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科举,他们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

  赵麟迷迷糊糊有了意识。

  又是一阵恍惚,不知又身在何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极少喝的这么畅快,也几乎没怎么喝醉过。

  以他如今的身份,还真没几个人会拼命灌他。

  这时,额头上传来温湿毛巾的舒适感,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甜幽雅的女儿香。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先是模糊,继而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关切和温柔的精致俏脸。

  苏诗诗正替他擦拭额角的细汗,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心疼。

  “诗……诗?”

  赵麟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带着刚醒时的迷茫。

  “我这是……在苏府,我不是在魏王府吗?”

  见他醒来,苏诗诗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柔声道:“麟郎,你醒啦?这是在我家呢。你在王府喝醉了,爹爹便将你接回来歇息了。”

  她说着,将毛巾递给旁边的丫鬟,又端过一盏一直温着的醒酒汤。

  “快,先喝点醒酒汤,头还疼吗?”

  赵麟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环顾四周这精致雅静的陌生房间,这才慢慢回想起宴饮的场景。

  那后劲十足的“寒潭香”,以及自己最后不胜酒力,迷迷糊糊倒下的记忆碎片。

  原来是被送到苏府来了。

  他看着苏诗诗那双满是关切的美眸,心中不由一暖,又带着几分歉意。

  “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沉。”

  他就着苏诗诗的手,慢慢将那碗温度适中的醒酒汤喝下。

  汤水酸甜适口,带着淡淡的药材清香,入喉之后,确实感觉胸腹间的滞涩舒缓了不少。

  待一碗汤饮尽,苏诗诗接过空碗,又拿出丝帕,自然地替他拭了拭嘴角。

  两人距离极近,赵麟能清晰地看到她细腻的肌肤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

  赵麟看着眼前人比花娇的未婚妻,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正在忙碌的纤纤玉手。

  苏诗诗的手微微一颤,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吓到你了?”赵麟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带着笑意。

  苏诗诗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声如蚊蚋:“没有……就是担心你。以后可不许喝这么多了。”

  “嗯,听你的。”

  赵麟从善如流,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引得苏诗诗耳根都红透了。

  一旁的红袖见状,早已抿着嘴,识趣地端着空碗悄悄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两人。

  赵麟借着酒意初醒后那点慵懒和冲动,稍稍用力,便将害羞的苏诗诗轻轻带向自己。

  苏诗诗惊呼一声,半推半就地跌坐在床沿,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酒气和男子气息的热度。

  “麟郎……你……你还醉着呢……”

  苏诗诗心跳如鼓,羞得不敢抬头,小手抵在他胸前,却没什么力气。

  “是还有点醉。”

  赵麟低笑,看着她绯红的耳垂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爱极,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带着酒气和温情的吻。

  “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般直白的情话,让苏诗诗瞬间从头红到了脚,羞得将脸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道:“净胡说……刚醒了就没个正经……”

  赵麟搂着怀中温香软玉的人儿,感受着她的依赖和娇羞,只剩下满心的宁静与欢喜。

  两人便这般依偎着,低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与温情。

  布政使司衙门,张潮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已是深夜。

  大梁书院的沈德良被匆匆唤来,脸上还带着几分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惺忪与疑惑。

  他小心翼翼地对着面色沉凝的张潮行礼:“大人深夜相召,不知有何急事?”

  张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一份刚收到的密报扔在书案上,手指重重地点了点上面的几行字。

  “查清楚了。今日让魏王、林世海他们兴师动众出迎,让赵麟那小子亲自执鞭驾车的,不是什么京城来的大儒……”

  沈德良精神一振,连忙凑近细看,轻声念出关键信息。“是其自幼的乡野恩师,号‘疯道人’?这……”

  他抬起头,脸上疑惑更甚。

  “若只是赵麟的恩师,即便有授业之恩,以魏王之尊,大宗师、府尊之贵,何至于如此降尊纡贵,这礼遇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这正是沈德良最想不通的地方。

  徒弟尊敬师父是常理,但让一群顶级权贵如此集体反常,背后定有缘由。

  张潮闻言,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和倨傲。

  “管他是什么隐世的高人,还是乡野道人,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斩钉截铁。

  “你不要被他们的阵仗唬住了。任他请来什么山野奇人,在江南四大才子许贞清许公面前,都不值一提。许公乃享誉数十载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岂是一个藏头露尾、籍籍无名的乡野道士能比拟的?”

  他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沈德良。

  “魏王他们如此作态,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故弄玄虚,想借此抬高赵麟那小子的身份,乱我等心神;”

  “二是那道人或许真有些偏门本事,哄住了魏王等人。但无论如何,在堂堂正正的文比之上,靠的是真才实学,是煌煌正道。”

  沈德良被张潮强烈的自信所感染,心中的疑虑稍稍减退,连忙躬身道。

  “大人明鉴!是学生想岔了。有许公坐镇,任他请来何人,不过是跳梁小丑,徒增笑耳!”

  “没错!”张潮满意地点点头。

  “所以,不必理会他们玩什么花样。你回去告诉书院众人,安心准备,打起精神。接下来的文比,便要让这中原之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届时,看那赵麟及其身后所谓的‘高人’,如何在我等面前原形毕露。”

  “是,学生这就去办。”沈德良心中一定,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