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高难度面试,不合时宜的人-《顶级名利场!太子爷甘做我裙下臣》

  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又微妙。

  沈瑶脸上的笑容未变,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程昱却不干了,他那双桃花眼倏地一冷,扫向刘雯。

  刘雯被他看得浑身一抖,吓得立刻闭上了嘴,脸色发白。

  “张成,第一个。”

  办公室的门开了,王院士的助教面无表情地念出名字。

  张成深吸一口气,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门开了,他脸色惨白地飘了出来,眼神空洞,显然是被问傻了。

  接着是刘雯。

  她在里面待了不到十五分钟,就红着眼睛跑了出来,手里的材料都散了一地,哭着跑远了。

  “沈瑶。”助教叫到了她的名字。

  程昱伸出手,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的手很暖,干燥又有力。

  “加油。”

  沈瑶感受到暖意,挺直了腰背,推门而入。

  办公室很大,整面墙的书柜散发着墨香。

  王院士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戴着一副老花镜,正低头审阅着什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坐。”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

  沈瑶安静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膝上,脊背挺直,姿态端正又不见丝毫拘谨。

  过了足足一分钟,王院士才终于抬起头。

  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仿佛能将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制度经济学》,第七章,讲了什么?”

  问题来得又快又急,没有半句废话。

  但沈瑶早有准备,她平静地迎上院士的目光,语速平稳,吐字清晰:

  “王老师,第七章的核心是讨论制度变迁中的‘路径依赖’问题。

  作者以苏联经济改革的失败为例,深度剖析了为什么一个国家或组织,在明知旧制度存在弊端的情况下,依旧难以摆脱其束缚,走向有效的变革。”

  “具体机制。”

  王院士继续追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书中主要阐述了三点。”

  沈瑶条理清晰地回答,“第一,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任何改革都会触动旧有格局下的受益者;

  第二,信息不对称导致改革者无法准确评估新制度的风险与收益;

  第三,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就是普通民众由于习惯和认知局限,对变革产生的集体性恐惧与抵触心理。”

  王院士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如果用这个理论,分析一下华国当下的房地产行业,你会得出什么结论?”

  这个问题已经完全超出了书本的范畴,刁钻至极,没有现成的答案,考验的是一个学生真正的洞察力与思辨能力。

  沈瑶的大脑飞速运转,仅仅思考了几秒钟,便给出了答案。

  “王老师,我认为房地产行业是路径依赖最典型的案例。

  无论是开发商的高杠杆模式,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依赖,还是商业银行的信贷投放,甚至于普通购房者‘买涨不买跌’的预期。

  所有参与方都被深度捆绑在这条路径上,形成了一种‘集体绑架’的困局。

  谁都知道这条路快走到头了,但谁都不敢第一个踩刹车。”

  房地产问题很多学者研究过,但是对于一个未出校门的女大学生来说,想看出问题所在并且有自己的看法,还是挺有难度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变得更加犀利。

  “要打破这种依赖,需要的不是猛药,而是智慧。

  我之前在程氏集团战略部实习时,曾参与过一个关于集团资产优化配置的课题研究。

  我们当时的方案就是提出一种渐进式的去杠杆策略……”

  她将程氏集团内部的实际操作案例,与书中的理论完美结合。

  既有扎实的理论依据,又有一线实践的可行性方案。

  王院士脸上的冰霜,不知不觉间渐渐融化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连抛出好几个更尖锐、更宏大的问题。

  仿佛这不是沈瑶研究生的面试现场,而是两个学者在探讨问题。

  从全球化浪潮对发展中国家产业政策的冲击,再到数字经济时代,政府与平台型企业的监管边界在哪里。

  沈瑶对答如流。

  她的回答里,有书本上的理论框架,更有她在程氏集团接触到的、最新鲜、最前沿的商业实践。

  不再是学生对老师的回答,而更像是一场平等的高水平学术探讨。

  “最后一个问题。”

  王院士忽然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目光变得审视,“有人写匿名信向学院举报,说你利用与程氏集团的关系,不正当地获取保研资格。你怎么看?”

  来了。

  沈瑶早有预料,声音依旧稳得听不出一点波澜。

  “王老师,我相信清北大学的保研制度是公平且严肃的。

  我的专业成绩、发表的论文、以及在程氏集团的实习履历,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学院的保研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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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公开可查,经得起任何审查。”

  “如果我说,我的团队,不收在企业里有深度兼职的学生呢?”

  王院士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沈瑶迎着他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反而微微一笑。

  “那我尊重您的选择,但我不认为学术研究与社会实践必然是冲突的。

  王老师,您在自己的着作《经济的逻辑》里也曾提到过,一个好的理论,最终必须能回归实践,并经得起实践的检验。”

  一句话,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还用的是他自己的理论。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突然,王院士笑了。

  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欣赏的笑声。

  “好一个牙尖嘴利、胆大包天的丫头。”

  他重新戴上眼镜,摆了摆手,“出去吧,叫那个程家的小子进来。”

  沈瑶不知道这算通过还是没通过,但她知道,她已经展现了自己所有的价值。

  她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出办公室。

  门外,程昱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充满了询问。

  沈瑶对着他,微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

  ……

  程昱的面试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比沈瑶的时间还长。

  当他终于从办公室出来时,脸上挂着一抹胜利的、甚至有点得意的笑容。

  “搞定了。”

  “王院士怎么说?”沈瑶压着声音问。

  “让我们下周三就去参加他课题组的周会。”

  研究生的组会这么快开始吗?还是王院士的特例?

  程昱凑到她耳边,热气吹得她耳廓有点痒,“老爷子还特意问了你半导体材料行业调研报告的进展,说很有意思。”

  沈瑶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这不仅意味着王院士收下了他们两个,更代表着,他默许了沈瑶可以继续兼顾程氏集团的工作。

  两人刚并肩走出经管学院的大楼。

  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就从旁边冒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