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碑缝里爬出的不是鬼,是我娘的命-《玄碑推演录:补位者》

  无数画面在林渊脑海中闪过,最终,线索锁定在了一名丹道盟叛徒身上。

  画面中,此人将一株处理过的“冰心草”交给了黑市商人,而那黑市的背后旗帜,正是李啸天旧部所掌控的势力!

  此时,苏璃与影鳞十七号的身影也已赶到。

  苏璃看着床上的老人,清冷的凤眸中罕见地燃起怒火:“我立刻调集推演界所有战力,将李啸天的残部连根拔起!”

  “不可!”影鳞十七号却立刻出声制止,“主上,新政刚刚推行,九域之心尚未完全归附。若此时因私仇大动干戈,清算旧部,必会被有心人污蔑为‘排除异己,报复私仇’,动摇新政的公信力!”

  林渊站在母亲床前,听着两人的争论,一言不发。

  他看着母亲那张因痛苦而微微抽搐的苍白面容,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能烧天条,能立新律,能让大乘修士俯首,能重塑九域秩序,却连自己的母亲都护不住。

  就在这时,识海中的碑纹再度震动,一行冰冷的文字缓缓浮现。

  【提示:创世权柄的持续运转,正在加速旧世界法则的排斥反应。 此等因果反噬,将优先作用于权柄持有者最薄弱的‘命缘’之上。 长期维持,或导致持有者神魂与现实剥离。】

  原来……是这样。

  林渊闭上双眼,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原来,这新天道要流的第一滴血,不是敌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他睁开眼,眼中的狂怒与焦躁已被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所取代。

  他做出了决定。

  “此事,暂不兴师动众。”他声音沙哑地说道,“苏璃,按原计划稳固北域,推行新政。影十七,你替我镇守此地,护住伯母最后一丝心脉。”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将“逆命反击”追溯到的所有线索烙印其中,交给苏璃:“暗中查,把所有相关人员都给我盯死,一个都不能漏。”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转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苏璃追问。 “北荒绝地,烬渊谷,”林渊的脚步没有停顿,“寻一味药,燃命花。”

  柳婉儿脸色一变:“不可!传说那燃命花虽能逆转生命衰竭,但采摘者自身,也要承受同等的生命力剥离之痛!

  你如今身负天道权柄,若生命本源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时间了。”

  林渊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脸上竟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若我七日未归,‘信念熔炉’的普及计划,继续推进,不要停。”

  苏璃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竟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罕见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声音微颤:“你不是一个人在扛这条路。”

  林渊轻轻挣开她的手,笑了笑:“可这条路,总得有人先走下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院外。

  三日后,北荒,烬渊谷外。

  此地乃是生命禁区,万年冰封,罡风如刀,连大乘修士都轻易不愿涉足。

  林渊一袭青袍,孤身立于漫天风雪之中。

  他刚刚踏入谷口的禁地边界,脚下的万年冻土忽然微微一动。

  唰!唰!唰!

  十二道身穿漆黑重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深雪中浮现,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尽皆持着一根根刻满了旧律符文、散发着镇压神魂气息的漆黑长钉。

  为首那人缓缓摘下覆面的头盔,露出一张苍老而阴鸷的脸,正是李啸天的左膀右臂,亲信长老——玄骨上人。

  他看着孑然一身的林渊,“你母亲的命,换你主动放弃那座青铜古碑,如何?” 林渊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风雪弥漫的深渊入口,那里的阴寒之气,似乎比他母亲体内的寒毒还要浓烈千百倍。

  凛冽的寒风吹动他的衣袍,发出猎猎声响。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手,握住了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看似朴实无华的樵夫短斧。

  “你们似乎忘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风雪,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本就是个砍柴的。”

  噌——!

  斧刃出鞘半寸,一抹冰冷的寒光在昏暗的雪天中一闪而逝,映照出他眼中那片正在疯狂燃烧的决意。

  林渊被迫暂停救母行动,转而深入识海应对碑纹反噬危机,揭开“碑纹封印台”隐秘,开启第五十二单元核心冲突。

  烬渊谷外,风雪如刀,割裂天地。

  十二根“镇魂钉”散发出的旧律神威,与此地的极寒阴气交织成一张无形大网,将林渊牢牢锁定。

  玄骨上人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智珠在握的得意。

  他笃定,无论林渊如何权倾九域,新立天道,只要其母的性命捏在他们手中,这位新晋的执棋者就必然会投鼠忌器。

  “如何?”玄骨上人沙哑的声音在风雪中扩散,“林渊,你不是最重因果吗?用一座死物,换你生身之母的性命,这笔买卖,难道不划算?”

  然而,林渊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面对这看似必死的绝境与诛心的交易,林渊脸上没有丝毫的挣扎与痛苦。

  他那双赤红的眼眸,在短暂的燃烧后,竟缓缓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甚至没有再看玄骨上人一眼,目光穿透风雪,落在幽深的烬渊谷入口。

  那里的阴寒之气,与他母亲体内那股跗骨之蛆般的寒毒,同源,却又精纯了千百倍。

  “你们似乎忘了……”

  林渊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风雪,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本就是个砍柴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玄骨上人心中猛地一突,一股极度危险的预感涌上心头。

  还不待他做出反应,林渊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法术,没有毁天灭地的神通。

  他只是以一种最朴素、最原始的姿态,身体微微下沉,右手握住斧柄,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噌——!

  樵夫短斧出鞘,并非劈向任何一人,而是对着身前空无一物的虚空,以一种玄奥至极的轨迹,轻轻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