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不做生意,生意自己爬进门-《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憩园茶馆外的石阶上,已排起了蜿蜒的长队。

  人们抱着残破的布袋、锈蚀的工具,甚至只是空手而来——他们带来的不是物资,而是故事。

  一个真实的故事,就能换一顿热饭,或是一把还能用的螺丝刀。

  消息像野火般烧过整座废城,有人嗤之以鼻,说苏凉月疯了,靠“听八卦”能活下去?

  可当第一批人捧着冒着热气的饭菜走出茶馆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农蹲在门口,双手颤抖地捧着一碗汤面,浑浊的眼泪砸进汤里。

  他刚讲完女儿临死前攥着他手指的画面,声音哑得不成调。

  阿绣坐在帘后,指尖轻触自己舌尖,闭眼感知——泪水咸涩中带着长期缺盐与极度悲恸特有的微苦。

  她睁开眼,点头:“真言无伪。”

  苏凉月躺在吊床里,眼皮都没抬,只懒洋洋道:“批三支广谱抗生素,加两袋营养膏,记入‘悲悯账’。”

  钢叔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出医药箱。

  围观者屏息看着,仿佛那不是药品,而是一道从天而降的赦令。

  秤爷派来的眼线藏在街角阴影中,手指在记录仪上飞快敲击:

  【目标未组织武力,未发布强制命令,仅以倾听和发放物资维系秩序。

  但……所有讲述者均主动交出随身最珍贵之物作为‘诚意信物’——包括一把枪械改装图、半瓶净水剂、一张幸存者名单。】

  他顿了顿,补上最后一行字,语气近乎惊惧:

  “她不抢不夺,可所有人……都愿把底牌交出来。”

  午时,阳光刺破云层,照在茶馆门前那口老旧铜锅上,蒸汽袅袅升腾。

  苏凉月终于坐起身,赤脚踩在温热的地砖上,发丝垂落肩头,像是被风吹动的银线。

  她举起一只白瓷杯,轻轻一敲,清脆声响荡开全场。

  “今日起,试行‘茶税’。”她声音不高,却让整条街瞬间安静,“凡经‘咸鱼标’认证的交易,每成交一笔,只需留下一杯茶作税赋。”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一杯茶?你当我是开茶馆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商贩嚷道,下一秒却被旁边人撞了一下胳膊,“你傻啊!她那是给咱们台阶下!意思是——只要你守规矩,连税都轻得跟没收一样!”

  笑声更响了。

  有人当场泡起粗茶倒入木箱,还有人干脆掏出珍藏的茉莉花茶饼掰碎投进去。

  “缴税”竟成了种荣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然靠近水箱。

  秤爷亲信眯着眼,袖中滑出一枚微型追踪器,指尖刚触到木箱边缘——

  刹那间,天地无声。

  男人瞳孔骤缩,脑海中炸开一段尘封记忆:寒冬夜里,一群孩子跪在他面前求药,他冷笑甩手,“配额已满,死几个不影响大局”。

  画面如此清晰,仿佛重历其境。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膝盖一软,扑通瘫坐地上,嘴里喃喃:“别……别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K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扑克牌缓缓洗动,唇角微扬:“兄弟,你心里有鬼,可这地方……专治这种病。”

  没人围攻他,没人揭发他。

  可就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这里不靠暴力镇压,却让人无法撒谎;不设刑罚,却让罪恶自行崩塌。

  傍晚,黑市据点。

  仓库空旷得吓人。

  七成货架裸露着,像被剥去皮肉的骨架。

  风从破碎的窗灌入,吹动墙上斑驳的价目表,上面“抗生素”一栏已被划掉三次。

  秤爷独自站着,手中紧握那根用了二十年的铁秤杆。

  F级重量感知异能让他能精准称量每一克药品,可此刻,他盯着最后一箱疫苗,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太轻了。

  明明是五公斤的冷链箱,落在他感知里,却像一片落叶。

  亲信跪在地上,声音发颤:“七成商户转投憩园……他们说,那里交易不靠拳头,靠说话。说……苏小姐听的不是故事,是人心。”

  秤爷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得苍凉。

  “我称了一辈子货,分毫必较,从不出错。”他低头看着秤盘,“可我没称出,人心有多重。”

  他松开手,任秤杆坠地,发出沉闷一响。

  转身走入密室,打开暗格,取出一份加密清单——那是他私藏的所有高危药品库存与流向记录。

  手指抚过纸面,像是告别一生信奉的法则。

  “备车。”他低声道,嗓音沙哑,“我要去……喝茶。”

  夜色渐浓,憩园灯火未熄。

  茶馆外的竹椅上,阿绣正小口啜饮新焙的桂花乌龙,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讲述声。

  一个少年讲他如何在图书馆废墟里靠读诗活下来,一位母亲哽咽说起丈夫为护女儿死于尸潮……每一段话落下,都会有人默默递上食物、工具,或是轻轻拍一下讲述者的肩膀。

  而在花园深处,苏凉月重新蜷进吊床,耳畔掠过系统提示音:

  【“闲话成金”单元完成度98%】

  【流言护盾稳定运行,影响力持续扩散】

  【检测到大规模心理归属形成,即将解锁“无形王座”被动技】

  她嘴角微扬,闭眼呢喃:“明天……多煮些甜汤吧。”

  风穿林而过,带起檐角铜铃轻响。

  远处钟楼之上,老钟表匠再次打开怀表,齿轮咔哒轻转。

  “第五步,开始。”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憩园茶馆外的石阶上已铺开一层薄霜。

  竹棚檐角悬着的铜铃轻晃,一声、两声,不急不缓,像是在替整座废城数着心跳。

  陆星辞的直升机降落在三公里外的废弃广场,旋翼轰鸣撕裂了黎明的寂静。

  可当他徒步走近这方天地时,却只听见风穿过藤蔓的沙沙声,和某个孩子断断续续的笑声——他正蹲在茶馆门口,手舞足蹈地讲着“我家狗狗会跳舞”,说得眉飞色舞,口水横飞。

  陆星辞站在街口,目光扫过人群。

  没有刀光,没有戒备的眼神,更没有异能者惯有的杀气腾腾。

  这些人怀里揣着破旧饭盒、生锈螺丝,甚至只是空手而来,却排得整整齐齐,脸上竟有种久违的松弛。

  有人低声聊着昨夜听来的故事,有人默默往“茶水箱”里投一把炒豆子,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他迈步走进棚内,阳光透过竹帘洒下斑驳光影。

  苏凉月蜷在吊床上,发丝散落肩头,脸颊微鼓,睡得像个偷吃了蜂蜜的小狐狸。

  孩子还在讲,她时不时哼两声,尾音拖得老长,像猫打呼噜。

  陆星辞摇头,唇角却压不住地上扬:“你这哪是治世?是用懒觉和八卦,把整个末世哄睡了。”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悄然浮现:

  【“待客愉悦签到”满七日达成!】

  【奖励:社交领域永久扩张(半径500米)、忠诚追随者x1(秤爷)】

  空气仿佛被注入无形涟漪,以茶馆为中心,五百米内的每一寸土地都悄然被标记。

  那些曾因恐惧而紧闭的门窗,开始一扇接一扇地打开;几个原本游荡在城郊的流浪异能者,脚步不由自主转向此处,眼神迷茫中带着奇异的安定。

  苏凉月睁眼,眸光清亮如洗,唇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醒着的人,才最怕安静。”

  陆星辞挑眉:“所以你是故意的?让他们说话、讲故事、交出心里最深的东西……不是为了物资,是为了‘听见’?”

  她没答,只是抬手轻轻敲了敲白瓷杯。叮——

  那一声脆响,竟让整条街骤然静了下来。连风都停了一瞬。

  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她,眼神里没有敬畏,没有惧怕,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信任。

  仿佛只要她开口,天塌下来也能变成甜汤煮进碗里。

  “今晚加甜汤。”她淡淡道,“桂花味的。”

  人群瞬间欢呼起来,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恩赐。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捧出珍藏多年的冰糖块,郑重放进税箱;两个打架多年的兄弟互相推搡着,却一起挤进队伍,争着要讲自己小时候偷西瓜的事。

  陆星辞看着这一幕,眸色渐深。

  他忽然明白——这里不需要城墙,也不需要警报系统。

  人心本身就是屏障,而流言,正在编织成甲。

  夜色降临,钟楼之上,老钟表匠再次打开怀表。

  齿轮咔哒轻转,指针从4:01缓缓移向4:02。

  他低语如祷告:“第5步……她连交易,都变成了仪式。”

  与此同时,苏凉月闭眼倚在吊床,耳边掠过新的系统提示:

  【社交领域稳定,解锁‘舆论铸甲’——善意流言可形成区域防护罩,抵御精神类攻击】

  月光洒落,竹棚边的藤蔓不知何时已被某种神秘力量悄然编织成一道天然拱门,蜿蜒如神殿回廊。

  门上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

  “憩园交易区——进门先讲个笑话。”

  风过,门铃轻响。

  那一声,像极了神域初启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