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柏拉图和麦子-《我的社团全是败犬女大学生》

  还是那句话,自从许望炎上了大学,在家里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这样能找着对象?

  当然许曾从来没说过。

  他说的是另外一句。

  你晚点结婚,我趁着能挣给你再挣套房出来。

  其实许望炎感觉许曾多少有些太焦虑了。

  现在这个房价,等他真要结婚的时候还不一定跌成什么样子呢。

  而且沧岛的房价是很夸张的。

  他们这个区算是富的,但是具体到每家每户又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真是年纪大了还是喝醉了,他感觉许曾有些怪。

  从一进门说的话就有些冒犯,现在又直接问有没有男朋友。

  感觉意图都写在脸上了。

  但又或许是人老成精?

  虽然说许曾现在的记忆力确实是肉眼可见的衰退了。

  但是许望炎感觉他还没到糊涂的地步。

  反正自己从小到大很少骗到过他,几乎没有。

  “没有,还是单身。”

  不过孙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非常大方地承认了。

  “单身好啊,现在年轻人不结婚的不生孩子的都有,许望炎之前还说自己不结婚呢。”

  “啊?他不是你们家独苗吗?”

  孙渊感觉有点好笑。

  所以许望炎不结婚和许望炎是gay到底哪个更令人绝望。

  “不是我说的啊,许依说的。”

  许望炎立马撇清关系,自己可没在外面大肆宣扬自己是独苗。

  “什么独不独苗的,他别领个男的回来就行。”

  许曾大手一挥,好像无比洒脱一样。

  还是那句话,知父莫若子,许望炎太懂许曾了,说的好听罢了。

  但是有一说一,许曾,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淆东人,位于儒家文化圈的核心省份,老保大本营,他已经算得上是开明的了。

  而且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教做人。

  所以在不知道孙柠为什么单身的情况下——至少在他看来,孙柠单身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并没有选择说一些可能会让人反感的话,反正问就是好。

  张琳把葡萄洗好端了出来。

  “尝尝。”

  好像是他洗的一样。

  “咱家那两罐陈皮呢?”

  许曾问张琳。

  “在厨房啊?你要喝?”

  “拿出来泡了。”

  他来真的。

  “小孙啊,你们两个能从初中到大学,这真是缘分。”

  许曾突然十分感慨地说道。

  “确实。”

  然后许曾说的就是各种好好相处之类的。

  包括问孙渊要不要考公考研。

  他当然没这个想法。

  当然许望炎也没有。

  但是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就是孙渊有家产可以继承但是许望炎没有。

  总之就是孙渊感觉许望炎的爸爸很洒脱。

  主要是他们之前并没有过什么交流。

  尤其是酒后的交流。

  临走之前许曾还说着等哪天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许望炎心想你可别了吧。

  有的时候太刻意了就显得尴尬。

  老话说的好,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

  许曾也不例外。

  就许望炎知道的,许曾和他们村另外两个组成的铁三角。

  也没见三家一起吃过饭。

  总之许望炎觉得,他们的关系这样刚好,牵扯多了就有些不纯粹。

  走之前许曾非说要把那两罐没泡的茶叶还有那两桶智商税给孙渊,让他拿着。

  还说这不是给你爸的,这是给你们姐弟的,说都是缘分。

  许望炎就看着他表演。

  这和都在酒里有什么区别啊。

  “今天在家做的饭?”

  送走两人之后许曾坐在沙发上问道。

  “嗯。”

  许望炎倒也没有否认。

  “你妹不是老说不爱吃你做的饭吗?怎么不出去吃?”

  “我有意见!”

  可让许望淼逮到机会了。

  “我哥今天做的和给我做的完全不一样!”

  有意见也没用。

  “我还一顿都没吃过呢。”

  很显然许曾没有办法帮她出气。

  “你别放屁,去年过年红烧排骨就是你儿子做的。”

  张琳都听不下去了。

  这人真是不记人点好。

  “哎,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这儿子也一样。”

  许曾的语气无比惆怅。

  好像自己的儿子一点都指望不上。

  许望炎懒得理他。

  好像自己要去倒插门一样。

  但是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出来,等待自己的回答一定是,

  你要是能去当上门女婿还好了呢,我就不用给你攒彩礼攒车房了。

  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可能会觉得,我去,这人真通透啊。

  但是许望炎知道,都是假的。

  许曾作为工地老油子,通常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

  就像沪上人喜欢cos松弛感欧美人,户子喜欢cos中产阶级白人,许曾也一样。

  只不过他cos的是洒脱通透。

  “她比你大几岁?”

  许曾刚才说要去睡觉,结果去上了一趟厕所之后又回来了。

  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样。

  “四岁。”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这不是自己亲爹的话,具体来说,如果这是孙渊或者许望淼的话,他一定会说,

  你是傻逼吗?

  当然是她说的所以自己知道啊,难不成是掐着指头算的?

  “其实差三四岁没什么,就像等你六十岁了,你对象六十四岁,感觉没区别。”

  许曾自顾自说着。

  不是,谁问你了?

  许望炎现在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去睡觉。

  “人家家大业大的。”

  许望炎说了一句。

  他知道许曾什么意思,但他也只是陈述事实。

  “家大业大怎么了?谁家往上数三代不是农民?”

  许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往上数三代不是农民的咱也接触不到,现在人家早住加利福尼亚了。”

  许望炎吃了颗葡萄。

  不得不说今天这葡萄确实甜。

  许曾刚才说是什么,木纳格?

  没听说过。

  “不过我不愁你找不着对象。”

  许望炎不知道许曾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咱这个身高样貌,怎么也能有个七八分的水平吧?他们好像还真愁上了。”

  许曾自己说完都觉得好笑。

  许望炎要是找不到对象那能找到对象的人可能真不多了。

  “那你急什么?”

  “你知不知道柏拉图让他徒弟捡麦子的故事。”

  这个故事好像有很多个版本。

  但是中心思想无一不是先拿一个在手里保底。

  许曾这个年纪说这个没什么问题。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到了他这个年纪,基本就是搭伙过日子了,之前的爱情现在基本就变成了亲情和责任。

  但是在许望炎这个年纪,他还不想这么功利。

  而且他也确实没有必要为了找不到对象先找一个保底。

  “你不是应该先问问他喜不喜欢吗?还捡麦子,那怎么到时候有更好的还能把现在的甩了不成?”

  张琳从卧室出来,喊许曾进去睡觉。

  喜不喜欢吗?

  这确实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