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红楼:退婚秦可卿?反手截胡贾珍》

  在这深宫之中,秘密从来存不住。不多时越贵妃便探明始末:宁国府谋逆?举报人是贾铭?此事让她首次对贾铭投以极大关注。

  这般情形,亦在郭贵妃郭清漪、贤妃高氏、惠妃、许淑妃、袁德妃等一众后妃处上演——唯七皇子靖王生母静妃例外。

  天光渐暗的宫殿内,元春望着烛火出神。忽听得宫婢低声议论贾铭其人,执笔的手不觉一顿。

  竟与吾同姓?她轻抚案上家书,指尖沾了朱砂。侍立的女官见状,忙递上银钱:可要遣人细查?

  此刻的凤藻宫女史,正用胭脂在黄历上勾画省亲的日子。那些鲜红的印记,像她腕间磨出的茧子般刺目。案头《列女传》的竹简已积了薄灰——这深庭之中,谁又真在乎什么贤孝才德?

  忽有夜风卷起帘帷,露出她眉间一点朱砂痣。这枚与生俱来的印记,恰似那年元日诞辰时,老祖宗亲手点的吉祥砂。

  二妹妹该学会针黹了罢?她对着铜镜自语,镜中映出褪色的茜纱窗。去年重阳,王夫人进宫拜谒时,她躲在十二扇屏风后头,只见得母亲翟冠上颤巍巍的东珠。

  更漏声催得紧。元春忽想起前儿听闻的秘事:某位 ** 用金簪划破了承宠的彤史。她低头看自己染凤仙花汁的指甲,忽然明白为何尚仪局的姑姑总嫌她颜色太艳。

  窗外飘来《 ** 》的残调,是教坊新排的曲子。她数着柱檐下的铜铃,一、二、三......正好十七枚,恰是她入宫的年纪。

  元春 ** 不愿再思虑过多。

  否则日子愈发煎熬。

  听闻宫人议论贾铭,似将再度高升。

  已为子爵的他,竟要晋封伯爵!

  元春又惊又喜:“若真如此,贾家便有了倚仗!纵然我入不得帝心也无妨了!”

  她忽生念头,欲寻贾铭一叙。

  好将这桩事问个分明。

  不料。

  未及探听详实。

  竟传来贾铭查抄宁国府的消息!

  几近灭门之祸!

  元春顿时心如火焚:“他分明姓贾,怎会反噬宗亲?”

  满腹疑团哽在喉间。

  当即耗尽了仅存的体己银钱。

  誓要查个水落石 ** !

  深宫度日,无银寸步难行。

  譬如探信需贿赂宫人。

  想添道菜要额外使钱。

  皆如是。

  贾府所赠早用得精光。

  这些是克扣月例攒下的救命钱。

  此番若尽数散尽。

  往后处境更要雪上加霜!

  ...

  ......

  贾铭浑然不觉元春因他方寸大乱。

  纵知晓亦不屑一顾。

  横竖血脉八竿子打不着。

  除非某日生米煮成熟饭!

  此刻。

  他正率兵围了景田侯府。

  抄家抄得风生水起!

  景田侯乃裘良祖父。

  既然裘良开罪于他。

  休怪他心狠手辣!

  贾铭深谙除恶务尽之理。

  既已结下梁子。

  不如送他满门上路!

  尚有另层缘由。

  昨夜陈宫暗禀:“既要做局,须得挑肥拣瘦下手!”

  (

  誉王此时并不急于采取行动,毕竟双方尚未结下生死大仇,日后有机会再行处置也不迟。眼下扳倒对方实在得不到多少实际好处。

  高氏家族与兵马司毫无瓜葛,若指控他们谋反,又无兵权又非世族,不过是皇亲国戚罢了,连平民百姓都不会信服,故而不在考虑之列。

  至于其他势力,现在铲除他们除了能借此机会敛财外,并无其他益处。

  所以当前不必树敌过多,集中精力对付四王八公集团方为上策!

  理由十分充足:首先他们与主公积怨最深。

  其次当朝天子也对这批开国勋贵颇为不满,因其始终效忠太上皇……若能铲除他们,既为自己谋利,更是替新君分忧。新皇必定感念主公,更受重用,同时彻底与四王八公划清界限。如此这般,主公获益最大!

  陈公台这番分析。

  贾铭听得频频点头,喜形于色:“真不愧是谋士陈公台!得先生相助,实乃如虎添翼。”

  ......

  景田侯已届风烛残年。

  想来时日无多。

  见到贾铭突然造访,东西尚未搜出,就急火攻心几乎昏死过去。

  武攸决兄妹紧随贾铭身后。

  态度恭敬俨然以下属自居。

  毕竟圣命原就要武攸决辅佐贾铭办案。

  眼见老景田侯这副惨状。

  武思月心生恻隐。

  贾铭却毫无怜悯之意。

  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若有朝一日自己失势。

  这些仇敌岂会手下留情?

  贾铭当即强势下令:“武兄,思月,你们在此看顾景田侯,我去去就回。”

  所谓看顾。

  实则就是监视软禁之意。

  心照不宣的武攸决瘫坐在椅上,气若游丝地应道:“好,贤弟尽管去。”

  武思月却恋恋不舍:“我随你同去。”

  贾铭暗自皱眉。

  若让她跟着。

  还如何暗中布局。

  不。

  是专心查案。

  不过旁边还站着老谋深算的武攸决......

  贾铭不便推辞。

  2.7

  此时回绝恐引对方生疑。

  若让他尾随而来更为不妥。

  何况内卫本就负有监察之责。

  既要监视囚犯。

  亦需督察办案官员!

  故贾铭到嘴边的推托之词化作浅笑:甚好,分头行动。

  你去查后院主宅,我往库房查验。

  主屋多藏珍玩宝物。

  贾铭略感惋惜。

  然库房储量大。

  胜在数量可观。

  应答干脆利落!

  虽更愿与贾铭同行。

  所幸武思月素识大体。

  未再赘言。

  当即领命而去!

  速点一队内卫直奔后院。

  贾铭仅携亲信押往库房处.

  【18

  余下兵马司众卒严守各处。

  此番较宁国府查处更为迅捷。

  彼时尚需。

  与尤氏周旋良久。

  果真藏匿贼物!

  ** 箭矢俱全!

  又一谋逆之徒,当诛!

  顷刻间,贾铭袖中乾坤暗转。

  怒容满面折返!

  武思月闻讯率先赶至。

  果见琳琅罪证!

  玉面倏寒,眉凝霜雪!

  对老景田侯再无半分怜惜!

  逆贼当斩!

  悉数收监,财物造册封存!

  砰然!

  噩讯传至前厅。

  老景田侯陡然面若金纸!

  仰面栽倒,死活难辨!

  侯府登时乱作沸粥。

  武攸决凛然近前。

  指探鼻息复按颈脉。

  老侯爷,殁了!

  此言既出,侯府哀声震瓦!

  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令人揪心。

  这般景象,任谁见了都不忍卒睹。

  竟生生被气绝身亡?

  贾铭目光如刃,冷冽刺骨。

  语气不带半点温度。

  留部分人查封府邸,待圣上发落。

  继续,下一处。

  他干脆利落道。

  武攸决兄妹漠然转身,未对哀鸿遍野的景田侯府多看一眼。

  ......

  景田侯府气数已尽。

  即便免去死罪,

  至少也是削爵抄家,举族贬为白丁。

  更糟些,

  男丁发配苦寒边陲,

  女眷没入教坊。

  最惨莫过于满门问斩,

  甚至累及亲族。

  若圣怒难消,

  怕是要诛灭九族。

  临行之际,

  武攸决淡淡道:念及老侯爷功绩,圣上或会网开一面。大抵止于削爵流放,除非查出谋逆实据。

  武思月闻言沉默,

  只低声询问:

  下一站是?

  贾铭嘴角微扬:理国公府。

  柳彪掌理的国公府,

  其孙柳芳当家。

  武思月面色如常,

  武攸决却目光深沉。

  他早从密报中察觉,

  贾铭此举暗含私怨。

  但谋反属实,

  旁人无可置喙。

  武攸决暗自思忖——

  八公卷入谋逆虽令人震惊,

  细想却在意料之中。

  当年夺嫡之争,

  鲜有权贵能独善其身。

  开国勋贵多未押注雍顺帝。

  贾铭沉默不语。

  武攸决瞥了眼身旁对贾铭暗藏情愫的妹妹,又将视线投回贾铭身上。

  他轻叹一声,语气似感慨又似随意:

  唉,四王八公这一脉竟还是如此,多年过去依旧不知收敛。

  当年贾家因支持太子 ** ,被陛下‘记挂’至今。

  荣国府的贾赦字恩侯,乃太上皇亲赐,曾为太子伴读。

  自此贾赦多年深居简出。

  宁国府的贾敬,索性躲进道观修行。

  未料这些年他们仍不死心,竟敢行谋逆之举!

  先太子满门皆亡,他们这是要为太子 ** ?

  贾铭神色平静地听着。

  面上不显波澜,心中却微起涟漪。

  倒也不算十分意外。

  贾家因涉政被牵连之事,他早有所觉——

  单看荣国府诸人名字便可知晓:

  赦!政!珠!琏!

  四字相叠,分明是涉政株连之兆!

  至于元春之死,或缘于宫闱倾轧,亦可能遭 ** 暗除。

  迟早之事罢了。

  只是先前未详其内情。

  今方知晓确因夺嫡之祸,招致君王忌恨。

  ......

  贾铭忽生疑虑:

  武攸决与他言此深晦之事,意欲何为?

  断非闲谈。

  此等隐秘干系身家性命,岂是寻常可道之言?

  眼前忽然浮现武思月的身影。

  刹那间恍然大悟!

  武攸决虽是个奸诈之徒,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