲过去。就在此时,忽有人大喊:“放火!”

  只见芦苇丛中突然冒出火光,紧接着 “噼啪” 声大作,火借风势,瞬间连成一片火墙,将西岸官军玉东岸援兵彻底隔开。此正是李虺见孙坚欲救袁术,恐其逃脱,当即下令点火。

  孙坚见退路被断,援兵也过不来,顿时没了恋战之心。护着袁术,又冲过去帮祖茂解了围。 三人催马奔至断桥边,也不管河水深浅,当即纵马跳将下去,溅起大片水花。

  管亥见三人跳河,本欲追将下去,可转念一想:“主公没说留下孙坚,且程普、韩当还在此间。” 随即拨马去助周仓。韩当正与周仓战得难解难分,忽见管亥冲来,心里咯噔一下,想躲已然不及。管亥一棍砸下来,韩当只得举刀去挡。但闻“当啷” 一声,棍确是挡住了,可韩当双臂却软软垂下,额头直冒冷汗。原是管亥这一棍力气太大,砸的韩当双臂脱臼。

  “绑了!” 管亥大喝一声,两旁将士立刻上前,将韩当捆了起来。实则不捆也没关系,韩当双臂已然脱臼,没了反抗之力。

  解决了韩当,管亥拨马去助张晟。程普见韩当被擒,又见远处火墙,知今日定然难以逃脱,索性长矛掷地,闭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晟还想再打,见他投降,便停了手,让将士将他绑了。李虺走过来,看了看程普、韩当,又看了看河里的水花,笑对众将道:“虽然孙坚跑了,但擒了这两员大将,也算没白忙活。”

  周仓上前一步,大声问程普、韩当:“你二人是什么来头?快说!”

  程普扭头一言不发;韩当咬牙死盯着周仓,也不作声。李虺见韩当脸色苍白,双臂一直垂着,便问管亥:“仲严,此人双臂如何了?”

  管亥挠了挠头:“我一棍砸下去,他便如此,许是脱臼。”

  “快找军医来,给他接上。” 李虺吩咐道,“若是时间久了,胳膊废了,留他也无用了。”

  军医很快就来了,给韩当接好了胳膊。李虺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便下令:“此地不宜久留!皇甫嵩、朱儁尚有三万余众,待火灭时,定然过河来追。我等赶紧回大营,将战马、兵器皆带上,死马也别浪费,拖回去做包子!”

  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去收拢战马,两千多匹活马,还有两百多匹死马,都用绳子串起来;有人去捡地上的兵器盔甲,刀枪剑戟、弓箭盾牌,堆了满满几车;刘辟、龚都的残兵则跟着独立团将士,两骑共乘,往西北方向而去。

  对岸皇甫嵩、朱儁,见西岸火光渐熄,又见黄巾军牵着战马、拖着兵器撤走,气得险些吐血。皇甫嵩手指袁术,数次欲言又止。袁术是袁氏嫡子,他得罪不起。只恨恨说道:“收兵!回西华!”

  待到三营大营时,已然四更天。营中黄巾败兵大多已然睡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隐隐似有啜泣之声。李虺令后勤宰杀死马做成包子,天亮之后,这两万余人还等着吃饭。遂又令:一营、二营和团直属部队回帐休息,警戒巡逻之事交于三营;程普、韩当则关于单独营帐,派专人看守。安排好这些,李虺便与众将往大帐走去,准备商议下一步计划。

  正到大帐门口,刘辟忽然停住,指着不远处一个营帐道:“那莫非黄邵?”

  众人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汉子坐在营帐门口,身旁站着几个黄巾将士,神色疲惫却依旧警惕。刘辟快步走去,那汉子抬头一看:“刘辟?你也逃出来了?渠帅呢?”

  “我与龚都断后,只逃出两三千人,未曾见渠帅。”刘辟叹口气,“你也未见?怕是凶多吉少。”

  刘辟指着李虺,“此位乃石猿山李寨主,是他派周仓、张晟将军救下我等。”

  黄邵连忙起身拱手:“多谢寨主救命之恩!”

  “黄将军不必多礼。”李虺笑道,“眼下官军距此不远,需得赶紧商议下一步如何行事。不如同往大帐中坐坐?”

  黄邵点头答应,随众人进了大帐。李虺坐于中间,管亥、周仓、张晟坐于右首,刘辟、龚都、黄邵居于左首。李虺先开口:“三位将军,我乃李虺,是石猿山的大寨主。管亥、周仓、张晟,皆我部下。”

  听闻“管亥”“周仓” 之名,刘辟、龚都、黄邵皆是一愣。刘辟忍不住问:“管亥将军,莫不是青州黄巾渠帅管亥?”

  管亥刚想开口,李虺用眼色制止,解释道:“这位周仓将军,本为张宝麾下,奉命到颍川送信,遇皇甫嵩火烧连营,被我救下,如今已经顺于我。张晟,曾是并州羊头山寨主,亦是太平道教众,如今也是我麾下。”

  三人这才明白,原来李虺的手下大多是黄巾出身,心里顿时亲近了不少。刘辟又问:“李寨主,您先救颍川黄巾,又救我汝南黄巾,究竟意欲何为?”

  “吾欲令此辈百姓得活。” 李虺正色道,“太平道声言救民,然观波才十数万之众,非死即散;尔等汝南黄巾,今亦余不满两万。从太平道者,徒增死者耳。莫若随我归山,有田可耕,有食可饱,岂不胜于此间相杀哉?”

  刘辟、龚都、黄邵相视,皆见彼此眼中动摇之色。三人昔从太平道举义,本为求活,然今观之,随李虺方为真活路。刘辟遂起,趋至帐中,“噗通”跪地道:“某刘辟,愿从主公,共图大业,纵刀斧加身,亦无反悔!”

  龚都跟着跪倒:“龚都也愿归顺!”

  黄邵微一犹豫,也跪地道:“我黄邵,愿听主公号令!”

  李虺赶紧走过去,把三人扶起来:“三位将军快起!既然归顺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接下来,咱们先回石猿山,等站稳了脚跟,再图长远!”

  龚都忽又开口:“主公,突围时何仪、何曼兄弟与两万兵马被冲散,约定东渡颍水入陈国。末将愿往陈国寻之,劝其来投。”

  李虺大喜:“将军有此心,甚好!可挑良马、备干粮,轻装前往。”

  次日晨,众军食马肉包子。这包子是李虺依后世之法所做,内夹马肉与野菜,香气扑鼻。李虺令每人仅食二枚,以防撑死,行军三十里再发二枚,此法在颍川招降时已试,甚为管用。龚都吃过早饭,便带数名亲兵往陈国去了。

  大军启程,因黄巾残部疲弱,百里路程分两日而行,首日赶六十里,远离官军斥候。两日后方至石猿山,刘辟、黄邵见山中屋舍整齐、田地连片,皆称新奇。

  戏志才率众将迎之,入议事厅后笑曰:“主公此行得两万兵马、两员大将,石猿山渐成气候!”

  “此乃众将之功。” 李虺令设宴庆功,席间 “云中仙” 酒香四溢,刘辟、黄邵初尝高度白酒,不久便醉倒,被抬回房歇息。石猿山因这两万兵马与数员将领,声势日隆,为日后大业埋下根基。

  正是:

  汝水焚桥擒敌将,石猿纳众壮锋芒。

  莫言黄巾无可用,明主麾下尽栋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