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铜钱灼腕-《综影视:卷王功德系统之女配救赎》

  那枚边缘毛糙、刻着诡异鸟雀的铜钱,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紧紧熨贴在唐薇的掌心。冰冷,却带来一种近乎灼烧的错觉。

  50点功德。

  -100,014。

  数字在脑海中跳动,带来的却不是喜悦,而是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后怕。系统那冰冷的警告犹在耳畔:【高能量观测波动】、【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风险等级大幅提升】。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得她心胆俱裂。

  她以为自己是在刀尖跳舞,却不知舞台之下,早已有庞然巨物睁开了漠然的复眼,正无声地凝视着聚光灯下那只渺小却异常活跃的飞蛾。

  这枚铜钱,就是巨物投下的目光凝成的实体。

  它是什么?奖赏?标记?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契约凭证?

  无人回答。只有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掌心那枚铜钱冰冷坚硬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方才那场豪赌所带来的、远超预期的后果。

  她蜷缩在角落,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隔绝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悸的窥视感。但系统的提示和掌心的异物感,如同附骨之蛆,清晰得无法忽视。

  风险等级大幅提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下一次开口,可能不等预言应验,就会迎来灭顶之灾?意味着老胡背后的人,或者那“观测源”本身,失去了耐心?

  恐惧如同冰凉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的神经。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污浊的空气刺得肺管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镇定下来。

  越是危险,越要冷静。恐慌只会加速死亡。

  那个“存在”只是“观测”,并未立刻抹杀她,甚至通过系统给予了“奖励”。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目前还有价值?或者……对方在期待她下一步的表现?

  价值……她还有什么价值?

  下一个预言?

  不,绝不能轻易再开口。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线之前,再次泄露“未来”的信息,无异于自寻死路。50功德是甜饵,也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形势,需要弄清楚这枚铜钱的真正含义,需要评估那个“观测源”的意图。

  而这一切,都需要……沟通。与老胡,与那条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危险的线。

  但她已经没有实物筹码了。最后一块营养块换来了这枚铜钱和50功德,以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还能用什么来换取下一次沟通的机会?

  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铜钱上。

  或许……筹码就在手中?

  这枚铜钱,对方既然给了她,是否意味着它本身就有某种“凭证”或“信物”的作用?能否用它,反过来向老胡传递信息?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也极其冒险。万一这铜钱意义非凡,她擅自使用,可能立刻招致毁灭。

  但不冒险,困死在这里也是慢性死亡。

  赌性再次被逼了出来。

  她仔细摩挲着铜钱上那扭曲的鸟雀图案,触感粗糙而古老,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异。她尝试着,用指甲在那鸟雀的眼睛部位,极其轻微地、反复地划了一下。

  做了一个“标记”。

  一个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标记。

  然后,她开始等待。等待老胡下一次出现。

  这一次,她不再焦急,而是如同潜伏的猎人,将所有恐惧和不安死死压在心底,只留下一双冷静到近乎冰冷的眼睛,时刻注视着栅栏外的动静。

  时间再次变得缓慢而煎熬。每一声远处的脚步,都让她心跳漏跳一拍。

  终于,在第二天例行巡查时,老胡那佝偻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依旧慢吞吞地走着,目光浑浊,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当经过唐薇的牢房时,唐薇没有递出任何东西,也没有做任何口型。她只是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老胡,然后,极其缓慢地、将那只握着铜钱的手举到胸前,手指微微松开,让那枚铜钱从指缝间露出极小的一角,那个她用指甲划过记号的地方,正对着老胡的方向。

  她的动作很慢,很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只是展示。

  老胡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连百分之一秒都不到。他浑浊的眼珠似乎朝着铜钱的方向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丝幅度,随即恢复正常。他没有停顿,没有回应,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向前踱去。

  一切如常。

  但唐薇紧绷的心弦,却稍稍松弛了一丝。

  他看见了。她可以肯定。那微乎其微的停顿和眼珠的转动,瞒不过她全神贯注的观察。

  这就够了。她成功地将“我收到了,并且注意到了这枚铜钱”这个信息,传递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看对方如何回应了。

  她重新握紧铜钱,靠回墙壁,闭上眼睛,开始保存体力,也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对方会如何回应?无视?还是……

  她没有等太久。

  当天夜里,万籁俱寂,连巡夜的狱卒都似乎偷懒打盹去了之时。

  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老鼠爬行无异的窸窣声,从牢房栅栏外的地面传来。

  唐薇瞬间睁开了眼睛,屏住呼吸。

  只见一个小小的、不足指甲盖大的泥团,从栅栏底部的缝隙被弹了进来,滚落到她脚边。

  泥团?

  唐薇心中惊疑,小心翼翼地将其捡起,捏碎。

  泥团里面,包裹着一小片新鲜湿润的、翠绿色的叶子!叶子被揉得有些烂了,但依旧能看出其生机勃勃的形态,与牢房里死寂绝望的氛围格格不入。

  而在叶子的背面,用某种尖锐物划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符号:

  →

  一个箭头?

  指向哪里?

  唐薇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她捏着那片新鲜的叶子,猛地抬头,目光顺着箭头可能指向的方向望去——那是牢房内侧,更深、更黑暗的角落,除了斑驳的墙壁和腐烂的稻草,空无一物。

  不,等等!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那面墙壁上。

  之前从未注意过,在那角落最深处,墙壁与地面的交界处,似乎有一块石砖的缝隙……比其他地方要宽那么一丝丝?而且颜色也似乎……更新一点?

  一个荒谬却又让她血液几乎沸腾的念头窜入脑海!

  难道……?!

  【行为判定:成功进行高风险信息反馈与试探,与神秘信息源建立初步双向联系。获取功德: 8。】

  【行为判定:获取潜在逃生路径信息(碎片)。获取功德: 15。】

  【当前功德:-99,991。】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胜利的号角,在她脑海中轰然奏响!

  功德首次突破了-100,000的大关!

  而那条提示……“潜在逃生路径”!

  唐薇死死攥紧了那片新鲜的绿叶,翠绿的汁液染脏了她的手指,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勃的力量感!

  她猜对了!那枚铜钱,果然是信物!而对方的回应,竟然是一条生路的线索!

  那面墙!那后面可能有什么?密道?另一个被遗忘的囚室?还是……通往外界的裂缝?

  希望如同炽烈的火焰,瞬间烧灼了她所有的恐惧和犹豫!

  她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那个角落,不顾一切地用手去抠、去挖那块缝隙稍大的石砖!

  指甲瞬间翻裂,鲜血混合着污黑的泥垢渗入砖缝,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却恍若未觉!

  快!快一点!

  黑暗中,她像一只绝望的困兽,用最原始的方式,疯狂地挖掘着那唯一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