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机初现-《掌中剑印:开局觉醒九重命格》

  金光炸开的瞬间,叶焚歌猛地抽手后退,指尖还挂着一滴未落的血。那裂口像张嘴的兽,金焰顺着血丝倒卷上来,差点烧进她掌心剑印。她咬破舌尖,一股铁锈味在嘴里炸开,硬是把那股往梦里钻的晕眩感压了下去。

  “又来?”她低骂一声,火御之力在经脉里乱撞,像是有十头牛在里头冲撞。她一拳砸在自己胸口,闷响震得肺发疼——疼就对了,疼才能清醒。

  萧寒那边也不太平。他单膝跪地,手死死按在寒剑剑柄上,剑身嗡鸣不止,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头往外撕。他左眼眼罩边缘渗出金光,一缕一缕往外冒,像是眼眶里藏着条金蛇在扭动。

  “你那破眼又抽了?”叶焚歌喘着气问。

  萧寒没答,只是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罗盘。那玩意儿原本灰扑扑的,常年揣在怀里也不响不动,像块废铁。可现在,它烫得能烙肉,指针疯了一样乱转,发出“咔咔”的磨牙声。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带身上的?”叶焚歌皱眉。

  “十年前。”萧寒声音发紧,“从我娘坟上挖出来的时候。”

  罗盘突然一震,指针“嗖”地锁死,直指北方。紧接着,一道虚影从盘面浮起,白发童颜,眼珠泛金,手里还捏着个一模一样的罗盘。

  玄冥子。

  “小丫头。”虚影开口,声调慢悠悠的,像在念悼词,“你活不过今晚。”

  话音落,叶焚歌耳朵“嗡”地一炸,耳角直接渗出血丝。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火剑劈过去。剑气穿影而过,虚影晃了晃,居然笑了。

  “打不着吧?”玄冥子影子咧嘴,“我人在北境,魂在盘里,你砍空气呢?”

  叶焚歌冷笑:“那你嘴巴挺多啊,信不信我把你这破盘子砸了,看你魂往哪寄?”

  她伸手就去抢萧寒手里的罗盘。萧寒却猛地一缩手:“别碰!”

  “怎么?”

  “它在吸寒剑的气。”萧寒脸色发白,“剑快冻不住了。”

  叶焚歌眯眼。那罗盘表面浮着一层黑雾,正顺着寒剑剑身往上爬,像是活物。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等等——梦里那纸条!”

  她闭眼一想,那张飘在皇极殿梁上的黄纸又冒出来,字歪得像狗爬:“别碰会说话的盘子,脑子会被偷。”

  她睁眼,直接踹了萧寒一脚:“翻过来!看看背面!”

  萧寒一愣,立刻把罗盘翻面。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古篆,但叶焚歌认得——楚红袖的生辰八字。

  “三月十七,寅时三刻。”她念完,嗓子有点干,“这日子……怎么跟地宫那块银牌上的一样?”

  萧寒盯着玉佩,又看看罗盘:“还有那块断玉,背面生辰也是这个。”

  “所以呢?”叶焚歌冷笑,“天机阁早把她记在册上了?当材料?当祭品?还是当备用电池?”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九声巨响。

  轰!轰!轰!

  不是雷,也不是炮,像是大地被什么东西从底下顶穿了。每一声都带着腐香,那味儿跟地宫里凝成绿冰的毒液一模一样。

  叶焚歌冲到池边,扒着冰层往外看。皇城外,九根黑柱冲天而起,烟柱笔直,像是有人拿尺子量过。每一根底下,都有人影晃动。

  百姓。

  但他们眼睛全泛着金光,走路一个步调,像提线木偶。一队接一队,全往皇城方向走。

  “这不是暴动。”叶焚歌眯眼,“是点对点激活。”

  “九柱。”萧寒低声道,“对应九洲灵脉节点。”

  “血祭阵。”叶焚歌冷笑,“老套路了,拿活人当柴烧,炼个什么狗屁神丹。”

  她回头看向罗盘:“这玩意儿指北,北边是主阵眼?”

  萧寒没答,而是突然把寒剑往罗盘上一压。霜气蔓延,瞬间将罗盘封进冰壳。黑雾挣扎了几下,被冻在里头,动弹不得。

  “暂时封了。”他喘了口气,“但它不是在指路。”

  “那是干嘛?”

  “是在标记我们。”萧寒盯着冰里的罗盘,“它刚才响,是因为你的血滴进裂口,触发了某种共鸣。天机阁通过它,能知道我们在哪,甚至……能感知你的命格波动。”

  叶焚歌沉默两秒,忽然笑了:“所以这破盘子是GPS 心跳监测仪?还是会员制的?”

  “不是玩笑。”萧寒声音沉下去,“它能感知三重命格的共振。你越强,它越响。”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它给我搞了个定位服务?省得迷路?”

  “问题是。”萧寒抬头,左眼金光一闪,“它不止知道你,也知道我。”

  叶焚歌一愣。

  “寒剑有剑印,玉佩有残纹,罗盘有生辰。”萧寒慢慢道,“我们三个,早被天机阁编进同一个名单了。”

  空气静了一瞬。

  叶焚歌忽然抬脚,一脚踹在冰封的罗盘上。冰壳裂了条缝,黑雾往外冒了一缕,又被霜气压回去。

  “名单?”她冷笑,“谁给他们的胆子?”

  她转身就往出口走,脚步快得带风。

  “去哪?”萧寒问。

  “北境。”

  “你疯了?玄冥子就在那儿等你。”

  “所以他才以为我不会去。”叶焚歌回头,掌心剑印泛着金光,“我要是等他杀上门,那才叫真疯了。”

  萧寒没动:“外面全是活尸,九柱连阵,你在往陷阱里跳。”

  “陷阱?”叶焚歌嗤笑,“他们摆阵,我就不能拆阵?九根柱子,我一根一根砸了,看他们祭个寂寞。”

  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你要是怕,可以留这儿看家。等我回来,给你带个北境特产——玄冥子的人皮灯笼。”

  萧寒沉默两秒,拔起寒剑,霜气在脚下蔓延。

  “走慢点。”他说,“冰路滑。”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地宫。外头风更大了,黑柱还在升,腐香越来越浓。远处百姓已经走到城郊,金眼齐刷刷朝皇城方向望来,像一片死海在涨潮。

  叶焚歌刚迈出一步,掌心剑印突然一烫。

  她低头。

  那滴没落的血,终于从指尖滑下,砸在焦土上。

  血没渗进地里,反而像油滴在火上,猛地炸开一圈金纹。金纹顺着地面蔓延,竟和九根黑柱的方位隐隐相连,形成一张网。

  “操。”她低骂,“这血还能当GPS?”

  萧寒蹲下,手指碰了碰金纹:“不是血在动。是地在回应你。”

  “什么意思?”

  “你滴血的地方。”萧寒抬头,“正好是九洲灵脉的交汇点。”

  叶焚歌愣住。

  她刚才那一脚,纯属习惯性泄愤,哪知道踩的是阵眼?

  “所以。”她咧嘴,“我不是路过,我是自带导航?”

  萧寒没笑。他盯着北边,突然道:“罗盘刚才指的不是北境。”

  “那是哪?”

  “是你脚下。”

  叶焚歌低头,掌心剑印烫得像要烧穿皮肉。她忽然想起梦里那张纸条的最后一句——“命格对了,罗盘就疯”。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冰封的罗盘突然“咔”地炸开。

  霜壳碎裂,黑雾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玄冥子的脸。他笑得像个老神棍:“小丫头,你终于……踏入命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