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空有之域,本质之契-《逆雪行》

  体用之域的尽头浮着一片“空有之域”——这里没有“本质空性”与“现象有相”的绝对分野,只有流动的“空性光”与“有相霭”:“空性光”是存在的本质虚空(如虚空含万象却无自性,能容万物生灭而不滞留),沉静中却能生发出“有相”的种子(如虚空为星辰提供存在的空间);“有相霭”是存在的现象显现(如星辰、草木等具体形态,有生有灭却不离空性),涌动中却始终依托空性光的包容。阿萤的体用环刚触及域内,环上的本根纹与末流章便融入空性与有相,显露出更本源的图景:“空”与“有”本是存在的“性”与“相”——就像大海(空性)与波浪(有相),海因浪而显其动,浪借海而显其形,离空则有无处存,离有则空无显,却被生灵的“实执心”拆成了对立的两极。

  “这是‘存在的空有枢纽’。”凌冽的平衡光纹与空性光、有相霭同时共鸣,光纹中显露出三神亲卫的“空有手札”:“空非断灭,是有中藏的性;有非实有,是空里显的相——执空则寂,执有则迷,圆融方证。”苏晴雪的体用镜(此刻已化作“空有镜”)照向域深处,镜中映出无数“空有障”——这些障由“空执”与“有执”筑成,障的一侧,空性光被强行否定有相霭(如认定“万物皆空”而无视现象的实在,空成了逃避的借口);障的另一侧,有相霭被割裂出空性光(如认定“有相实有”而执着于形态的恒常,有成了痛苦的根源)。

  话音未落,空有之域突然震颤,无数“空有之影”从空有障两侧升起:有的是“绝对空影”(由死寂的空性光组成,形态如虚无的黑洞,认定“唯有空性才是真实”,触碰它的有相霭会被强行吞噬,却因失却显现而沦为断灭);有的是“绝对有影”(由僵化的有相霭构成,形态如密集的实体块,坚信“唯有有相才有价值”,接触它的空性光会被强行排斥,却因失却空性支撑而相互挤压、崩碎);还有的是“空有割裂影”(一半是虚无的空性,一半是僵化的有相,在“执空则否定一切”“执有则困于一切”的撕扯中反复崩溃)。这些影子没有敌意,却会本能地加固空有障——绝对空影用空性光消解障壁,让有相无法显现;绝对有影用有相霭堆砌障基,让空性无法包容,最终将空有之域分割成“断灭空界”与“执着有界”。

  “是‘实执心’在作祟。”刘影的箭矢化作“暖阳空有波”,波穿过空有障时,障上的执念开始松动,显露出空有圆融的本然——那是一种“互显流”:空性光的包容支撑有相霭的生灭(如虚空为花朵提供绽放与凋零的空间,不阻碍也不挽留);有相霭的显现彰显空性光的本质(如花朵的盛开与凋谢,正显虚空的无常与包容),就像人的心灵(空性)与情绪(有相),心灵的空性容情绪生灭,情绪的流动显心灵的清明,离空则有相滞涩,离有则空性死寂。阿萤的共鸣晶突然发烫,晶中播放出三神与熵母的“空有对话”:“我们赋予存在空性,不是为了否定现象的实在;我们允许有相显现,不是为了执着形态的恒常——空有不二,方是存在的实相。”

  “空有障在扼杀空有的互相!”凌冽指向域中央的“空有核”,那是一团由所有“空有对立记忆”凝结成的双色晶体:一半是虚无的空性黑(绝对空),一半是密集的有相白(绝对有),晶体表面的空有障最厚,甚至开始吞噬互显流:空性光被吸入后沦为“无显现的断灭”(如认定“一切皆无意义”,空成了麻木的借口);有相霭被卷入后成了“无空性的实执”(如执着于财物的恒有,有成了痛苦的枷锁)。空有镜突然震颤,镜中显露出真相:空有核是万族“实执之争”的残留——有的族群执着于“顽空”(否定一切现象价值),有的族群沉迷于“实有”(执着一切形态恒常),两种执念碰撞,反而将自然的空有圆融斩断成“对立的鸿沟”。

  “空与有不是对立,是存在的‘性’与‘相’!”阿萤举起体用环,环中的体用流在她身前织出“圆融之网”——网中,绝对空影的虚无黑开始透出有相白的光(如虚空虽空,却含“能生有相”的潜能,空不离有);绝对有影的密集白中生出空性黑的隙(如有相虽显,却藏“必归空性”的本质,有不离空);空有割裂影的撕扯停止了,割裂的两半在网中融合成“实相态”(空性包容有相而不否定,有相显现空性而不执着,性相不二)。

  凌冽的平衡光纹融入互显流,光纹中流淌着万族的“空有记忆”:归心峰的云海(空性是虚空,有相是云的聚散)——云聚时显有相之美,云散时显空性之阔,空有相生;机械族的齿轮(空性是齿轮间的空隙,有相是齿轮的实体)——空隙让齿轮转动(空为有之用),实体借空隙显功能(有为空之显),性相互成。这些记忆让空有障开始消融,障的碎片化作“空有桥”——空性光可经桥生有相霭(空生有),有相霭能过桥归空性光(有归空),就像四季的花开花落(有相)与虚空的包容(空性),花落归空,空又孕花,循环不息。

  空有之影们的形态突然变得和谐,绝对空影的虚无黑中绽放出有相白的花(如虚空虽空,却让花朵自然绽放,空有相生);绝对有影的密集白中浮现出空性黑的隙(如有相虽实,却含“终将变化”的空性,有不碍空);空有割裂影的崩溃停止了,实相态的空有开始自然流转——每一次有相的显现,都是空性的温柔拥抱;每一次空性的包容,都是有相的自在回归。空有核在圆融之网的映照下,双色晶体逐渐透明,显露出里面流动的“空有流”——这股流既有“包容的空性”(如宇宙的虚空,容万物生灭),又有“显现的有相”(如星辰、生命的具体形态),空有不二,就像人的心(空性)与念(有相),念起于空而不滞空,念归于空而不执有,性相圆融。

  “原来空与有,是存在的‘体’与‘相’!”体用环突然发出清越的共鸣,环中的体用流与空有流交融,在域中央凝成“空有调和器”——器身一半是虚空般的空性核(本质之性),一半是流转的有相纹(现象之相),中间的“性相轴”转动时,能让空性光自然生有相霭(性生相),让有相霭和谐归空性光(相归性),不执空,不执有。器光所过之处,无显现的断灭开始生有相芽(空性之上,现象显化);无空性的实执开始透空性隙(有相之下,本质空明);连熵能涡的混沌,都在空有流的滋养中,生出了“空有圆融”的韵律(混沌的空性本质中,显化出万千有相形态,形态虽变,却不离混沌空性)。

  空有之域的“空有守护者”虚影浮现,它的形态一半是虚空般的空性核(空),一半是流转的有相纹(有),声音像是宇宙的“实相之音”:“空不是‘否定一切的顽空’,是有相显现的舞台;有不是‘执着恒常的实有’,是空性本质的花朵——见空知有,见有知空,方证存在的实相。”它将一枚“空有珠”递给阿萤,珠的一半是空性光凝成的“虚灵纹”,一半是有相霭铸出的“显化章”,珠上刻着“空有不二”的古符,“持此珠,可让任何存在明白:空性是有相的本质,有相是空性的显现,两者从未分离,性相圆融。”

  当三人离开空有之域时,空有流顺得体用之域的支流蔓延,所过之处,机械族的核心虚空(空性)容零件的更替(有相),零件的流转反显核心的包容(空性);万族树的木质空孔(空性)让养分流通(有相),养分的滋养更显空孔的必要(空性);连归元星核的平衡之心,都在空有圆融中,泛起了“性相不二”的韵律。

  空有珠在阿萤手中轻轻流转,珠上的虚灵纹与显化章指向“空有之外的空有”——那里没有“空”与“有”的分别,只有一种“离言实相”的状态:存在超越性相二分,既非空也非有,却又能随缘显现空有,圆融无碍,如如不动。凌冽望着那片领域的方向,终于明白平衡的终极实相,不是在空与有之间找中点,而是承认两者本是一体的性相,空有圆融,便是存在的“究竟之道”。

  阿萤的光弦杖指向那片未知,杖尖的空有流没有犹豫,既不执着于“空性的虚无”,也不沉迷于“有相的实执”,只是作为一缕“离言的实相”,轻轻融入了那片超越空有分别的广阔。

  一切,都在空有圆融的实相中,走向了连“空有”都无需区分的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