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入清风镇的暗流-《荒破天穹》

  韩烨将最后一块妖兽内丹的灵气炼化完毕时,窗外的天色已泛起鱼肚白。丹田内的灵气比突破三品时更加凝实,运转间带着隐隐的厚重感——这是《九转玄功》与《聚灵诀》长期互补的结果,让他的灵气既保留了炼体者的刚猛,又不失修士的灵动。

  他起身活动筋骨,每一次关节舒展都发出轻微的脆响,像是有细密的灵气在经脉中流淌。走到院墙边,他抬手按在粗糙的石墙上,暗中催动三成灵气。指尖触及的砖石竟无声无息地凹陷下去,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而墙体表面却完好无损。

  “灵气的掌控又精进了些。”韩烨喃喃自语,收回手时,指印周围的石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落,露出内里新鲜的石质。这是他在妖兽潮后摸索出的技巧:将灵气压缩成针状,既能穿透坚硬物体,又能控制破坏范围——这对于即将踏入清风镇的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自保手段。

  早饭时,韩玥捧着那枚刻有安神灵纹的玉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哥哥,清风镇是不是有卖糖画的?吴昊哥说那里的冰糖葫芦比村里的甜三倍呢!”

  韩振放下碗筷,看着韩烨道:“到了镇上,凡事多听少说。韩家那边……能避开就避开。”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当年韩振因故离开韩家本家,这些年虽与猎虎村的族人时有往来,却始终对清风镇的主脉心存芥蒂。

  “爹放心,我这次去,主要是想看看镇里的铁匠铺,顺便卖点东西。”韩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他用黑风林铁木和铁背兔筋腱打造的五把短刃,每把刃身都刻着简化的破甲灵纹。这些是他准备换些灵石和修炼材料的“本钱”。

  出发前,吴昊特意赶来,塞给韩烨一张手绘的清风镇地图:“镇东头的‘聚宝阁’最公道,老板是个姓柳的老婆婆,不会坑新人。还有,韩家的府邸在镇中心的高台上,门口有石狮子,你远远绕着走就行。”他说着,又指了指地图上一处标记:“这是药铺,我爹说你上次受伤用的草药,那里有更好的品种。”

  韩烨将地图折好揣进怀里,拍了拍吴昊的肩膀:“村里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放心去吧,等你回来给我带串冰糖葫芦!”吴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清风镇比猎虎村大了不止十倍,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车马往来,行人间不乏气息沉稳的修士。韩烨刚走进镇口,就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浓度比猎虎村浓郁近一倍,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街道两旁的店铺挂着各式招牌,有卖法器的“灵宝轩”,有收售妖兽材料的“万兽堂”,还有挂着“测灵”二字的阁楼——正是当年给吴昊测出木灵根的地方。

  他刻意低着头,沿着街边快步走,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路过一家铁匠铺时,他停下脚步。铺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个赤膊的汉子正抡锤锻造一把长剑,火星溅落在地上,竟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凡灵境四品修士?”韩烨心中微惊。一个铁匠就有如此修为,清风镇的底蕴果然比猎虎村深厚得多。他注意到那汉子锻造的长剑剑身粗糙,显然不懂灵纹之术,不由暗自思忖:或许自己的灵纹锻造术,在这清风镇能有立足之地。

  走到“聚宝阁”时,韩烨被门口的景象吸引。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正指着一个摊贩的玉佩怒斥:“区区凡品灵玉,也敢叫价五块下品灵石?当小爷我好骗吗?”摊贩吓得连连作揖,不敢反驳。少年身边跟着两个气息凝实的护卫,腰间的长刀泛着寒光,显然是不好惹的角色。

  “是韩家的人。”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好像是三长老的孙子韩立,出了名的蛮横。”

  韩烨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将身形藏在一棵老槐树后。他看到那少年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雕刻的云纹隐隐流转着灵气——那是只有中品灵玉才能承载的“聚灵云纹”,比他给韩玥的玉佩品质高了数个档次。

  韩立似乎还不解气,抬脚踹翻了摊贩的摊子,玉佩散落一地。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玉佩,像踢石子一样将其踢开,带着护卫扬长而去。摊贩蹲在地上捡拾碎片,眼眶通红却不敢作声。

  韩烨皱了皱眉,正欲离开,却见那摊贩捡起一块破碎的玉佩,低声咒骂:“韩家的狗崽子,总有一天遭报应……”

  “老人家,这些玉佩还要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韩烨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灰布衣裙的老婆婆站在摊贩面前,正是聚宝阁的柳老板。她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清亮得很。

  “柳婆婆……”摊贩哽咽着说不出话。

  柳老板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这些我都收了,虽碎了些,磨成粉入药还是能用的。”她递给摊贩的灵石比刚才韩立开的价格还多了两块。

  摊贩千恩万谢地走了。柳老板转身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槐树后的韩烨,淡淡一笑:“年轻人,要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站在外面可进不来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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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烨心中一动,这老婆婆的眼神看似平淡,却仿佛能看穿人心。他走出树影,拱手道:“晚辈韩烨,想卖几件小东西。”

  走进聚宝阁,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货架上摆满了各式物品,有妖兽内丹、灵草、低阶法器,甚至还有几本泛黄的功法秘籍。柳老板示意他将东西拿出来,韩烨便将那五把刻有破甲灵纹的短刃放在柜台上。

  柳老板拿起一把短刃,指尖在刃身轻轻拂过,原本黯淡的灵纹竟泛起一丝微光。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破甲灵纹?还是简化版的,却比寻常刻法省了三成灵气消耗。这是你自己刻的?”

  “是晚辈瞎琢磨的。”韩烨没有隐瞒。

  “不错不错。”柳老板点点头,将五把短刃依次检查完毕,“凡灵境三品妖兽的筋腱做鞘,铁木为柄,灵纹与材质契合度很高。这样吧,一把给你三块下品灵石,五把共十五块,如何?”

  这个价格比韩烨预期的高了近一倍,他心中微喜,却不动声色道:“多谢柳婆婆。”

  交易完成后,柳老板并未立刻让他离开,而是指着货架上一瓶丹药道:“看你的气息,似乎炼体与炼气同修?这瓶‘淬体丹’对你或许有用,五块灵石一瓶,算是送你个人情。”

  韩烨接过丹药瓶,正欲道谢,门外却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柳老太婆,把你这里最好的‘聚气散’拿出来,小爷我有用!”

  韩烨回头,只见刚才在街外的韩立带着护卫走了进来,目光扫过韩烨时,带着明显的审视和轻蔑。

  柳老板面色不变,淡淡道:“三公子要的聚气散只剩最后一瓶了,五十块下品灵石。”

  “五十就五十,小爷我差这点钱?”韩立说着,目光落在韩烨身上,“你是什么人?看着面生得很。”

  韩烨心中警铃大作,正欲说自己是来买东西的,韩立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股蛮横的灵气直逼他的丹田——竟是想强行探查他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