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悍将成知交,共商大计定方略-《谋杀三国精编版》

  却说那卖马男子见李虺应承买马,面上顿现喜色,却又带着几分焦灼,拱手道:“如此甚好!不知此刻便可动身否?在下实是急等钱用。”

  李虺含笑道:“阁下稍待。家母身有微恙,已在前头药店约了医匠,待我去请了同行,再归家取钱如何?”

  男子忙道:“自然,自然,不敢相催。”

  二人正欲牵马往药店,忽闻男子腹中 “咕噜” 作响,李虺恍然大悟,笑道:“阁下可是腹中饥饿?不如先寻家酒馆吃些酒饭,再行动身不迟。”

  男子面露赧色,欠身道:“不瞒李兄,在下囊中羞涩…… 不如待取了钱,由在下做东谢过。”

  “出门在外,谁无难处?” 李虺摆手道,“阁下肯将宝马售我,已是瞧得起某。今日便算你我结交,我做东便是,休要推辞。”

  男子见他诚意恳切,只得应道:“既如此,叨扰了。”

  李虺引着男子,寻到镇上一家小酒馆,拴好马匹入内。店小二见二人气度不凡,忙引至雅座。落座后,李虺点了一坛酒、一盘牛肉、一盆小米饭,又添了碟腌菜。酒至菜齐,李虺亲自斟满两碗,举杯道:“萍水相逢即是缘,若不嫌弃,干此一碗,便算朋友了。”

  男子忙举杯回敬,朗声道:“岂敢嫌弃!承蒙李兄解困,文丑感激不尽,来日必报。”

  二人共饮一碗,放声大笑。李虺刚放下酒碗,忽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失声问道:“文兄…… 你说你姓文名丑?”

  文丑见他失态,惑道:“正是在下。李兄为何如此惊诧?”

  “没…… 没什么。” 李虺定了定神,心潮翻涌,暗自思忖:“原来是河北名将文丑!史书载其勇冠三军,与颜良并称,怎会在此卖马?莫非上天又降机缘?典韦之外,再得此将,大事可期!” 他强压激动,续道:“文兄表字如何?”

  文丑道:“在下表字奋若。因生于辛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家父故取名‘丑’,又因命犯太岁,取‘奋若’为字 ——《尔雅?释天》有云‘太岁在丑曰赤奋若’,实不敢妄比天神,故鲜少提及。”

  李虺恍然:“原来如此!令尊定是寄望文兄奋发有为,方取此字,足见深意。” 又问,“看文兄气度,不似寻常人家,怎会沦落至此?”

  文丑饮尽一碗酒,慨然长叹:“实不相瞒,在下本欲往青州探望义兄颜良,约同北上投军,博取功名。不料其家父病逝,需守孝三年,只得独自返程。途经荒野遇劫,财物被掠,只剩此马。本想入雒阳变卖,奈何连进城税都付不起,才辗转至此,说来惭愧。”

  李虺闻言,心中已有计较,沉声道:“文兄,这马我不买了。” 见文丑错愕,续道,“饭后我赠你千钱,助你返回河北。你我既为朋友,日后若有机会,我当往河北探望,还望周全。”

  文丑急道:“这如何使得?白受钱财,文丑心难安!”

  “你若当我是朋友,便收下。” 李虺语气坚决,“若不当我是友,饭后各奔东西,只当从未相识。”

  文丑见他言辞恳切,目光坦荡,慨然道:“李兄如此仗义,文丑愧领了!日后若有用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李虺举杯,“干了这碗!”

  二人再饮,相视大笑,席间气氛愈发融洽。李虺问道:“奋若方才提及义兄颜良,不知是何人?”

  文丑眼中一亮,赞道:“我那义兄姓颜名良,表字子春,青州人氏,武艺不在我之下,性情豪爽,与某一见如故,结为兄弟已三年。此次未能相见,实是憾事。”

  李虺心头剧震,暗道:“竟连颜良也牵扯出来!典韦、颜良、文丑,皆是当世猛将,若能齐聚麾下,何愁大事不成?” 他强压狂喜,低声道:“奋若可知太平道?”

  文丑眉头一挑,沉声道:“某家在巨鹿下曲阳,太平道便是从那里起的,岂能不知?如今信徒遍天下,声势浩大,连地方官都要让其三分。”

  “依我看,这太平道恐有反心。” 李虺压低声音,目光锐利。

  文丑倒吸凉气,急道:“李兄何出此言?张角兄弟素以‘济世救民’为名,信徒皆称其仁厚。”

  “仁厚?” 李虺冷笑,“张角兄弟广收徒众,遍布天下,若只为济世,朝廷尚且无力赈灾,他们何来财力供养?其志恐不在小。他日太平道作乱,正是你我建功立业之时。”

  文丑沉吟道:“李兄之意,是要趁乱投军讨贼,以取功名?”

  “非也。” 李虺摆手,“你且回河北,勤练武艺,熟读兵书,待一年后,我必往河北寻你,届时再议大事。切记,无论何人招揽,皆不可应,若颜良到了河北,务必留他同候。”

  文丑虽不明其详,却见他言辞恳切,绝非戏言,慨然道:“李兄之言,文丑谨记!归乡后便整饬家仆,勤加操练,待时而动!”

  饭毕,李虺付了账,引着文丑往药店。掌柜已唤来外甥赶车,医匠王宇正候着。李虺请王宇上车,自己与文丑各骑一马,往家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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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抵达上北芒村。远远便见典韦抡着那柄百余斤的巨斧劈柴,斧影翻飞,木屑四溅,院角已堆起小山似的柴火。李虺近前一看,急道:“闻生!你怎把盖屋的木料劈了?这是给娘盖房用的,本就不足,还得再进山搬些来!”

  典韦挠头道:“俺见院里没柴,又看这木头扔在屋后,便想着帮大哥干活,倒忘了是盖房的料。”

  “罢了,不怪你。” 李虺无奈道,“先请医匠给娘看病,木料之事稍后再议。” 又指文丑对典韦道,“这位是文丑兄弟,也是好武艺,你二人可多亲近。”

  说罢,李虺引王宇进屋为典母诊脉。典韦与文丑拱手见礼,文丑见典韦身形魁梧,斧重百余斤仍挥洒自如,惊道:“典兄好神力!文某自愧不如。”

  典韦憨笑道:“文兄弟客气。听大哥说你也会武艺,不如切磋一番?点到即止,如何?”

  文丑正有此意,欣然应道:“固所愿也!”

  二人怕惊扰医诊,便往河湾空地处交手。典韦抡斧势如猛虎下山,力沉势猛;文丑持枪灵巧如猿,辗转腾挪。枪来斧往,转眼斗了数十回合,难分高下。李虺在屋中听得外面金铁交鸣,知二人已动手,待王宇诊完脉,便快步出屋观瞧。

  此时典韦气力渐显优势,斧法愈发刚猛,招招不离文丑要害;文丑虽枪法精妙,却渐感吃力,只能勉力招架。李虺见状,高声道:“住手!”

  二人收招罢战,文丑已是气喘吁吁,额上见汗;典韦却面不改色,气息匀称。文丑拱手道:“典兄神力,文某不及。”

  典韦道:“文兄弟枪法灵动,某也佩服,若论技巧,某不如你。”

  李虺笑道:“皆是好汉,何分高下?” 引着二人回屋,为典母引荐了文丑。文丑礼数周全,典母见他谦和有礼,也甚欢喜。

  李虺取了一千五百钱递与文丑:“奋若,这点钱你拿着。回河北路途遥远,莫要委屈了自己。切记我今日之言,待来年再会。”

  文丑推辞不过,接过钱,郑重道:“李兄放心,文丑必在家中静候。” 又对典韦道:“来年再与典兄切磋,定要分出胜负。”

  典韦咧嘴道:“俺等着!”

  三人送至路口,文丑翻身上马,拱手作别,扬鞭往孟津而去。

  李虺与典韦返家,合力安装那脚踏式磨刀机。典韦见那木架连着磨石,好奇道:“大哥,这是啥物件?俺琢磨一早上也没懂。”

  “装好了你便知。” 李虺笑而不答。待安装完毕,他跨上木架,脚踩踏板,磨石顿时飞速转动,“看,就这样用,省力得很。”

  典韦学着跨上,蹬得磨石呼呼转,李虺将斧头贴上,顿时火星四溅,滋滋作响。典韦惊喜道:“此物当真方便!比手磨快多了,大哥真会想点子!”

  李虺道:“你既喜欢,这斧子便给你用。只是它重一百二十斤,要不要减到八十斤?”

  典韦摇头道:“俺惯使双兵,不如打两把四十斤的短斧,能砍能刺才好。”

  “好,待盖好娘的屋子,便为你打造。” 李虺应下,心中却暗笑:“这岂非要变作黑旋风李逵?”

  午后,李虺对典母道:“娘,我与闻生进山再搬些木料,晚些便回,您在家歇息。”

  典母叮嘱道:“山路难行,小心些,莫要贪多。”

  二人往北芒山而去,到了密道入口,李虺指挥典韦砍断树干,分作数段,方便搬运。待日头西斜,李虺道:“闻生,你先背柴火下山,我去方便一下,随后便到。”

  典韦不疑有他,背起柴火离去。李虺快步至松树下,挖出十五块马蹄金揣入怀中,复盖好土,又撒了些枯树叶遮掩,才扛起一段树干下山。

  到了山口,见典韦在大石上等候,便将树干交给他。典韦扛上肩,咧嘴道:“这点分量不算啥,大哥若累了,俺一并扛着。”

  二人路过里坊,里民见典韦力扛巨木,步伐稳健,无不惊叹。戏志才与郭老头亦在其中,戏志才上前问道:“学涛,这位是?”

  李虺低声道:“前日来讨水的大汉,姓典名韦,表字闻生,如今是我义弟。”

  戏志才恍然:“原来如此。学涛竟收留了他们母子?”

  “不止,我已认其母为义母。” 李虺眼中闪着精光,“此人勇力过人,乃我臂助。今夜往你家一叙,有要事相商。”

  戏志才喜道:“求之不得,忠在轩室恭候。”

  归家后,李虺趁喂马时将黄金藏于马厩草料堆下,心中暗笑:“该垒个鸡窝了,说不定能学《潜伏》里藏金条,倒也有趣。”

  晚饭时,一家三口围坐,典母看着眼前景象,恍如隔世,眼眶微红。李虺见状,温言安慰,三人说说笑笑,粗茶淡饭也吃得香甜。

  饭后,李虺对典母道:“娘,我去戏先生家议事,不必等我。”

  “俺跟你去?” 典韦问道。

  “你留下陪娘,我去去就回。” 李虺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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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戏忠家,轩室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戏志才见他来,忙倒酒:“学涛,可算来了,昨夜未尽之言,今日该说了吧?”

  李虺举杯饮尽,反问:“志才以为,大汉还能救吗?”

  戏志才沉吟道:“大汉积弊已深,士家专权,宦官乱政,恐难救。但天下可救,只要有明主出世,拨乱反正,未必不能重现光武盛世。”

  “正是。” 李虺点头,“光武借士家之力中兴,却也养出了尾大不掉的祸患。如今士家把持朝纲,皇帝只得倚重宦官抗衡,看似昏庸,实则无奈。卖官鬻爵,不过是国库空虚下的权宜,亦是想提拔寒门分士家之权,可惜被宦官弄砸了,反倒落得昏君之名。”

  戏志才抚掌道:“学涛所见,与我不谋而合!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无兵无粮,一事无成。” 李虺道,“欲成大事,需先招兵屯粮,而这一切,离不开钱财。”

  “钱财何来?”

  李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抢。抢太平道,抢士家,抢官府 —— 谁有钱粮,便抢谁。”

  戏志才惊道:“这是要学太平道造反?”

  “乱世将至,反贼遍地,多我一个何妨?” 李虺冷笑,“但需占一地利,凭险而守,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待势成再图天下。”

  “何地可为根基?”

  “此事容后再议。” 李虺话锋一转,“今日我遇一文丑,表字奋若,武艺与典韦不相上下,其义兄颜良亦非弱者。我已约他来年河北相见,若能招揽二人,再加上典韦,便是三员大将。”

  戏志才眼中放光:“若真有此等猛将,大事可期!只是他们声名未显,本领究竟如何?”

  “典韦可入当世三甲,颜良、文丑稍逊半筹,亦在前十之列。” 李虺笃定道,“此三人皆是将才,有他们冲锋陷阵,何愁不破强敌?”

  戏志才猛地攥紧拳头:“有此勇将,再辅以谋略,何愁天下不定!”

  二人共饮,酒液入喉,燃起点点雄心。窗外寒星闪烁,似在见证这乱世前夕的密谋。

  正是:

  英雄初聚谋天下,乱世将开待时机。

  欲知李虺如何打造兵器、联络各方,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