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烨工坊的崛起与挑战-《荒破天穹》

  “烨工坊”开业后的第三天清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铺内的灵器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韩烨正坐在工作台前,用灵铁刻刀细细打磨一柄刚完成的“聚力短斧”,斧身的“聚力”灵文在聚灵阵盘的滋养下,泛起淡淡的土黄色灵光。这是他专为城外猎户打造的灵器,能让凡灵境修士劈砍时省力三成,昨日刚挂出去,就有几个熟客预定。

  铺门被轻轻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韩烨抬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修士站在门口,面容温和,眼神却带着审视,目光扫过铺内陈列的灵剑、灵甲、聚灵玉佩,最后落在韩烨手中的短斧上。此人气息沉稳,隐隐有灵境修士的威压,却刻意收敛着,显然是不想引起注意。

  “掌柜的在吗?”中年修士开口,声音平和却有穿透力。

  “在下韩烨,便是这家铺子的主人。”韩烨放下刻刀,起身拱手,“不知先生需要什么灵器?”

  中年修士微微一笑:“早就听说器师巷新开了家‘烨工坊’,主人年纪轻轻,炼器手艺却不俗。我是城西百草堂的掌柜,姓柳。”

  韩烨心中一动,百草堂是岚风城最大的药铺之一,不仅售卖普通药材,更有修士修炼所需的灵药,能让百草堂掌柜亲自上门,绝非小事。

  柳掌柜走到工作台前,拿起那柄聚力短斧,指尖拂过斧身的灵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灵文刻画流畅,灵气附着稳固,确实是好手艺。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买这些小物件的。”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兽皮图纸,铺在桌面上,“我需要一批‘灵纹药箱’,规格和灵文要求都在这上面。”

  韩烨凑近看去,图纸上画着一个长约三尺、宽两尺的木箱,箱体两侧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灵文节点,最关键的是箱盖内侧,需要刻上“恒温”和“防潮”两种灵文,且要求两种灵文的节点必须完全重合,形成一个闭环——这是为了让箱内温度始终保持在灵药保鲜的最佳状态,同时隔绝外界湿气。

  “数量多少?”韩烨问道,他能看出,这两种灵文的融合难度极高,“恒温”灵文属火,“防潮”灵文属水,水火本就相冲,要让它们在同一平面上完美共存,对灵文节点的精准度要求近乎苛刻。

  “二十个。”柳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我百草堂每月需要运送大量灵药到周边城镇,普通木箱无法保证灵药活性,市面上的灵纹药箱要么灵文冲突,要么效果不佳。听说韩掌柜擅长灵文组合,不知能否接下这订单?”

  韩烨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仔细研究图纸上的灵文布局,脑中飞速回忆《天工造物录》中关于“水火灵文融合”的记载。书中曾提到,水火灵文看似相冲,实则可通过“转灵节点”连接,让火灵文产生的温度与水灵文产生的湿气在箱内形成微循环,既能恒温,又能防潮,关键在于转灵节点的角度必须是三十度斜角,且深度要控制在半寸以内。

  “可以接。”半晌后,韩烨抬起头,目光坚定,“但我需要十天时间,且材料需由我亲自挑选。”

  柳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市面上不少器师看到这两种灵文,都会因难度太高而拒绝。“好,材料由你挑选,费用算在百草堂账上。”他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上,“这里面是五十块下品灵晶,作为定金。完工后验收合格,再付五十块。”

  五十块下品灵晶的定金,相当于普通器师半年的收入。韩烨却没有立刻去拿玉瓶,而是补充道:“柳掌柜,我有个条件。这批药箱完工后,若效果达标,我希望百草堂能对外透露,这是‘烨工坊’所制。”他需要借百草堂的名气,让“烨工坊”在器师巷彻底立足。

  柳掌柜笑了:“韩掌柜倒是坦诚。若药箱能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别说是透露出处,以后百草堂的灵纹器具订单,都可以优先考虑你。”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年轻器师不仅有手艺,更有野心和规划。

  送走柳掌柜后,韩烨拿起那张图纸,指尖在“转灵节点”的位置轻轻敲击。这是他开店以来接到的最大订单,也是对他灵文融合能力的一次重大考验。他立刻关了铺子,前往秦氏材料行。

  秦峰听说韩烨接到了百草堂的订单,颇为高兴:“灵纹药箱?这可是个苦差事,尤其是‘恒温’和‘防潮’的融合,连赵氏器铺的老匠师都未必能做好。”他亲自带着韩烨挑选材料,“木料要用千年梧桐木,这种木材自带微弱灵气,不易变形,适合承载灵文;灵铁要选‘水纹铁’和‘火纹铁’各半,熔炼时按七三比例混合,能中和水火灵气的冲突。”

  韩烨一一记下,又买了十斤最好的融灵水和一个高阶聚灵阵盘——炼制二十个药箱,需要持续稳定的灵气供应,普通阵盘根本不够用。

  回到烨工坊,韩烨将铺门关上,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在后院支起三个火炉,开始闭关赶工。

  第一步是处理梧桐木。他用灵铁锯将木材按图纸尺寸切割成二十个箱体,然后用细砂纸反复打磨,直到表面光滑如镜,连一丝木刺都没有。这一步看似简单,却耗费了他整整一天时间——木材的纹理走向会影响灵文的灵气传导,必须确保每个箱体的纹理都与灵文布局完全契合。

  接下来是熔炼灵铁。韩烨将水纹铁和火纹铁按比例放入火炉,运转《天工造物录》中的“灵火引”法门,以自身气灵境一品的灵气点燃炉火。淡青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温度比普通炭火高了数倍,两种灵铁在火焰中渐渐融化,形成一种银灰色的合金,表面流淌着如水火交织的纹路。

  “成了。”韩烨心中一喜,这种“水火合金”是炼制灵纹药箱的关键,之前他只在书中见过,今日还是第一次成功熔炼。

  第三步是刻画灵文。这是最关键的一步。韩烨将梧桐木箱体固定在工作台上,拿起特制的细尖刻刀,蘸上融灵水,屏息凝神,先在箱盖内侧勾勒出“恒温”灵文的轮廓。火属性的灵文线条刚劲有力,如烈火燎原;接着,他调整呼吸,手腕微微转动,在“恒温”灵文的间隙中,刻下“防潮”灵文的曲线,水属性的灵文柔婉流畅,似溪水蜿蜒。

  最考验功力的是转灵节点。韩烨的刻刀悬在箱体上方,指尖稳如磐石,以三十度斜角切入,深度精确控制在半寸——深一分则破坏木材结构,浅一分则无法连接两种灵文。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工作台的木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第一个药箱刻完时,已是深夜。韩烨将其放入聚灵阵盘,注入灵气测试。只见箱盖内侧的两种灵文同时亮起,红色的火灵文与蓝色的水灵文在转灵节点处交汇,形成一圈淡紫色的光晕,箱内温度瞬间稳定在二十度左右,湿度也保持在最佳状态。

  “成功了!”韩烨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但他没有休息,立刻开始第二个药箱的刻画——他必须在十天内完成二十个,容不得半点松懈。

  接下来的九天里,韩烨几乎是以透支的状态在工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喝口凉水,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灵文刻画上。他的灵气消耗巨大,每天都要炼化两块下品灵晶才能维持,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随着一个个药箱的完成,他对水火灵文融合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从最初一天只能完成一个,到后来一天能完成三个。

  期间,张猛来看过他一次,见他眼底布满血丝,心疼不已:“小韩,别这么拼,身体要紧。”韩烨只是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刚刻好的小木箱:“张叔,这个你拿着,里面刻了‘保鲜’灵文,放食物能多存几天。”张猛看着那个精致的小木箱,眼眶有些发热,默默帮他劈了足够的柴火,才悄悄离开。

  第十天清晨,当最后一个药箱的转灵节点刻完,韩烨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他看着聚灵阵盘中整齐排列的二十个灵纹药箱,每个箱盖内侧都闪烁着红蓝光晕,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中午时分,柳掌柜准时来到烨工坊。他仔细检查了每个药箱,甚至拿出一株需要恒温保存的“凝露草”放入其中,盖上箱盖。半个时辰后打开,凝露草依然饱满湿润,草叶上的露珠丝毫未减。

  “好!太好了!”柳掌柜抚掌赞叹,“这灵文融合的精妙程度,远超我的预期。韩掌柜,你这手艺,足以在岚风城的器师中排进前十!”他当场拿出剩下的五十块下品灵晶,“这是尾款。另外,我让人做了块‘烨工坊专供’的牌匾,过几日送来,以后百草堂的所有灵纹器具,都由你这儿供应。”

  韩烨接过灵晶,感受着其中精纯的灵气,疲惫一扫而空。他知道,有了百草堂的认可和订单,“烨工坊”在器师巷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那些之前因赵家打压而对他持观望态度的修士,今后再看向烨工坊时,眼中必然多了几分敬畏。

  夕阳西下,韩烨站在铺子门口,看着街上往来的修士偶尔投来的目光,心中感慨万千。从猎虎村的铁匠学徒,到清风镇的隐忍前行,再到如今在岚风城拥有自己的炼器铺,接下大宗订单,这条路他走得步步艰辛,却也步步踏实。

  但他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岚风城的竞争远比猎虎村激烈,三大世家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难走。他握紧了手中的灵铁刻刀,刀身映出他坚定的眼神——无论前路有多少挑战,他都会像锤炼铁器一样,将困难化为前进的动力,让“烨工坊”的名字,在岚风城真正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