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阵崩塌与魔将的最后疯狂-《玉启仙途:砚欢双剑斩魔劫》

  困魔大阵的光罩终于支撑不住,“哗啦” 一声彻底崩塌,淡金色的灵光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四散飞溅,落在地上便化作点点金粉,消散在空气中。失去光罩束缚的瞬间,阵内剩余的十余名魔修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纷纷挣脱断裂的灵力锁链,朝着演武坪出口狂奔 —— 他们早已察觉卧房方向的阵眼异动,想要趁机偷袭终极净化阵的阵眼,为血煞魔将争取机会。

  “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卧房!” 苏清欢的声音带着急切,她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医疗队员下令,同时握紧玉笛,指尖凝聚起仅存的净化灵力。医疗队员们虽已灵力透支,却依旧咬牙跟上,十几人迅速排成一道防线,挡在演武坪出口前,手中的净化符纷纷亮起淡金色的灵光。

  “净化灵雨术!” 苏清欢低喝一声,玉笛横在唇边,吹出一串急促的曲调。淡青色的灵力顺着笛音扩散开来,在空中凝聚成细密的灵雨,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朝着冲来的魔修笼罩而去。灵雨落在魔修身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黑色魔气瞬间被驱散,魔修们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杀!冲破防线!” 一名筑基中期的魔修嘶吼着,手中的弯刀凝聚起黑色魔气,朝着灵雨屏障劈去。刀气与灵雨碰撞,淡青色灵光剧烈波动,却依旧牢牢挡住了魔修的冲击。苏清欢见状,立刻补充灵力,玉笛的曲调变得更加急促,灵雨的密度也随之增加,将魔修们死死困在演武坪内,无法前进一步。

  可就在此时,演武坪中央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 血煞魔将见剩余魔修被拦截,又感知到卧房方向的聚灵玉异动越来越强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他不再理会身边的林砚与玄机子,双手握住血魔刀,周身的黑色魔气开始变得粘稠,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疯狂蠕动,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诡异起来。

  “不好!他要燃烧生魂!” 玄机子脸色骤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燃烧生魂是魔修的禁忌之术,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自身修为的力量,代价却是生魂受损,修为永久性跌落,甚至可能当场死亡。血煞魔将此刻选择这条路,显然是彻底陷入了疯狂,想要同归于尽。

  林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魔将周身的魔气中,竟夹杂着一丝淡灰色的气息 —— 那是生魂燃烧的征兆。他顾不上左臂的剧痛,强行调动体内所有灵力,青锋剑再次爆发出淡金色的剑气,朝着血煞魔将冲去:“住手!你疯了吗?!” 他知道,一旦魔将燃烧生魂,爆发的力量绝非此刻的自己所能抵挡,到时候不仅自己会丧命,整个福临山的防线都将彻底崩溃。

  “哈哈哈!疯?我早就疯了!” 血煞魔将发出凄厉的大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得不到聚灵玉,你们也别想守住!今日,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他猛地闭上双眼,周身的黑色魔气瞬间暴涨,淡灰色的生魂气息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顺着他的手臂注入血魔刀中。

  血魔刀在生魂与魔气的双重加持下,瞬间化作一道丈长的血影,刀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固。血影刀上的黑色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疯狂蠕动,散发出的血魔气甚至让演武坪的地面都开始发黑,灵脉的流动都变得滞涩起来。

  “血影灭魂刀!” 血煞魔将嘶吼着,双手握住血影刀,朝着冲来的林砚狠狠劈去。血影刀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色轨迹,所过之处,地面裂开一道深深的沟壑,黑色魔气如同潮水般涌向林砚,几乎要将他吞噬。

  林砚瞳孔骤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刀的恐怖威力,比之前的血魔解体斩还要强上数倍。他知道自己无法闪避,只能硬挡。“喝!” 林砚低喝一声,将体内的灵力与引气玉中残留的灵气全部注入青锋剑,金色剑气暴涨,形成一道数尺长的剑盾,挡在身前。

  “铛 ——”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耳欲聋,血色刀影与金色剑盾碰撞的瞬间,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演武坪上的碎石被掀飞数丈高,苏清欢布置的净化灵雨屏障瞬间被冲碎,医疗队员们被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不少人嘴角溢出鲜血,有人甚至直接摔倒在地,挣扎着半天爬不起来。

  林砚只觉得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的骨骼发出 “咯吱” 的脆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死死握住剑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剑柄滴落,染红了青锋剑的护手。金色剑盾在血色刀影的压制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开始出现裂痕,“咔嚓” 声不断响起,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噗嗤 ——” 青锋剑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随后 “哐当” 一声崩碎,碎片四溅。血色刀影余势未减,狠狠劈在林砚的抗魔铠甲上。玄铁打造的铠甲在这一击下如同纸糊,瞬间被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缺口,黑色魔气顺着缺口渗入林砚体内,如同无数条小蛇般啃噬着他的经脉。林砚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闷哼,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震飞出去,重重撞在演武坪的青石柱上。

  “轰隆” 一声,青石柱被撞得摇摇欲坠,表面的符文瞬间黯淡,石屑簌簌掉落。林砚顺着石柱滑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青石板,连带着咳出的还有几片破碎的内脏组织。他的左臂彻底失去知觉,软绵绵地垂在身侧,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显然内腑已受到重创。怀中的引气玉也在撞击中掉落,滚过满是血迹的地面,最终停在不远处的苏清欢脚边,玉身沾染了血污,原本的青色灵光变得黯淡无光。

  “林砚!” 苏清欢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要冲过去查看林砚的伤势,却被身边的魔修缠住 —— 失去净化灵雨屏障的阻拦,魔修们如同疯狗般再次发起冲击,一名魔修的弯刀带着黑色魔气,直刺苏清欢的后腰,逼得她不得不转身格挡。

  “休想过去!” 那魔修狞笑着,弯刀上的魔气顺着玉笛蔓延,试图侵蚀苏清欢的灵力。苏清欢被迫连连后退,玉笛与弯刀碰撞的瞬间,她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手臂窜入体内,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的灵力早已枯竭,此刻只能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勉强周旋,身上很快便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衣袖滴落,在地面上形成蜿蜒的血痕。

  玄机子看着重伤倒地的林砚,又看着被魔修缠住的苏清欢,心中满是无力的焦急。他想要上前支援,却因旧伤复发,体内的魔气再次翻涌,刚迈出一步便踉跄着摔倒,手掌撑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被划出几道深深的伤口。“可恶……” 玄机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满是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 他的灵力已消耗殆尽,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战斗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血煞魔将看着倒地不起的林砚,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的气息也变得极为虚弱,燃烧生魂的代价开始显现,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周身的魔气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但他依旧提着血影刀,一步步朝着林砚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小子,刚才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不起来了?”

  林砚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视线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模糊,只能看到血煞魔将模糊的身影在逼近。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丝倔强的决绝,想要伸出右手去够不远处的引气玉,却发现手臂根本无法动弹 —— 内腑的重创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死亡的阴影一点点笼罩下来。

  “怎么?还想反抗?” 血煞魔将冷笑一声,举起血影刀,刀身的血色光芒映照在林砚的脸上,带着死亡的寒意。就在他准备劈下的瞬间,苏清欢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她猛地推开身边的魔修,不顾后背被弯刀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朝着林砚冲去。同时,她弯腰捡起脚边的引气玉,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玉中,朝着血煞魔将的胸口掷去:“住手!”

  引气玉在灵力的加持下,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血煞魔将飞去。血煞魔将此刻正处于燃烧生魂后的虚弱期,反应速度大幅下降,根本来不及闪避,引气玉狠狠撞在他的胸口,青色灵光瞬间爆发,净化力顺着他之前被林砚刺伤的血魔印记渗入体内,与燃烧的生魂气息剧烈碰撞。

  “啊!” 血煞魔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踉跄后退。引气玉的净化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生魂,原本燃烧的生魂气息瞬间紊乱,周身的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连带着他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他手中的血影刀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刀身的血色光芒快速褪去,重新变回普通的骨刺长刀模样。

  苏清欢趁机冲到林砚身边,一把将他扶起,却因用力过猛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看着林砚苍白如纸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与慌乱,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最后一粒疗伤丹,塞进林砚口中:“林砚,别睡…… 把丹药咽下去,很快就会好的……”

  林砚靠在苏清欢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艰难地咽下药丸,虚弱地摇了摇头,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血煞魔将:“他…… 他还没彻底倒下…… 不能…… 不能放松……” 话音未落,他便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头无力地靠在苏清欢的肩膀上,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血煞魔将确实还未倒下,他强忍着生魂被灼烧的剧痛,用长刀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却依旧带着一丝疯狂的执拗:“就算…… 就算同归于尽…… 我也要拉你们…… 一起垫背……”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朝着两人冲来,长刀虽已失去之前的威势,却依旧带着致命的威胁。

  苏清欢扶着林砚,缓缓后退,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知道,此刻两人都已身受重创,根本无法再抵挡魔将的攻击,只能在心中祈祷着支援能快点到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演武坪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张守义带着一群镇民,手持锄头、镰刀等农具,朝着演武坪跑来 —— 他们收到了医疗队员的传讯,知道这里的战斗已到了最后关头,特意赶来支援。

  “苏道长!我们来了!” 张守义的声音带着焦急,他看到倒地的血煞魔将与昏迷的林砚,心中一紧,立刻对身边的镇民喊道,“快!把那魔修拦住!别让他伤了苏道长!”

  镇民们虽然没有修炼过灵力,却也凭着一股狠劲,拿着农具朝着血煞魔将围去。血煞魔将看着围上来的镇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想要反抗,却发现体内的生魂气息已彻底紊乱,连举起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名年轻镇民趁机用锄头朝着魔将的腿狠狠砸去,血煞魔将踉跄着摔倒在地,被镇民们一拥而上,用农具死死按住,再也无法动弹。

  苏清欢看着被制服的血煞魔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身体一软,差点带着林砚一起摔倒。旁边的医疗队员急忙上前扶住她,查看她的伤势:“苏师姐,你的后背伤口很深,再不处理会感染的!”

  “先管林砚……” 苏清欢虚弱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昏迷的林砚,“他伤得比我重…… 一定要救他……”

  镇民们小心翼翼地将林砚与玄机子抬起来,朝着清霄阁的丹房走去。张守义看着演武坪上的惨状 —— 满地的血迹、破碎的武器、崩塌的阵眼石柱,还有几名重伤昏迷的医疗队员,脸上满是沉重:“这场仗…… 打得太苦了……”

  苏清欢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林砚被抬走的方向,眼中满是茫然。她知道,血煞魔将虽然被制服了,但这场战斗留下的伤痕却难以愈合 —— 林砚的重伤、玄机子的旧伤复发、困魔大阵的彻底崩塌,还有聚灵阵主阵眼的异动,这些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空气中的魔气,却驱不散演武坪上的压抑氛围,地面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一名医疗队员收拾着散落的符箓碎片,轻声说道:“苏师姐,我们赢了……”

  苏清欢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真正的赢,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面临什么,只觉得浑身疲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演武坪上的风依旧吹着,卷起地上的碎石与灰尘,带着一丝萧瑟的寒意,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未知与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