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官方的保护-《玄学直播:江小姐的封神之路》

  导航的终点,竟是一栋外表平平无奇的科研大楼——“京华城市环境数据分析中心”。

  沈行知的车没走正门,直接绕到楼后,在一个不起眼的清洁通道前停下。厚重的金属卷帘门无声升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坡道,仿佛巨兽张开的喉咙。

  “坐稳了。”他声音发紧,一脚油门,车头猛地扎进纯粹的黑暗!

  轰隆!

  卷帘门在车后重重落下,瞬间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亮与声音。世界死寂,只剩车灯撕开前方一小片空间,两侧冰冷的水泥墙壁急速后退,压迫感扑面而来。

  车停在地库最底层。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男人早已面无表情地等在那里,他什么都没说,只对沈行知打了个手势。

  沈行知熄火下车,拉开副驾车门。

  “到了。”

  江月瑶背着包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混合机油的刺鼻味道,空旷,死寂,干净得不像活人待的地方。

  “跟我来。”工装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机器一样毫无起伏。他领着两人走向一部货运电梯。

  电梯里没有楼层按键,只有一个钥匙孔。男人插入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拧动。电梯平稳上升。

  “这里是7号站点。”男人开始背诵说明书,“独立供电、通风,物理隔绝内外网。所有物资由专人配送。”

  叮——

  电梯门开,一条铺着灰色地毯的走廊出现在眼前,安静得让人耳鸣。

  “你们的房间在尽头。”男人指了指,“所有通讯必须使用内部加密线路。齐局的视频会议,五分钟后开始。”

  话音刚落,他转身退回电梯,金属门合上,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走廊里,只剩下沈行知和江月瑶。

  “走吧。”沈行知压下心头的不安,率先走向那扇门。

  门没锁。

  推开后,是一个极简的套间。客厅、卧室、书房,所有家具非黑即白,并且全部被焊死在墙上或地上,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冰冷。

  巨大的窗户正对着繁华的京市夜景,璀璨如星河。

  江月瑶走过去,屈指敲了敲玻璃。

  “咚!”

  传来的不是清脆声,而是沉闷如敲击钢板的金属声。

  “单向防弹玻璃。”沈行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已经快速检查完整个套间,“从外面看,这里就是一堵实心的墙。”

  他呼出一口气,试图让气氛缓和些:“这里比监狱还安全。”

  江月瑶转过身,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也比监狱更像监狱。”

  一句话,让沈行知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无法反驳,这里的一切,都贴着“管制”的标签。

  就在这时,客厅中央那台巨大的显示器毫无征兆地亮起!

  一阵雪花闪烁后,齐云瑞那张写满疲惫却依旧锐利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他似乎还在办公室,但眼中的红血丝几乎要冲出屏幕。

  “坐。”

  齐云瑞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带着电流的失真,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行知立刻拉开椅子坐下。江月瑶却没动,只是闲散地靠在沙发上,平静地与屏幕里的男人对视。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齐云瑞开门见山,声音像淬了冰,“‘摆渡人’的悬赏是真的,源头无法追踪。我们拦截了几批试图入境的亡命徒,但这仅仅是开始!”

  “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沈行知沉声说。

  “对。”齐云瑞的目光猛地转向江月瑶,仿佛要穿透屏幕,“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更为了稳住京市的局面,我需要你的绝对配合!”

  “你说。”江月瑶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第一,从现在起,7号站点是你唯一的活动范围!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准离开!”齐云瑞的语气骤然加重,像是砸在桌上的惊堂木,“第二,立刻暂停你所有的对外活动!”

  沈行知的心脏猛地一沉。

  “对外活动?”江月瑶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包括你的直播!”齐云瑞的眼神变得极具压迫感,“永恒教把你塑造成‘渎神者’,就是要把你架在火上烤!你每一次公开露面,都会变成他们发动袭击的信号和借口!”

  “我需要你立刻、马上,从公众视野里消失!”齐云瑞一字一顿地补充,“直到我们拔掉所有钉子,把这阵风头彻底压下去!”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行知紧张地看向江月瑶,齐云瑞的话句句在理,在滔天巨浪面前,躲进避风港是唯一的活路。任何露头的行为,都是在拿命去赌!

  “如果,”江月瑶打破了沉默,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钉子砸进水泥地,“我偏不呢?”

  齐云瑞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江小姐,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是基于当前最高风险评估,制定的最高级别保护方案!”

  “保护方案?”江月瑶忽然笑了,她拿起茶几上那颗被诅咒烧黑的乳牙,在指尖把玩,“用这种方式?”

  屏幕里的齐云瑞面色一僵。关于这个诅咒的报告,他半小时前才看完,每一个字都让他脊背发凉。

  “这是警告。”江月瑶的声音平静下来,却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力量,“他们告诉我,他们能找到任何一个特殊命格的孩子,把他们变成对付我的武器。现在,他们又把我的脑袋挂在全世界的杀手面前。”

  “他们想让我怕,想让我躲起来,变成一个瑟瑟发抖的囚徒。”她抬起眼,直视着屏幕里的齐云瑞,“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不就正中他们下怀?”

  “那你想怎么样?!”齐云瑞压抑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冲出去,对全世界大喊你在这里?让那群疯子排着队来领五亿赏金吗?!”

  “那不是勇敢,是愚蠢至极!”

  “齐局!”沈行知忍不住想打圆场。

  “你闭嘴!”江月瑶猛地打断他,她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精准地刺向屏幕上那双眼睛。

  “齐局长,我问你,你们抓人,是不是要讲铁证?”

  “当然!”

  “那份名单上的人,霍远山!还有那些渗透进你们内部的‘牧羊人’!你们有证据动他们吗?你们敢在没有铁证之前,把这些大人物一网打尽吗?”

  齐云瑞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你不敢!”江月瑶替他吼出了答案,声音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你们一个都不敢动!动一个,整个体系都要地震!所以你们只能暗中调查,像抓那几条小鱼一样,一点点地剪除外围,查到猴年马月?!”

  “在你们找到所谓‘铁证’的这段时间里,永恒教在做什么?他们在筛选‘材料’!在举行祭祀!在把更多无辜的人拉进地狱!”

  “而我,一个‘热心市民’,就该待在这座 gilded cage 里,喝着你们送来的矿泉水,等着你们给我一个遥遥无期的结果?”

  江月瑶猛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屏幕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张权威的脸。

  “齐局长,他们为什么恨我入骨?因为我毁了祭坛,抢了名单,断了他们的根!他们把我挂在暗网上,不是因为他们强,是因为他们怕了!他们怕我继续挖下去!”

  “你现在让我停下,让我闭嘴,你告诉我,这是在保护我,还是在帮他们?!”

  字字诛心!

  沈行知站在一旁,手心全是冷汗。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月瑶,她的言语不再是分析,而是出鞘的利刃,刀刀见血,将官方的顾虑和无奈撕得粉碎!

  良久,齐云瑞才重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现实的危险是存在的!子弹!炸药!我不可能派一个装甲旅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江月瑶的回答斩钉截铁,“我需要的,是继续我的直播。”

  “你疯了!”齐云瑞终于失态,低吼出声。

  “我没疯。”江月瑶的声音反而愈发冷静,冷静得可怕,“齐局长,你的战场,在街头,在网络,在审讯室。但你看不到我的战场。”

  “我的战场,在人心!在每一个看我直播的人心里!”

  “永恒教用恐惧和欲望控制信徒,我就用常识、善念、用最朴素的因果报应,去摧毁他们的根基!”

  “他们想把我塑造成邪魔,我就要站在最多人的面前,让所有人看清楚,到底谁才是邪魔!”

  齐云瑞靠在椅背上,用手死死按住眉心,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而是一个比他更疯狂、更偏执的对手。

  他放下手,眼神恢复了冰冷和决绝,一字一顿地吐出最后的通牒。

  “江月瑶,我最后说一次。停止直播。”

  “这是命令!”

  江月瑶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和玩味。

  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颗焦黑的乳牙。

  然后,在沈行知和齐云瑞惊愕的注视下,她伸出两根手指,将那颗象征着死亡和诅咒的乳牙轻轻拈了起来。

  “齐局长,你搞错了一件事。”

  她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那颗丑陋的牙,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

  “他们悬赏我,不是想让我躲起来。”

  她将乳牙举到唇边,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他们,是在向我发出邀请。”

  “而我,准备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