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地方,脏得过头了-《玄学直播:江小姐的封神之路》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窗外霓虹拉成长线。

  江月瑶阖着眼,手指在帆布包上有节奏地敲击,脑中已在飞速推演宏利钢厂的布局。

  手机震动。

  屏幕上是“齐云瑞”三个字。

  她接通,声音没有情绪:“说。”

  电话那头,齐云瑞的声音极度沙哑,是精力被彻底榨干后的疲惫。

  “江大师,钢厂那边正在秘密集结,但完全封锁需要时间。”

  “所以?”

  “所以……”齐云瑞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恳求,“你能不能……先来一趟明德高中?”

  他怕被拒绝,语速极快地补充:“案子影响太恶劣了,市里连夜成立了专案组,我快顶不住了。你过来,给我们一个方向,任何方向都行!”

  江月瑶敲击的手指停下。

  脑海中,那个叫江颖的女孩,那破碎的记忆片段,像一根微小的刺,扎在皮肉里。

  “地址。”她只说了两个字。

  “好!”齐云瑞如蒙大赦,“我发你定位,在校门口等你!”

  江月瑶挂断电话,向司机报出新的地址。

  出租车调转车头,向着城市另一端的黑暗驶去。

  ……

  半小时后,明德高中门口。

  黄色的警戒线圈出一片死寂,无声闪烁的警灯给这所百年名校镀上了一层不祥。

  江月瑶下车,齐云瑞立刻迎了上来。

  他眼窝深陷,血丝遍布。

  “江大师。”

  他身边还站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刑警,国字脸,眉毛很浓,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

  “专案组副组长,张队。”齐云瑞介绍道。

  张队对江月瑶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便转向齐云瑞,语气严肃:“小齐,我知道你压力大,但现在不是病急乱投医的时候。这是性质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每一步都要讲证据,讲程序。”

  齐云瑞脸色涨红:“张队,江大师她……”

  “我不是来听你们争论的。”

  江月瑶打断了他们,目光越过警戒线,投向校园深处。

  “尸块在哪儿发现的?”

  张队皱了皱眉,抬起下巴,朝校园里点了点。

  “东门、西门、体育馆后身、教学楼后面,四个垃圾中转桶,一部分一个。”他语气沉重,“凶手反侦察能力极强,现场处理得滴水不漏。”

  江月瑶没再看他,径直走向校门。

  “带我去。”

  齐云瑞连忙跟上,一行人穿过警戒线,走入空无一人的校园。

  夜风吹过,树影幢幢,偌大的校园像个巨大的坟场。

  张队跟在后面,对身边的年轻警员低声说:“我倒要看看,她能看出什么来。这案子,靠的是法医和痕迹学。”

  江月瑶的脚步没停。

  她没有走向任何一个张队所说的垃圾桶方位。

  她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操场,绕过教学楼,脚步不疾不徐,方向明确。

  齐云瑞和张队等人只能一头雾水地跟着。

  “她到底在干什么?抛尸点在那边!”张队终于忍不住低吼。

  江月瑶的脚步,在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停下。

  小楼墙皮斑驳,门窗紧锁,门口挂着褪色的牌子——美术器材储藏室。

  这里位置偏僻,杂草丛生。

  “她不是死了,才被扔进垃圾桶的。”

  江月瑶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冷得像冰。

  齐云瑞和张队同时一震。

  “你怎么知道?”张队脱口而出。

  江月瑶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扇紧闭的铁门上。

  “这里。”她抬手指着储藏室,“是第一案发现场。”

  她周身的气场,在这一刻变得锋利。

  “开门。”

  技术人员迅速上前,用工具撬开了生锈的门锁。

  “吱呀——”

  铁门推开。

  一股混合着松节油、石膏粉和陈年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

  更深处,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被化学试剂掩盖的腥甜。

  “这里我们白天搜查过,没有血迹反应,什么都没发现。”张队沉声说。

  江月瑶迈步而入。

  在她踏入储藏室的一瞬间,一股浓烈到扭曲的能量,轰然撞向她的神魂!

  那不是单纯的怨气。

  那是极致的恐惧,是无法置信的背叛,是骨肉被活生生剥离的剧痛,是最深沉的绝望与怨恨!

  一声无声的尖啸,在江月瑶的识海深处炸开!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灯泡的钨丝“滋”地闪烁了一下。

  “江大师?”齐云瑞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紧张地看向她。

  江月瑶脸色煞白,却站得笔直,只是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走到储藏室中央,缓缓闭上了眼。

  黑暗中,无数混乱的、血腥的碎片疯狂涌入。

  冰冷的刀锋割开皮肤的触感……

  骨骼被强行分离的撕裂感……

  行凶者那张平日里带着笑意的面孔,此刻扭曲而狂热……

  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的冰冷……

  还有一种……一种不属于受害者的、病态的、享受的快感!

  这些感知支离破碎,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过程。

  像一盘被砸毁的录影带,只有一帧帧血腥扭曲的定格。

  江月瑶猛地睁开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怨气冲天,魂魄不全。”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她不只是被杀了。”

  “她的魂,被人活生生打碎了。”

  齐云瑞听得头皮发麻。

  张队却嗤之以鼻:“胡说八道!我们办案讲证据!”

  江月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证据?”

  她抬手,指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排水口。

  “凶手在这里冲洗过,用的是高浓度消毒水,气味还没散干净。”

  她又指向一个蒙着白布的破旧雕塑。

  “掀开。”

  一个年轻警员上前,一把扯下白布。

  在场的所有警察,瞳孔骤然收缩!

  那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石膏像。

  那是一个被肢解后,又被胡乱拼接起来的维纳斯雕像。

  头颅被摆在脚边,断臂被硬生生插在肩膀上,形态诡异而惊悚,像一个渎神的祭品。

  “这……这是什么意思?”齐云瑞的声音发干。

  “这不是分尸,是肢解。”

  江月瑶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凶手不是为了抛尸方便。”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对他来说,这是一场仪式,一件……艺术品。”

  整个储藏室的空气,彻底凝固。

  张队看着那个被肢解的石膏像,脸上的不屑和嘲讽,一点点褪去,转为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办了半辈子案子,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

  但这种冷静、残忍,又带着病态仪式感的作案手法,让他浑身发冷。

  “凶手对死者极度熟悉。”江月瑶继续道,“熟悉到,知道她所有的恐惧,并以此为乐。”

  齐云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们……我们应该从哪里查起?”

  江月瑶的目光,穿过在场的所有人,落在齐云瑞身上。

  “这种深入骨髓的背叛和怨恨,不会来自一个陌生人。”

  她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众人心头。

  “别在外面浪费时间了。”

  “去查她生前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从她男朋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