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石珠护主-《剑匣通天录》

  炎昊长老那含怒而发的赤金巨掌,尚未完全落下,仅仅是其凝聚成形、锁定目标时自然散逸出的那一丝气机,已然如同九天倾覆、星河倒灌般的无上伟力,将林羽周身方圆数十丈的空间彻底凝固、封锁!空气不再流动,仿佛化为了亿万钧沉重、透明且坚不可摧的琉璃琥珀,将他连同脚下那历经地火锤炼不知多少岁月、坚硬无比的黑色平台,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羽只觉得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缕肌肉纤维、乃至流淌的血液和奔腾的剑元,都被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强行镇压!他试图抬起一根手指,却发现如同在粘稠的钢水中挣扎,纹丝不动;他想要转动眼珠,视线却仿佛被冻结,只能死死地盯着上方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庞大的赤金色掌印。甚至连识海中《星辰变数诀》的推演,都因为这绝对的能量层次碾压和空间禁锢,而陷入了一片混乱的、闪烁着无数错误符文的刺眼白光之中,彻底失去了作用。

  下方,那条原本如同愤怒巨龙般咆哮奔腾、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熔岩长河,在这股远超金丹、已然触及元婴层次的恐怖威压之下,竟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滞!翻滚涌动的粘稠浆液,仿佛被瞬间冻结,表面泛起了无数道细密而诡异的、如同冰层碎裂般的赤金色光芒纹路,奔腾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整个秘境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那赤金巨掌下落时,与凝固空气摩擦发出的、如同亿万只蜜蜂同时振翅般的低沉嗡鸣,成为了这方天地唯一的主旋律。

  死亡!无比清晰、无比冰冷、无比绝望的死亡阴影,如同来自九幽最深处的玄冰寒气,瞬间浸透了林羽的四肢百骸,冻结了他的思维,淹没了他的感知。他体内那点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残存的太初剑元,在这绝对的境界鸿沟与力量差距面前,渺小得如同浩瀚星海中的一粒尘埃,连最基本的自行护体运转都变得迟滞、崩散,根本无法凝聚起丝毫有效的抵抗。怀中的火精狻猊,更是连悲鸣都无法发出,只能将身躯蜷缩到最小,那原本晶莹赤红的身躯此刻黯淡无光,如同烧尽的炭火,传递出的只有最深沉的恐惧与彻底的绝望。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这是超越了技巧、算计与意志的,纯粹的、绝对的力量碾压!是真正的十死无生之局!

  林羽的瞳孔收缩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生理极限,倒映着那遮天蔽日、充斥着焚尽万物意志的赤金巨掌。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更高层次捕食者的战栗,不受控制地从灵魂深处升起。他能做的,似乎只剩下被动地、无力地等待着那巨掌落下,等待着自身血肉、骨骼、神魂在这无可匹敌的力量下,被彻底汽化、湮灭,化为这熔岩河秘境中一缕微不足道的青烟,永恒的虚无。

  然而,就在那赤金巨掌携带煌煌天威、其灼热到极致的掌风已然让林羽焦黑碳化的皮肤开始片片剥离、飞散,其毁灭性的力量波纹已然触及他头顶发丝,下一微秒就要将他连同平台彻底从世间抹去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于他自身识海的最深处!

  那枚一直如同亘古不变的卫星般,静静悬浮于通天剑魂之侧,灰蒙蒙、表面粗糙、毫不起眼、甚至常常被林羽忽略的神秘石珠,仿佛被这来自元婴层次的、足以威胁到其寄主生命核心存在的致命攻击,触动了某种沉睡万古的防御机制!它那看似平凡无奇的表面,骤然间,如同被无形的刻刀瞬间雕琢,亮起了无数道复杂、玄奥、扭曲到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仿佛直接阐述了宇宙诞生、星辰运转、时空生灭至理的古老混沌符文!

  这些符文并非林羽所认知的修真界任何一种已知符箓体系,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跳跃、闪烁、流转,散发出一种混沌未分、鸿蒙初辟般的原始光芒!一股磅礴浩瀚、精纯至极、远超元婴修士所能理解、甚至隐隐触及此方世界空间法则本源的恐怖力量,如同在石珠内部沉睡了亿万载的星空巨兽,骤然睁开了冰冷的眼眸,以前所未有的、近乎狂暴的姿态,猛地从石珠最核心处爆发出来!

  “嗡——!!!!!!”

  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介质传播,而是直接震荡在空间结构层面、让整个熔岩河秘境稳固的空间壁垒都为之剧烈扭曲、颤抖的奇异嗡鸣,以林羽的身体为绝对核心,轰然炸响,席卷四方!

  刹那间,景象突变!

  以林羽那被禁锢的身躯为原点,一个直径约丈许的、内部充斥着无数扭曲拉伸的光线、破碎重叠的虚空景象、以及狂暴混乱的混沌气流的小型空间旋涡,毫无任何征兆地骤然形成、膨胀!旋涡的边缘,原本稳固的空间结构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龟裂、剥离,露出其后光怪陆离、色彩斑斓到令人眩晕、同时又充满了无尽未知与危险的虚无暗流!一股强大无匹、专门针对生命印记与存在本质的吸力,自旋涡的最中心诞生,并非作用于物质实体,而是直接作用于林羽的“存在”本身,要将他从当前的空间坐标上强行“抹去”并“转移”!

  这一切的发生,快到了超越了一切思维速度,快到了违背了常理认知!快到了连炎昊长老那势在必得、蕴含着其必杀意志的元婴一击,都在即将触及目标的最后刹那,出现了极其短暂、微不可察、却真实存在的力量凝滞与轨迹偏差!仿佛那突然出现的空间旋涡,其本身的存在,就对周围的一切法则产生了某种干扰和排斥!

  下一刻——

  “轰隆!!!!!!!!!!!!!!!”

  赤金色的、凝聚了炎昊长老滔天怒火与元婴期浩瀚灵力的毁灭巨掌,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终于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拍落了下来!

  然而,它拍中的,并非林羽那已然碳化的血肉之躯,而是那片刚刚形成、极不稳定、内部充斥着空间乱流的小型旋涡,以及漩涡下方那已然失去了林羽踪影的、孤零零承受所有怒火的黑色平台!

  惊天动地、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悍然爆发!那不知由何种罕见神金熔铸、历经地心烈焰亿万载锤炼而坚不可摧的黑色平台,在这含怒的元婴一击之下,连万分之一秒的坚持都无法做到,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便化为了最细微的基本粒子,随即被掌力中蕴含的毁灭法则彻底湮灭,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平台下方那片被暂时“冻结”的熔岩河,被这恐怖的一掌余波直接压出了一个深达近百丈、边缘清晰无比的巨大掌形凹陷,粘稠的暗红色岩浆如同受惊的巨兽,向着四周疯狂排开、席卷,激起数千米高的、如同末日海啸般的赤红色浆浪,整个熔岩河秘境空间都在剧烈地摇晃、悲鸣,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在四周闪现、泯灭,仿佛这片秘境随时可能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彻底崩溃解体!

  但是,林羽不见了!就在那赤金巨掌拍实的最后一刹那,他的身形,已被那石珠自主激发的、狂暴而精准的空间旋涡彻底吞噬,消失在了这片即将被毁灭性能量风暴彻底席卷、化为绝对死域的绝地!

  一掌落空!志在必得的一击,竟然打在了空处!

  炎昊长老那原本因为胜券在握而充满狰狞杀意、如同火焰燃烧的面孔,瞬间彻底凝固、僵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难以置信,以及随之而来的、如同被最卑贱的蝼蚁狠狠戏耍后、火山爆发般的惊怒与暴戾!

  “空……空间之力?!如此精纯磅礴的本源空间之力?!怎么可能!他一个区区养剑期、如同爬虫般的小辈,身上怎么可能怀有这等触及天地根基本源的至宝?!又如何能驾驭?!!” 炎昊长老又惊又怒,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尖锐扭曲,他强大的元婴神识如同失控的风暴般瞬间席卷而出,疯狂地扫过那片因为空间旋涡消失而逐渐恢复平静、却依旧残留着剧烈空间涟漪与法则扰动的区域。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以他元婴期的深厚修为和远超常人的见识,自然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瞬间出现的空间波动,其本质之高、力量之纯、运作方式之玄奥,远超寻常的瞬移符箓、破空玉符或者他所知的任何空间类法宝!那更像是一种……源自某个更高层次存在的“恩赐”或者“庇护”!

  更让他心头猛地一沉,感到棘手无比的是,此地的空间结构,似乎因为那条特殊熔岩河的存在,或者其它未知的原因,异常稳固且内部充满了混乱的折叠与断层。刚才那空间旋涡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坐标痕迹与能量残余,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尝试强行凝聚神识,深入那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涟漪中进行追溯,却如同将石头投入无边无际的混沌海洋,只感受到一片令人心悸的虚无与强烈的、可能引火烧身的反噬预警!

  “该死!该死!!该死!!!” 炎昊长老气得浑身发抖,赤红色的须发如同愤怒的雄狮鬃毛般根根倒竖、无风自动,周身狂暴涌动的元婴灵压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噼啪作响,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赤色涟漪。他万万没有想到,煮熟的鸭子,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以这种完全超出他预料和理解的方式,凭空消失了!连带着宗门志在必得、关乎重大谋划的圣物剑柄,以及那头可能知晓秘境不少核心秘密的火精狻猊!

  一种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暴怒与一丝隐隐的不安,交织在他心头。

  ……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与熔岩河秘境既相连又隔绝的、未知的异度空间夹层之中。

  林羽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猛地投入了一个高速旋转、光怪陆离、完全失去了上下左右方向的万花筒之中!无数破碎的色彩、扭曲拉伸的线条、颠倒错乱的景象,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冲击着他本就濒临极限的感官神经。强烈的失重感、撕扯感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拉扯他的四肢百骸,要将他五马分尸;又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充满粘稠液体的漩涡中心,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狂暴的乱流翻滚、碰撞。

  怀中的火精狻猊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呜咽,小小的爪子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林羽甚至能感觉到狻猊身上传来的、因为空间撕扯而加剧的颤抖。

  他无法思考,无法控制身体,连最基本的蜷缩防护都做不到。只能被动地、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着这股由石珠激发的、狂暴而混乱的空间之力,向着未知的深处急速漂流。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混乱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仿佛随时会彻底沉沦、消散在这无尽的虚空乱流之中。

  那枚神秘的石珠,在爆发出那股石破天惊的空间之力后,似乎消耗了积攒万古的庞大能量,重新变得黯淡无光,恢复了那副灰蒙蒙、毫不起眼的模样,静静悬浮于通天剑魂旁,缓缓旋转。只是其表面,依旧散发出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蒙蒙光华,如同最坚韧的蚕丝,勉强包裹、护住了林羽的核心神魂与生命本源,使其不至于在这混乱恐怖的空间穿梭中被彻底湮灭、同化。这层保护,是他还能保持一丝清醒,没有立刻魂飞魄散的唯一原因。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变得毫无意义。不知在光怪陆离、充满撕裂感的虚空中漂流了多久,也许只是外界的一个刹那,也许是漫长的一个纪元。

  就在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无尽的混乱与痛苦彻底吞噬,神魂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灭的极限时刻——

  那令人疯狂的旋转和无处不在的撕扯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掐断,骤然消失了!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重物砸在实心金石上的巨响,伴随着全身骨骼仿佛瞬间寸寸断裂的恐怖剧痛,林羽如同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摔落在某种坚硬无比、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如同打水漂的石片般,在地面上连续翻滚、弹跳了十几圈,撞碎了沿途几块凸起的坚硬物体,才终于在一片扬起的细微尘埃中,勉强停了下来。

  怀中的火精狻猊也在剧烈的撞击中被甩飞了出去,化作一道赤红色的弧线,落在不远处,发出一声更加虚弱、几乎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便彻底没了声息,不知是昏死过去,还是……

  “噗——!”

  林羽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甚至来不及感受周身的剧痛,五脏六腑如同被彻底震碎移位,喉头猛地一甜,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鲜血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染红了身下那片光滑而陌生的地面。强烈的眩晕感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嗡作响,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没有一处骨骼、肌肉不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摔得支离破碎、然后又勉强拼接起来的瓷器,随时可能彻底崩散。

  他趴在原地,如同离水的鱼般,张着嘴,剧烈地、痛苦地喘息了许久,才勉强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压下了翻腾欲裂的气血和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的眩晕感。他挣扎着,用那双早已血肉模糊、微微颤抖的手臂,艰难地支撑起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上半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带着无比的警惕与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开始打量起四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个完全密闭、与世隔绝的洞窟,空间并不算大,约莫只有方圆十几丈见方,显得有些局促。令人惊异的是,头顶并非是预想中的粗糙岩壁,而是一种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白光的、如同最上等羊脂白玉打磨而成般光滑莹润的穹顶。这穹顶仿佛自身就是一个光源,将整个不算宽敞的洞窟映照得一片通明,纤毫毕现,却又丝毫不觉刺眼。

  空气异常清新,流动着,带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如同檀香与冷泉混合的奇异馨香,吸入肺中,竟然让他那火烧火燎的胸腔都感到了一丝难得的舒缓。更让他心神一震的是,此地的灵气浓度,竟然充沛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而且极其精纯、平和,不含丝毫杂质与暴戾之气,远超外界任何所谓的洞天福地,甚至比他曾经感受过的古剑族微光灵泉复苏时的灵气,还要精纯浓郁数倍!在这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进行着一种温和的疗伤与修炼。

  洞窟内干燥而整洁,地面是一种不知名的暗青色石材,光滑如镜,一尘不染,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杂物、灰尘或者生灵活动的痕迹,仿佛已经被尘封了无尽的岁月。

  然而,最引人注目、几乎瞬间就攫取了林羽所有目光的,是洞窟的正中央。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静静地盘坐着一具完整的人类修士遗骸。

  这具遗骸,并非寻常所见森森白骨的恐怖模样,而是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晶莹、宝光内敛、仿佛由世间最纯净无瑕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质感!骨骸之上,隐隐有道韵流转,肌肤纹理甚至都依稀可见,只是失去了所有血色与生机。它保持着最标准的五心向天、盘膝打坐的姿势,脊柱挺直,头颅微垂,双手自然地搭在膝上,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深沉的入定,而非永恒的沉眠。从其骨骸散发出的那种历经万古岁月沉淀而不朽、不腐、不坏的宁静与祥和气息来看,其生前的修为境界,绝对达到了一个林羽目前难以想象的高度,早已将肉身锤炼到了近乎法则化、永恒不灭的不可思议之境!

  在这具晶莹如玉、宛如艺术品的遗骸身旁,随意地、却又仿佛暗合某种自然道韵地,散落着几件物品:

  一个看起来极其朴实无华、甚至有些陈旧的灰色储物袋,材质非布非皮,表面没有任何装饰,静静地躺在遗骸的左手边。

  一枚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深邃暗紫色、表面刻满了复杂而玄奥的星辰轨迹图案的玉简,散发着幽幽的微光,靠在遗骸的右腿旁。

  还有一柄长约三尺、造型古朴典雅、通体呈现出一种幽蓝剔透色泽、仿佛是由极地万年玄冰之心凝结而成的短剑,剑身线条流畅优美,静静地、笔直地插在遗骸正前方的暗青色地面上。短剑之上,散发着若有若无、却凝练至极的凛冽寒意,使得其周围一小片区域的空气都似乎要冻结起来,与这洞窟内整体精纯平和的温暖灵气,形成了极其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而在这具遗骸盘坐之处的后方,洞窟的墙壁并非是与周围一致的暗青色石材,而是一面光滑如镜、呈现出暗红色、如同活物般在缓缓流动、起伏的奇异“墙壁”——林羽凝神细看,心中猛地一震!那赫然是之前那条狂暴无比、充斥着毁灭性能量的熔岩河的河壁!只是不知被这位坐化的古修以何种通天彻地的大法力、或者此地天然形成了某种极其强大的隔绝禁制,那足以瞬间汽化金铁、焚山煮海的恐怖高温与奔流不息的粘稠岩浆,被一股无形的、坚韧无比的力量场,牢牢地阻挡在了这面“墙壁”之外,无法侵入这方小洞窟分毫!

  只有一丝丝被过滤、净化后的、异常精纯平和的火灵之气,能够透过这面奇异的“墙壁”,如同呼吸般,缓缓地渗透进来,融入到此地本就充沛的灵气循环之中。也正是这一丝丝渗透进来的、对火系生灵而言如同琼浆玉液般的精纯火灵之气,让不远处那只被甩飞出去、重伤垂死、气息奄奄的火精狻猊,如同干涸大地遇到了天降甘霖,残存的本能开始自发地、缓慢地吸收起来。它那原本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气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稍微稳定了一丝,虽然依旧极度虚弱,但至少不再继续恶化,陷入永恒的沉寂。

  林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具宝相庄严的遗骸、那几件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物件、这方被完美隔绝出来的静谧洞窟、以及那面如同窗户般展示着外不毁灭景象的熔岩河壁…… 结合自身刚才那惊险到极致、完全依靠石珠自主爆发才侥幸逃生的经历,心中已然如同明镜般透彻。

  石珠在感知到那必死的元婴一击时,并非将他随机传送到了某个未知的危险之地,而是仿佛遵循着某种冥冥中的指引,或者说其本身蕴含的某种空间定位特性,精准地将他送入了这条危机四伏的熔岩河秘境内部,一个被这位修为通天的古修前辈,以莫大神通强行开辟并稳固下来的、极其隐秘、绝对安全的独立洞窟之中!

  绝处逢生!真正的柳暗花明!

  (第12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