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诗剑破妄瞳-《诗剑行:李太白穿越录》

  水牢之内,杀机再起!

  汪伦双手十指如毒蛇吐信,诡异舞动。空气中那甜腥的迷心丹邪能骤然暴涨,混杂着一种扭曲光线、腐蚀心智的诡异波动,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

  “呃啊——!”

  那些被铁链锁住、昏迷已久的“药引”们,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发出非人的痛苦嘶嚎。他们眼皮艰难颤动,猛地睁开——瞳孔已彻底被一种狂乱、嗜血的靛蓝色光芒吞噬!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蠕动的蓝虫般凸起扭动,口中涎水横流,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疯狂地挣扎着锁链,锈蚀的铁环与石桩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挣扎的方向,竟齐齐转向了李白一行人!眼中充满了被扭曲操控的、纯粹的毁灭欲望!

  与此同时,头顶仓库木板被粗暴踩踏的轰鸣声、倭语凶狠的呼喝声、兵刃出鞘的铿锵声如同暴雨般压下!追兵已至入口,下一刻便会涌入这地下屠场!

  前有邪术操控的疯狂药引扑杀,后有精锐追兵堵截!真正的十面埋伏!

  “护住人!”吴指南厉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挡在昏迷的郑虔和薛家父子之前。双掌猛地拍向地面!

  “玄冰·封魄!”

  咔嚓!咔嚓!

  极寒真气汹涌而出,瞬间在前方地面凝结出一道弧形、厚达尺余的冰墙,暂时阻隔了那些疯狂药引的扑击路线!但冰墙在数十名力大无穷、不知痛楚的药引疯狂撞击下剧烈震颤,冰屑纷飞,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阿依娜娇叱一声,山鬼之力爆发,周身泛起淡绿色光晕,试图以自然生机安抚那些被邪能侵蚀的灵魂。但迷心丹的邪异远超寻常,她的安抚如同投入沸油的冰水,反而激起了更狂暴的反噬!几名离得近的药引嘶吼着,以更猛烈的力量撞向冰墙!

  薛涛则脸色苍白地试图呼唤父兄的名字,却见至亲眼中只有陌生的疯狂,心如刀绞,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金毫笔。

  “没用的!迷心丹毒已深入髓,非解药或击杀施术者不可解!”汪伦猖狂的冷笑声在水牢中回荡,他十指舞动更快,那扭曲感知的幻术力场越发强大,连光线都开始变得恍惚迷离,众人的方位感、距离感正在被悄然篡改!“好好享受这场盛宴吧!李太白,看你如何破我这‘百傀噬心’之局!”

  压力如同无形巨山,轰然压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这绝望蔓延之际——

  李白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

  眸中,左眼似有皑皑雪峰沉浮,冰冷彻骨,右眼如映皎皎月华,澄澈空明!皎雪冰心,洞彻虚妄!

  《沧海卷》带来的浩瀚感知力以前所未有的精度展开,如同无形的声呐,瞬间扫描过整个水牢!那扭曲感知的幻术力场、迷心丹邪能的流动轨迹、每一个疯狂药引体内邪气汇聚的“节点”、乃至汪伦十指间散发出的无形操控丝线……一切虚妄,在他这双经七碑淬炼、冰魄铸就的“心眼”之前,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蛛网,清晰无比!

  现代格斗知识中对“能量核心”、“控制中枢”的理解,与《易经》涣卦“风行水上,波纹自散”的智慧、赤碑“锐杀”决断的意念轰然交汇!

  破局的关键,不在这些被操控的傀儡,而在那操纵一切的核心——汪伦!以及那维持邪术运转的“节点”!

  “吴道友!冰墙左三,震位偏右一尺,冻结那缕靛蓝气流!”李白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剑锋划破空气!

  吴指南毫不迟疑,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寒光精准射出,瞬间将李白所指之处、一缕肉眼难见正试图绕过冰墙的靛蓝色邪能气流冻结成冰棱!

  “阿依娜!右七,坎位那挣扎最剧者,其眉心三寸,以山鬼之力刺之!非为伤敌,断其流!”第二道指令紧随而至!

  阿依娜虽不明深意,但对李白已建立绝对信任!短匕疾刺,蕴含山鬼自然生机的力量精准点出,并非杀伤,而是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断了那药引眉心与汪伦之间一根无形的能量连接!那药引猛地一僵,眼中的狂乱竟真的消退了一瞬,虽然很快又被邪能充斥,但证明此法有效!

  “薛涛!仿郑虔笔迹,于《科举录》空白处,速书‘定’‘安’‘清’三字!以文华正气,暂镇邪氛!”李白语速极快,第三道指令发出!

  薛涛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亮光!是了!郑博士以文载道,其遗物《科举录》或蕴一丝浩然正气!她毫不犹豫,金毫笔入手,沾染地上未干的血迹(郑虔之血),以毕生功力模仿郑虔笔迹,在那显现名单的《科举录》空白处,奋笔疾书!三个血字一成,竟真的散发出一圈微弱的、却中正平和的清光,如同涟漪般荡开,让周围邪能的侵蚀为之一滞!

  一连串指令如疾风骤雨,精准打击在幻术力场和邪能网络的细微节点上!虽未能彻底破局,却极大地迟滞了邪术的运转,为冰墙后的众人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更让汪伦的操控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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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虫小技!”汪伦脸色一沉,显然没料到李白竟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并干扰他的术法节点。他眼中杀机大盛,双手猛地一合,就要强行催动更强大的邪术!

  就在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心神因术法被扰而出现一丝波动的刹那——

  李白等待的时机,到了!

  夬卦,诀也!当断则断!

  他身形不退反进,竟一步踏出冰墙的保护范围!青莲剑发出一声清越长吟,剑身光华流转,竟同时浮现出玄铁的沉凝、星月的浩瀚、赤锋的锐利三种截然不同的意境!

  “汪伦!”李白声如寒泉,却带着震动人心的力量,“你以为操控人心、践踏生命便是力量?今日便让你见识,何谓——”

  “诗剑——破妄!”

  他并未吟诵完整诗篇,而是将全部的精神意志、对虚妄邪术的极致厌恶、以及守护同伴的坚定信念,高度凝聚,化作了最纯粹的一句诗境!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首斩断迷雾、指引方向的《静夜思》,但意境却截然不同!他取其“静”之真意,非是静谧,而是照破万古迷雾的清明! 取其“月”之真意,非是乡愁,而是洞彻世间虚妄的冷辉!

  “心眼如月——照山河!”

  随着他心中这声怒吼,青莲剑尖骤然爆发出无比璀璨、却冰冷清澈如九天月华般的剑光!这剑光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蕴含着皎雪冰心洞彻之力、赤碑锐杀决断之意、以及诗剑通神无上锋芒的意志之剑!

  目标,直指汪伦那双正在施展邪术、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瞳孔!

  擒贼先擒王,破幻先破瞳!

  这一剑,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狠得直指本源核心!

  汪伦瞳孔骤然收缩!他感受到了这一剑中蕴含的、专门克制他幻术邪能的可怕意志!那冰冷的月华剑光仿佛能直接刺入他的识海,冻结他的邪念,撕裂他的操控!

  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操控药引,双手猛地回护身前,浓郁的、扭曲光线的邪能瞬间凝聚成一面暗沉沉的护心镜般的光盾!

  然而——

  “嗤——!”

  月华剑光如同热刀切油,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仓促凝聚的邪能光盾!剑势不减分毫,精准无比地刺中了汪伦那双因惊骇而放大的瞳孔!

  “啊——!!我的眼睛!”

  汪伦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双手猛地捂住了眼睛,指缝间竟有诡异的靛蓝色烟雾伴随着丝丝血迹渗出!他踉跄后退,周身那强大的邪能气场瞬间溃散,变得混乱不堪!

  施术者受重创,邪术瞬间反噬!

  那些疯狂撞击冰墙的药引们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动作猛地一僵,眼中的靛蓝光芒剧烈闪烁,随即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与茫然,然后纷纷软倒在地,再度陷入昏迷。

  那扭曲感知的幻术力场也随之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哗啦一声消散无踪!

  头顶上,刚刚冲下通道的倭国浪人们显然没料到下方变故如此之快,脚步顿时一滞!

  破局!就在此刻!

  “走!”李白一剑既出,脸色也是微微一白,显然这一记凝聚了多重意境的心剑对他消耗极大。但他毫不停留,厉喝一声,青莲剑回扫,剑气如虹,瞬间将前方挡路的几个昏迷药引轻柔地扫到两侧,清出一条通路!

  吴指南反应极快,一手抓起郑虔,一手提起薛父,低喝:“跟上!”阿依娜和薛涛也立刻搀扶起薛兄,紧跟着李白,向着水牢另一侧那条未被堵死的排污暗道冲去!

  “拦住他们!杀了他!杀了李太白!”汪伦捂着眼睛,状若疯魔,鲜血和蓝雾不断从指缝涌出,歇斯底里地对着入口处的浪人咆哮。

  浪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嚎叫着挥舞倭刀冲杀下来!

  但已经晚了!

  李白一行人如同疾风,瞬间没入那黑暗的暗道之中!

  吴指南落在最后,反身双掌齐出,磅礴寒气将暗道入口彻底冰封堵塞!

  轰!轰!轰!

  倭刀劈砍冰层的沉闷声响从身后传来,却一时难以突破。

  黑暗中,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喘息和脚步声。

  暂时……安全了。

  但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汪伦未死,追兵在后,前路未知。而郑虔的遗物、那份染血的名单,如同烫手的山芋,更如同千钧重担,压在李白的怀中。

  暗道曲折向下,潮湿阴冷,通往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