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血棘之影?医途再启-《医瞳镇世:我以银针破万邪》

  齐砚生的手掌从裂缝边缘收回,指尖残留着土壤的温热。那根银针仍在他掌心,血棘标志已不再发烫,却像烙印般嵌在金属表面,无法忽视。他闭上眼,古瞳微启,不是为了窥探能量流动,而是回溯昨夜三方气血交融的轨迹——自己的灵力、寒隼的双脉、沈清梧药臼中碎屑的共振。他要确认一件事:这印记,是否真的不可逆。

  记忆如针尖划过神经。那一刻,并非被动感染,而是某种回应机制被激活。他们的每一次施针,每一次血脉共鸣,都在向一个庞大的系统发送信号。血棘不需要追踪,他们早已成为坐标本身。

  睁开眼时,他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将银针缓缓插入药袋最深处,用七色丝线一圈圈缠紧,封死开口。动作干脆,没有半分迟疑。

  “他们想要仪式。”他低声道,声音不高,却让身旁的沈清梧抬起了头,“那就别让他们定节奏。”

  她没问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他,等下文。

  “去仁和医院。”他说。

  沈清梧沉默片刻,从药箱夹层取出一张复印件,纸面焦痕未褪,是昨夜拼出的残页复刻。她指尖抚过一行小字:“国际医术会……历次更名记录显示,最近一次重组由境外资本主导,注册地在离岸群岛,无公开成员名录。”

  齐砚生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正规机构?可谁见过用血滴当印章的‘邀请函’?”

  “问题是,”她声音平稳,“不回应,会被视为逃避;若赴会,便等于踏入他们设定的流程。”

  “那就既赴会,也不按他们的流程走。”他掏出手机,拨通医院总台号码,语气一如往常,“我是齐主任。通知所有外科团队,今早八点召开紧急病例研讨会——主题:复合型灵脉畸变的临床干预路径。”

  电话挂断前,他补充一句:“准备投影设备,我要放一段影像资料。”

  沈清梧看着他,眼神微动。

  这不是逃避,也不是硬闯。而是在对方划定的棋盘上,另设一座擂台。

  黑色SUV驶离废墟,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密的摩擦声。车内安静,只有空调低鸣。后座上,寒隼依旧昏沉,呼吸浅而急促,左手搭在腹部,右手垂落,匕首上的并蒂莲随车身晃动轻轻摇曳。

  齐砚生坐在副驾,目光落在后视镜上。

  镜中映出寒隼的脸。那道烧伤疤痕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旧火留下的判决书。

  突然,寒隼睁开了眼。

  瞳孔收缩,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聚焦在前方座椅背板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

  “毒茶……不能碰。”

  声音极轻,却像一根针扎进空气。

  说完,他眼睑再次合拢,身体微微侧倾,陷入更深的昏睡。

  齐砚生没回头,也没说话。他只是解下颈间的青铜药杵,轻轻放在寒隼手边。金属触碰到皮衣的瞬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药杵静置不动,但齐砚生知道,它曾封存过太多东西——父母的遗书、玉佩的秘密、还有那些未曾言明的宿命。而现在,寒隼能准确说出它的用途,说明他的意识并未完全沉沦。

  或许,他还记得怎么活。

  车停在仁和医院地下停车场入口。水泥柱投下规则的阴影,监控摄像头缓慢转动,红灯闪烁。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齐砚生推门下车,整了整白大褂领口。袖口微皱,他伸手抚平,动作利落。

  沈清梧提着檀木药箱跟下来,脚步稳定。

  “记住,”他在电梯厅前停下,声音低而清晰,“从现在起,我不是什么承嗣者,也不是钥匙。”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前方通道尽头那扇厚重的防火门。

  “我是仁和医院的齐主任。”

  语毕,他迈步前行。

  走廊灯光均匀洒落,照在地砖上形成整齐的光斑。他的影子拉长,与往日无异。左手习惯性地轻抚护腕,七色丝线下藏着多年施针留下的旧疤。右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指尖触到一枚冰冷的银针——未封存的那一枚。

  沈清梧落后半步,药箱提在右臂弯,左手自然垂落。她没有再追问接下来的计划,也没有提起毒蝎的短信。但她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们穿过B2层设备区,拐向内部通道。前方是通往主楼的连廊,两侧是封闭的器械室和备用电源房。再往前五十米,便是电梯厅,可直达门诊大厅与行政楼层。

  就在此时,齐砚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没立刻掏出来看。

  直到脚步停在连廊中央,他才缓缓抽出手机。

  屏幕亮起。

  一条新短信,发件人未知号码。

  内容只有一句:

  “齐医生,不来喝杯毒茶吗?”

  字体普通,没有任何修饰。可就在他盯着屏幕的刹那,古瞳本能启动——短信文字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血光,转瞬即逝。

  他没删,也没回复。

  只是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步伐未停。

  沈清梧察觉到了异常,却没有问。她只是稍稍靠近了些,药箱位置微调,确保随时可以取用。

  寒隼仍在昏迷,被周嫂安排送往特殊观察病房。那间病房不在电子系统登记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入口——齐砚生、周嫂,以及十年前亲手设计通风管道的老电工。

  齐砚生很清楚,血棘已经标记了他们。每一步行动都可能成为仪式推进的一环。拒绝赴会,可能触发清除程序;贸然前往,便是自投罗网。

  所以他选择第三条路:以医者身份回归岗位,以专业议题召开会议,以公开姿态宣告存在。

  这不是躲藏。

  是反向宣示主场。

  他走过最后一段通道,前方电梯厅的玻璃门自动滑开。清晨的光线从高处洒下,照在白色地砖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泽。

  他的身影没入光中,一如往常。

  唯有他知道,这一次归来,不是为了治疗病人。

  而是为了重启医途。

  电梯按钮亮起,数字开始跳动。

  齐砚生站在门前,右手仍插在口袋里,左手拇指轻轻摩挲护腕边缘。他的呼吸平稳,脉象稳定,古瞳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能量波动。

  沈清梧站在他右侧,药箱提在手中,指节微微收紧。

  突然,她开口:

  “如果他们真的在等仪式完成,为什么现在就开始挑衅?”

  齐砚生没立即回答。

  电梯数字跳至“1”,门即将开启。

  就在这一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同一号码,第二条短信。

  他按下解锁键。

  屏幕显示:

  “你弟弟刚才说漏嘴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