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冷兵器之王-《末世:全公司否认18楼存在》

  临走之前,楚言将装备打理得一丝不苟:

  短刀稳稳插入靴筒,两把手枪齐整地别在腰间,长刀、长矛与弓箭分别装入用帆布与钢丝特制的鞘套,背在身后。

  为了掩盖这些装备,他还特意在后背系上一件黑色披风。

  这件用旧衣服拼接的黑色披风,下摆被他特意裁成不规则的锯齿状。

  左右腰侧各留着半尺长的布带,打活结时故意留了半寸空隙,既能让披风自然垂落遮住背后所有武器,又能在遭遇突袭时,只需拇指一挑就能解开活结,并不影响武器的取出速度。

  他对着穿衣镜扯了扯披风下摆,确认从侧面看过去,自己就像个落魄的流浪者,既给防护套装做了简单的遮掩,也让那些藏在披风下的杀器连一丝轮廓都不会泄露。

  这是他在末世摸爬滚打二十年总结出的生存智慧,当人类对手看不清你携带的武器,自然就难以揣度你的真正实力。

  墩墩轻盈的跟在身后。自从上次在地下停车场吃了鼠王肉,它迷迷糊糊睡了一天。等清醒过来,总让人觉得它好像有了些变化,可具体哪里不同,又一时说不上来。

  随后,楚言敲响了1402的门。

  门开得很快。这次开门的张老师,脸上没有了前几日的惶急和圣母式的说教,取而代之的是被现实磨砺出的疲惫,以及隐隐的坚韧。

  她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眼镜后的眼神里是警惕和询问。

  “收拾东西,跟我走。过两天顶楼会聚满丧尸。”

  楚言言简意赅,没有寒暄:“我带你们去一楼一个空房间躲着。过两天会有政府救援队路过附近,这是你们的机会。现在,三分钟。”

  出乎楚言意料,张老师没有任何质疑、抱怨,或多余的道德宣言,只是眼神一凝,点了下头:“好!”

  她立刻转身,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塞入仅剩的食物、水和几件御寒衣物。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与几天前判若两人。

  末世的残酷,终于让她褪去了不切实际的迂腐。

  楚言的眸光落在她身后。

  满伢子也背着一个比他小身板小不了多少的背包,手里竟然紧紧握着一根东西,那是一根用晾衣杆和厨房尖刀粗糙绑扎而成的“长矛”!

  刀尖用布条和铁丝紧紧缠在杆头,虽然简陋得可笑,但那笔直的杆身和尖端上的刀锋,却凝着一股冰冷的杀意雏形。

  显然,这孩子一直在猫眼里观察楚言的行为,甚至在偷偷模仿。

  满伢子接触到楚言打量的目光,小脸依旧绷着,没有害怕,反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和……渴望?

  楚言心中微动,这小子,有点意思。

  “走!”

  楚言锁好十四楼那扇焊死的钢筋栅栏门,又在门后阴影里放置了两个机械闹钟,旋钮拧到十分钟后。

  清脆的铃声会吸引楼内残余的丧尸聚集,既可能为这栋楼其他被困者制造逃生机会,也能让后来者更难抵达十四楼,最大程度保护他1401房这处备用基地。

  三人一猫一路向下。行至5楼,一只丧尸探出头来,楚言长矛一抖,刺穿头颅,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跟在后面的满伢子,眼睛亮了起来,紧紧盯着楚言握矛的手和移动的步伐,那眼神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楚言凭借前几次下楼探查的记忆,带着母子二人快速而无声地穿过弥漫着腐臭的楼道,避开零星游荡的丧尸,最终来到一楼一户敞开着大门的空房间。

  不知原主人是逃出去了,还是已经成了外面游荡丧尸的一员。这个房间空置了很久。这个位置暂时安全,逃生方便。

  他留下足以撑到两天后的食物和水。至于多的食物?没有。末世求生,从来不是靠施舍。

  “谢谢你,小楚。”张老师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感激。

  “躲好,别出声,等救援。”楚言简短交代。

  他转身欲走,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盯着他看的满伢子身上,落在那根简陋却凝聚了孩子勇气和求生意志的长矛上。

  他略一沉吟,将手中那根还在滴血的螺纹钢长矛,塞在他的小手里,替换掉了那根可笑的晾衣杆。

  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出楼道。

  谁也不会想到,楚言这无意间赠予的一根长矛,竟会成为日后废土之上,声名鹊起的“冷兵器之王”最初的启蒙与信物。

  但同时他也没想到,临时起意送出的那根长矛,正是侧面有蓝紫交错的斑点的矛头之一!

  正是前世刺杀自己的矛头的同款!

  此时的楚言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现在脑中装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快步走出1栋单元门。让墩墩跳到车斗里放哨,自己却没有马上上车。

  他绕开丧尸,身影出现在4栋201室的门外。抬手,手指用力地敲在防盗门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门内沉寂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苍老、虚弱又充满警惕的声音:“谁、谁啊?”

  楚言压低了嗓音,透过防护服传出模糊的腔调:“政府救援的。开门,登记信息,发放物资。”

  门内明显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和窸窣声,紧接着是门锁被快速拧开的声音。

  门拉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正是业委会主任刘福全。

  几天不见,他那标志性的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早已塌陷凌乱,几缕白发耷拉在布满油汗和惊恐的额角。

  那件平日熨帖的老干部夹克皱巴巴的,领口沾着不明污渍,整个人缩在门后,像一只受惊的老鼠。

  “哎呀!同志!政府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刘福全的声音里裹着抽噎,也渗着狂喜,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门完全拉开:

  “快请进!快请进!我、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