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妖妃现身-《掌中剑印:开局觉醒九重命格》

  火剑插在焦土里,剑尖还冒着青烟,像是刚从炉子里抽出来。叶焚歌的手掌死死按在剑柄上,指缝间渗出的血顺着剑脊往下淌,滴到地上,滋啦一声就没了。

  她没抬头,但能感觉到那道裂隙在缩。

  风停了,三把剑悬在半空,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别关!”她猛地抬头,声音炸得像雷,“红袖——!”

  裂隙边缘已经开始发黑,像烧焦的纸边卷起来。就在闭合前一瞬,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不是虚影。

  是实的。

  五指一抓,裂隙被硬生生撑开,一道红影跃出,落地时脚下炸开一圈火浪,焦土瞬间熔成琉璃。

  那人站直了,一袭绯衣,发间毒荆花摇晃,左臂衣袖撕开,露出一道剑形胎记——金光流转,像活的一样。

  叶焚歌瞳孔一缩。

  “你……”

  “我不是她留下的残念。”楚红袖抬手,火剑从她掌心缓缓浮现,剑身与叶焚歌那把如出一辙,连血槽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我是她本体。”

  空气凝了一瞬。

  叶焚歌喉咙动了动:“放屁!你早就在药王谷祭坛上——”

  “死了?”楚红袖冷笑,抬手一指自己心口,“那你说,这块玉佩是谁塞进去的?”

  她扯开衣襟,半块龙纹玉佩嵌在皮肉里,泛着幽光。叶焚歌下意识摸向自己怀中——那块她从北境冰棺带出的残玉,正隔着布料发烫。

  萧寒站在三步外,左眼符文已褪,脸色苍白得像纸。他没说话,但手已经按在了寒霜剑柄上。

  “你们都被骗了。”楚红袖环视两人,声音冷下来,“什么妖妃魂魄焚于炼丹炉,什么血脉诅咒,全是南宫烈放的屁。”

  话音刚落,空中突然炸开一道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又像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妖妃已死,尔等所见皆妄!”

  叶焚歌脑袋一炸,肩胛处的血藤猛地一抽,皮肤下像有刀子在刮。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火剑撑住身体才没倒下。

  楚红袖却笑了。

  她抬剑,剑尖朝天,轻声道:“老东西,你算漏了一件事。”

  “什么?”

  “——妖妃,从来就不是魂魄。”

  她手腕一翻,火剑猛然斩下。

  没有目标。

  但空气中像是被劈开一道口子,音波炸裂,那道传音戛然而止,天地一静。

  叶焚歌喘着粗气抬头:“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红袖转身,直视她,“我不是她留下的备份,也不是监督你完成命格的监工。我是第一个——拒绝剧本的人。”

  她抬起左臂,金光顺着胎记蔓延至整条手臂:“初代人皇种下妖妃血脉,不是为了控制,是为了造一个‘变量’。他怕自己疯,怕轮回失控,所以亲手埋下一颗叛种。”

  叶焚歌愣住。

  “可他算错了。”楚红袖冷笑,“他以为变量是用来修正系统的,可变量一旦觉醒,第一件事就是——砸了系统。”

  她一步步走向叶焚歌,火剑插进地面,剑身嗡鸣,与叶焚歌掌心剑印同频共振。

  “你体内的血契,是药王谷用‘妖妃已死’的谎言织的网。他们以为你只是容器,以为你能被三魂归一的规则锁死。”她盯着叶焚歌的眼睛,“可你忘了,容器也能长出自己的根。”

  叶焚歌呼吸一滞。

  “而我。”楚红袖伸手,按在她肩头血藤蔓延处,“就是那根。”

  火剑猛地一震,三色光从剑身涌出,顺着剑柄冲进叶焚歌手臂。血藤像被烫到一样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黑线开始倒退,一路缩回肩胛。

  “啊——!”叶焚歌仰头低吼,整条手臂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钎子从里往外搅。但她没甩开楚红袖的手。

  “疼就对了。”楚红袖声音低下来,“疼说明你在活,不是在演。”

  光流持续冲刷,血契的纹路在皮下寸寸崩解,像冰层开裂。终于,最后一道黑线消失,叶焚歌手臂恢复如常,只有掌心剑印还在发烫。

  金、银、血三色光在烙印中缓缓流转,像三条缠绕的蛇,终于达成了某种平衡。

  “三魂未合。”楚红袖收回手,火剑离地悬浮,“但血契已破。你不再是被牵线的傀儡。”

  叶焚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呼吸渐渐平稳。

  “所以……你一直活着?”她问。

  “活?也算,死?也对。”楚红袖笑了笑,“我藏在时空夹层里,等一个能打破闭环的人。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个不按剧本走的疯子。”

  “你才是疯子。”叶焚歌咧嘴,“谁他妈敢说自己是变量还往火坑里跳?”

  “因为我知道。”楚红袖抬眼,看向昆仑方向,“只有疯子,才能改命。”

  萧寒终于开口:“那你现在出现,不怕打草惊蛇?南宫烈不会放过你。”

  “他早就在看了。”楚红袖冷笑,“刚才那道传音,你以为真是冲你来的?他是想逼我现身。”

  她抬手,火剑在掌心转了个圈:“现在我出来了,他也该知道——他养的狗,不咬主人,只咬骗子。”

  叶焚歌站直身体,火剑重新握紧。

  “所以接下来呢?”她问,“三魂融合?昆仑决战?还是你告诉我,其实我才是初代人皇转世,要背九洲骂名当新神?”

  “不。”楚红袖摇头,“接下来,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别信任何人写的结局。”

  她抬手,火剑指向叶焚歌心口:“包括我。”

  风忽然又起了,卷着灰烬打旋。三把古剑在空中轻轻震颤,剑尖依旧稳稳指向西边。

  叶焚歌咧了咧嘴:“老子从不信结局。”

  “那就好。”楚红袖后退一步,身影开始变淡,“记住,血契破了,但命格还在走。你每一步,都在改写规则。”

  “你去哪儿?!”叶焚歌猛地抬头。

  “回夹层。”楚红袖笑,“等你把剧本烧了,我再出来喝酒。”

  话音未落,她身影一晃,彻底消失。

  原地只留下那把火剑,静静插在焦土里,剑身微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叶焚歌盯着那把剑,久久不动。

  萧寒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你还撑得住?”

  “废话。”她抬手抹了把脸,血和汗混在一起,“老子现在连梦里‘自己’都敢骂,还能被区区血藤干趴?”

  “你刚才又说‘老子’了。”萧寒皱眉。

  “不然呢?”她回头瞪他,“我本来就是。”

  她转身,走向那把留下的火剑。

  伸手握住剑柄的瞬间,掌心剑印猛地一烫。

  三色光骤然暴涨,顺着剑身冲上半空,炸开一道光幕——

  光幕中,浮现出三个人影。

  一个站在祭坛上,手握人皇剑,眼神空洞;

  一个跪在雪地里,怀里抱着断剑,血流成河;

  最后一个坐在火堆旁,身边是楚红袖和萧寒,三人笑着,火光映在脸上。

  “这是……?”萧寒眯眼。

  “命格残影。”叶焚歌冷笑,“剧本的备份。”

  她抬手,火剑一挥。

  光幕应声而裂。

  碎片纷飞中,她盯着昆仑方向,声音冷得像铁:

  “老子不演了。”

  三把剑同时轻震,剑尖齐指西方。

  她抬脚,往前一踏。

  萧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

  “你就不怕……她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叶焚歌脚步一顿。

  风卷起她的红袍,猎猎作响。

  她没回头。

  “怕。”她声音很轻,“但我更怕——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连怀疑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她抬起手,指尖在火剑上一划,血滴落,剑身嗡鸣。

  “我叶焚歌。”她低声说,“不认命,不认输,更不认——谁给的剧本。”

  她抬脚,再踏一步。

  三把剑静静跟在身后。

  萧寒终于动了。

  他抬脚跟上。

  一步,两步。

  “喂。”他喊。

  她没应。

  “你刚才……”他顿了顿,“又说‘老子’了。”

  她脚步一顿,回头瞥他一眼,眼里火光跳动。

  “怎么?”

  “我本来就是。”

  她转回头,火剑一挑,指向天际。

  “还是个——”

  火剑突然一震,剑尖猛地转向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