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猪血粥?巧合?-《僵约:抱歉,影后抓鬼比演戏更猛》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简陋却整洁的客厅里。

  王珍珍端着一锅热气腾腾、散发着特殊香气的粥,走进了况天佑的家门。

  她脸上带着温柔腼腆的笑容,将粥放在桌上,对刚起床的况天佑和正在揉眼睛的况复生轻声说:“天佑,复生,我熬了点猪血粥,给你们当早餐。”

  “听说……这个比较补血。”

  况复生眼睛一亮,立刻爬上椅子,乖巧地等着。

  王珍珍给他盛了一碗,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

  吃完早餐,王珍珍自然地牵起况复生的手:“复生,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好!”况复生蹦蹦跳跳地跟着她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况天佑一人。

  他走到桌边,低头看着那锅还冒着热气的、颜色深红的猪血粥,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眼神复杂,低声喃喃自语:“猪血……粥?”

  下午·学校附近

  放学铃声响起不久,况复生背着书包,独自走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里。

  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实在忍不住,从书包里偷偷摸出一小包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插上吸管,贪婪地吸吮起来。

  “复生!”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况复生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将血包藏到身后,努力咽下口中的液体,转过身,脸上堆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珍珍姐姐!”

  王珍珍快步走过来,弯下腰,关切地看着他。

  注意到他嘴角还有些不自然的红渍,便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手帕,轻柔地帮他擦拭,语气带着疑惑:“你在喝什么呀?怎么嘴角红红的?”

  况复生心里咚咚直跳,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又用力擦了擦嘴,扯出一个笑容:“是……是番茄汁啦!”

  “路边买的,可能质量不太好。”

  他迅速将藏在背后的血包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试图转移话题:“珍珍姐姐,你是不是要回家呀?我们一起走吧!”

  王珍珍顺势将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另一只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看似随意地问道:“早上的猪血粥,你觉得好不好吃啊?”

  况复生立刻扬起小脸,嘴甜得像抹了蜜:“好吃!珍珍姐姐做的粥最好吃了!吃一辈子我都愿意!”

  王珍珍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不知道天佑觉得怎么样呢?”

  况复生心里明镜似的,大哥是僵尸,对他来说,这种蕴含铁质和生命气息的食物,感觉肯定更复杂,但绝对是“美味”的。

  他拍着胸脯保证:“我保证大哥也会说好吃的!要是他敢说不好吃,我帮你咬他!”

  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可爱表情。

  王珍珍被他逗笑,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语气带着欣慰:“真开心。”

  “虽然你跟天佑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好像不算特别长,但感觉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况复生心里泛起一丝酸楚,表面上却用力点头:“那当然!我们是兄弟嘛!”

  王珍珍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从看起来最“不设防”的复生这里打听点消息,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孩”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僵尸。

  “对了,复生。”

  她放慢脚步,轻声问:“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天佑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况复生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傻,眨巴着大眼睛:“不对劲?珍珍姐姐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啊?”

  王珍珍斟酌着用词:“比如会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不开心?…晚上睡不着觉之类的?”

  况复生立刻摇头,语气肯定:“没有啊!我觉得大哥最近心情好多了呢!”

  “为什么呢?”王珍珍追问。

  况复生抬起头,看着王珍珍,脸上露出一个真诚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指了指她:“因为有你呀,珍珍姐姐!”

  “大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王珍珍被他这“油腔滑调”逗得脸一红,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

  况复生举起手,一脸认真:“真的!我发誓我没有撒谎!”

  王珍珍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心软成一滩水:“好啦,我相信你。走吧。”

  走了几步,况复生反过来问她:“对了,珍珍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起大哥开不开心啊?”

  王珍珍眼神闪烁了一下,摇摇头,掩饰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不过复生,你要记住哦,如果以后天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一定要记得告诉珍珍姐姐,好不好?”

  “你也不想天佑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没人替他分担吧?”

  况复生看着王珍珍温柔而担忧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感动,他郑重地点头:“珍珍姐姐,你对大哥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大哥身边,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孤独的!”

  王珍珍摸摸他的头:“你对天佑也很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是兄弟嘛!”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长,说说笑笑的声音回荡在回家的路上,好像一切烦恼都与他们无关。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

  电视台新推出了一档名为《天天看多点》的社会纪实节目,旨在挖掘市井百态。

  副总监阿奇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一份资料甩到司徒奋仁面前:“司徒,有个好差事交给你。”

  “《天天看多点》需要劲爆素材,这个‘学生妹为买名牌球鞋不惜卖肉’的选题,很适合你去做。”

  “我知道你以前最‘擅长’这种揭露人性黑暗面的报道了。”

  司徒奋仁拿起资料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他之前私下打听过,这个叫艾伊的女中学生,根本不是因为虚荣买球鞋。

  而是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她是为了替父还债才被迫走上这条路。

  司徒奋仁将资料放回桌上,语气坚定:“这个报道,我不能做。”

  “事实根本不是资料上写的那样,这是扭曲真相,误导观众。”

  阿奇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用充满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司徒奋仁:“哟?”

  “司徒大记者转性了?以前这种博眼球的新闻,你可没少做啊!”

  “怎么,现在榜上了毛悦悦那个娱乐圈一姐,觉得有靠山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干这些‘脏活累活’了?”

  “还是说被女人管得服服帖帖,连饭碗都不想端了?”

  司徒奋仁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阿奇的话像针一样刺在他心上,尤其是提到毛悦悦时那轻蔑的语气,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但他想起自己对毛悦悦的承诺,以后绝不再做昧良心的事情。

  他强忍着反驳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想报道失实新闻。”

  “我可以去挖掘其他更有价值的素材。”

  “其他素材?”

  阿奇冷笑:“台里现在就要这个!你不做,这个月的奖金、甚至下个季度的考核,你自己掂量!”

  他这是在用现实压力逼迫司徒奋仁。

  一旁的阿顺见司徒奋仁如此为难,咬了咬牙,站出来打圆场:“奇哥,您别生气。”

  “奋仁哥可能是还没准备好。要不这个任务,我先替他接下来?我保证把事情办好!”

  阿奇瞪了阿顺一眼:“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他转而盯着司徒奋仁:“司徒,我就问你,做,还是不做?”

  阿顺赶紧暗中拉了拉司徒奋仁的衣袖,压低声音:“奋仁哥,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先应下来,后面我们再想办法,我帮你!”

  “总不能真跟工作过不去啊!”

  司徒奋仁看着阿顺焦急的眼神,又感受到阿奇施加的压力,以及自己确实需要这份工作的现实,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最终,他极其艰难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做。”

  阿奇得意地笑了。

  事后,阿顺私下找到司徒奋仁,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奋仁哥,我知道你为难。”

  “这样,我去找几个街边的流浪汉当演员,假装交易,我们拍个‘模拟’场景,应付过去算了。”

  “所有联系和策划我来弄,不过……”

  他搓了搓手指:“薪酬方面,我拿五成,你三成,剩下两成分给其他帮忙的同事,怎么样?”

  “总不能让我白忙活。”

  司徒奋仁看着阿顺,知道他也是为了帮自己保住工作,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担忧:“阿顺,这样搞…会不会出事?”

  阿顺拍拍胸脯:“放心!我有分寸!难道我真想看奋仁哥你被那个小人逼走吗?”

  某廉价酒店的房间里…

  针孔摄像机早已在隐蔽角落布置好。

  一个被阿顺找来面容憔悴的流浪汉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眼神闪烁,充满了紧张良知的不安。

  虽然没钱,但这种事……太缺德了……

  司徒奋仁、阿顺和几名工作人员则在对面房间,通过监视器观察着一切。

  司徒奋仁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负罪感。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

  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旧书包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了进来,她就是艾伊。

  她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麻木和不易察觉的恐惧。

  流浪汉看到她,更加紧张了,结结巴巴地问:“你还在读书吗?”

  艾伊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地放下书包,开始机械地解校服的扣子,声音平淡无波:“你没有看到我穿的校服吗?”

  流浪汉眼神躲闪,不知道该看哪里,语无伦次地找话说:“对,你在哪所学校念书啊?”

  艾伊已经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单薄的衣衫。

  她抬起头,看着流浪汉,语气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嘲讽和无奈:“我又不是来跟你相亲的,老板。”

  “你……快点脱衣服吧。”

  她见流浪汉依旧僵着不动,心一横,脸上挤出一个生硬媚俗的笑容,走上前:“要不要……我帮你脱啊?”

  “不!不用了!”

  流浪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连后退。

  他哆哆嗦嗦地从脏兮兮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五张皱巴巴的百元港币。

  这本来是阿奇吩咐只给一百的“演出费”,是司徒奋仁看不下去,自己偷偷垫了四百,觉得这女孩太不容易。

  塞到艾伊手里,声音颤抖:“…钱给你!你走吧!我……我今天没心情!”

  艾伊看着手里远超预期的钱,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真实的笑容,她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对着流浪汉鞠了一躬:“谢谢你!老板你真是好人!”

  “下次……下次再找我哦!”

  说完,她飞快地穿上外套,抓起书包跑出了房间。

  流浪汉看着她离开,好像打了一场仗,虚脱般地瘫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对面房间,司徒奋仁听到动静,立刻开门冲了过来:“怎么这么快?发生什么事了?”

  流浪汉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我跟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实在做不出来……”

  司徒奋仁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五味杂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没事了。”

  “你还挺有良心的。”

  这时,摄影师检查了偷拍到的影像,说道:“拍是拍到了点,不过角度不好,画面很模糊,看不太清脸。”

  阿顺凑过来看了看,摆摆手:“模糊点更好!就这样马马虎虎能交差就行了!标题嘛…”

  他看向司徒奋仁。

  司徒奋仁沉吟片刻,说道:“标题就写‘花季的阴影:沉重的债务与走错的路’。”

  “记住,报道里不要出现‘卖肉’这种字眼,着重强调她是因为家庭困境被迫无奈。”

  “还有,后期一定要把她的脸打上厚厚的马赛克,声音做处理,绝不能让人认出她!”

  “明白!”工作人员应道。

  一行人心情各异地离开了酒店。

  其他工作人员看着司徒奋仁特意叮嘱保护女孩隐私的样子,都在背后悄悄议论:

  “看到没?司徒好像真的变了。”

  “是啊,以前他为了新闻效果可是不择手段的。”

  “看来毛小姐真是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浪子回头啊!太厉害了!”

  司徒奋仁想坐电梯下楼,走到电梯口时,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等一下!”

  诡异的是,那即将合拢的电梯门,竟真的无声无息地重新打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

  司徒奋仁愣了一下,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谁……谁给我开的门?不会吧……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快步走进了空荡荡的电梯。

  晚上,司徒奋仁坐在电视台的电视机前,看着《天天看多点》的播出。

  当看到关于艾伊的报道时,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电视屏幕上,赫然打着耸人听闻的标题…

  “虚荣的代价:学生妹卖肉换球鞋”!

  报道内容极尽渲染之能事,完全扭曲了他原本的意图,将艾伊塑造成一个爱慕虚荣、自甘堕落的形象。

  而报道最下方的署名,清清楚楚地写着…

  司徒奋仁着!

  “混蛋!”

  司徒奋仁怒吼一声,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他怒气冲冲地找到阿顺,一把将他拽到角落,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声音压抑着狂怒:“阿顺!”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做了什么?!”

  阿顺被他吓到了,连连摆手,一脸冤枉:“奋仁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改的!”

  “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交代下去的!”

  就在这时,阿奇叼着烟,慢悠悠地从外面晃了进来,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接过话头,语气轻飘飘地说:“没错,是我改的。”

  “怎么了?司徒大记者,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奋仁目眦欲裂,几乎要控制不住一拳挥过去:“阿奇!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

  阿奇摊摊手,语气轻佻:“没什么啊。”

  “你应该谢谢我才对。你看看,这收视率,蹭蹭往上涨!这可都是你司徒奋仁的‘功劳’啊!”

  “哈哈哈!”他大笑着,无视司徒奋仁快要喷火的眼神,叼着烟又晃了出去。

  阿顺死死拉住浑身颤抖的司徒奋仁:“奋仁哥!冷静!冷静点!别冲动!”

  晚上,毛悦悦和客串拍戏的况复生一起下班。

  况复生手里拿着一份娱乐报纸,一边喝着血包,一边指着上面显眼的标题,促狭地看着毛悦悦:“悦悦姐姐,快看!你家司徒先生,好像又重操旧业了哦?”

  毛悦悦接过报纸,只看了一眼,那夸大其词、歪曲事实的报道和刺眼的标题,瞬间让她火冒三丈。

  这个司徒奋仁!才老实了几天!

  送况复生回家后,毛悦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打来的。

  “你好,是司徒奋仁先生吗?”

  “你好,我是他女朋友。是他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嗯,是的,我们正想着该怎么跟司徒先生说呢,您是您女朋友就好办了。结果有些……复杂,建议您明天方便的话,来医院一趟,当面和医生详细沟通一下比较好。”

  毛悦悦的心沉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语气也不由得凝重起来:“嗯,好的,我们明天会过去。”

  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公寓楼下,果然看到司徒奋仁的车停在那里,他本人正靠在车门上,低着头,脚边散落着几个烟头,神情颓丧,显然是在等她。

  “悦悦……”

  看到她,司徒奋仁立刻站直身体,脸上带着做错事的孩子般的不安和急切:“你……你看到那个报道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毛悦悦板着脸,双手环胸,故意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语气带着几分审视:“哦?又是阿奇逼你的?”

  “司徒奋仁,这次不会是你半推半就,觉得有爆点,舍不得放弃吧?”

  “真的不是!”

  司徒奋仁急切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无力:“我原本的标题根本不是那样的!我也要求打马赛克了!”

  “是阿奇那个混蛋背着我篡改了内容!悦悦,你相信我!”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个女孩子”

  “她看到报道会怎么样?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看着他这副样子,毛悦悦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她了解司徒奋仁,知道他骨子里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有时在现实面前容易迷失。

  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相信你。”

  “别太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怎么补救吧。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联系到那个女孩,给她一些帮助,或者通过其他渠道澄清一下?”

  司徒奋仁看着她眼中的理解和宽容,心中一阵暖流涌过,紧紧抱住了她:“悦悦,谢谢你……”

  为了赔罪和寻求安慰,司徒奋回家,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但毛悦悦吃得很开心,毫不吝啬地夸奖:“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嘛!”

  “以后失业了,可以考虑开个小餐馆哦!”

  司徒奋仁被她逗笑,阴郁的心情也散去了不少。

  吃完饭后,两人窝在沙发里。毛悦悦随口说道:“有点无聊,打开电视看会儿吧。”

  话音刚落,放在客厅角落的电视机,竟然“啪”地一声,自己亮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嘈杂的雪花点。

  毛悦悦愣了一下,惊讶地看向司徒奋仁:“司徒,你们家这个电视是声控的?这么高级?”

  司徒奋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缓缓地、带着一丝惊恐地看向毛悦悦,声音有些发干:“我家并没有任何声控的电器啊。”

  毛悦悦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心里也咯噔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开玩笑般说:“你别吓人哈!你再试试让它关掉?”

  司徒奋仁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对着电视方向说了一声:“关电视。”

  “啪!”电视屏幕应声而灭,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毛悦悦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司徒奋仁更加害怕了,他又试探着说了一句:“关灯?”

  “啪嗒!”

  客厅顶灯的开关明明没人触碰,灯却瞬间熄灭了。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远处的霓虹灯透进来微弱的光线。

  司徒奋仁在黑暗中猛地抓住了毛悦悦的胳膊,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悦悦!我家真的没有声控的东西!”

  毛悦悦能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冰冷且在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别怕,有我在。”

  “我来看看。”

  她站起身,司徒奋仁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跟着站起来。

  毛悦悦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中她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她迅速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幸运星的符纸,指尖法力微吐,将其甩向空中。

  幸运星在空中舒展开来,化作一道燃烧着微弱金光的符咒,绕着客厅快速飞行了一圈,驱散了些许黑暗和寒意。

  然而,符咒飞行完毕,悄然化为灰烬。

  毛悦悦蹙紧了秀眉…

  没有?

  竟然没有丝毫鬼气或妖邪之气?

  这怎么可能?!

  “先把灯打开看看。”她对司徒奋仁说。

  司徒奋仁强装镇定,摸索着走到墙边,用力按了几下电灯开关,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打不开!”

  他烦躁地低吼了一句,带着挫败和恐惧:“怎么都打不开!你干脆把总闸也灭了吧!”

  他这话几乎是气话。

  话音刚落…

  他身后墙壁上的电箱总闸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劈哩叭啦”的爆响。

  刺眼的电火花猛地窜出,照亮了司徒奋仁惊恐万分的脸。

  毛悦悦心中大惊,立刻上前一把将愣在原地的司徒奋仁拉开,远离电箱。

  她再次凝神感应四周,依旧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

  司徒奋仁虽然被吓得魂不附体,但男人的自尊让他还在强装镇定,他摸索着想去抽屉里找手电筒:“嘶…手电筒呢?怎么也不见了?”

  毛悦悦刚想安慰他“可能只是个巧合”,话还没出口…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放着杂物的抽屉,竟然在自己缓缓打开,一支黑色的手电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晃晃悠悠地、凭空从抽屉里飘了出来,悬浮在了半空中。

  “鬼啊!!!”

  司徒奋仁再也撑不住了,惊恐地大叫一声,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毛悦悦眼神一凛,反应极快,一个利落的高抬腿,精准地将那悬浮的手电筒踢飞出去。

  “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给我出来!”她厉声喝道,全身戒备。

  就在这时,司徒奋仁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如同斧凿般的头痛袭来!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眼前一黑,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司徒奋仁!”

  毛悦悦惊呼一声,立刻冲到他身边。

  她迅速捡起掉落在墙角的手电筒,检查了一下,只是普通手电筒。

  费力地将昏迷不醒的司徒奋仁半拖半抱地挪到卧室的床上。

  给他喂了水和常备的止痛药后,她站在床边,眉头紧锁,转头望向卧室门外那一片吞噬光线的、令人不安的漆黑。

  不是鬼,不是妖……

  那会是什么?

  难道……和之前灯牌坠落时的异常有关?

  夜色深沉,公寓里静得可怕,只有司徒奋仁微弱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模糊的城市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