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仙君不想和离6-《被我养的小可怜强吻了》

  “你是何人?”书生打量着萧策高大的身躯,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佩剑上,竟是个修士。

  他瞥了眼萧策怀中的秦书,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虚张声势:“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萧策眸色一沉,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书生被这气势慑得一滞,随即强撑道:“你、你少吓唬人!修士又如何?无故伤人照样要吃官司!再说,这是我和秦姑娘的事,与你何干?”

  他嘴上硬气,却仍不死心地伸手去拽秦书。

  寒光乍现!

  一柄利剑已抵在他鼻尖,剑锋森冷,杀意凛然。

  书生浑身僵住,仿佛再动一下,那剑便会削下他的脑袋。

  他喉结滚动,踉跄后退:“走……我这就走!”

  最后不甘地瞪了眼萧策怀中那道纤弱身影,书生狼狈逃窜,转眼消失在巷口。

  秦书听见长剑归鞘的轻响,眼前也重新亮了起来。

  晨光自他肩后漫开,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轮廓。

  男人一袭青袍,与初见时相比,似乎又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她静静望着他,目光如水。

  萧策被她看得耳根微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偏过头道:“可还有事要办?我随你一道。”

  “不必了。”

  秦书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眉眼弯弯,“我们回家吧?”

  回家。

  萧策眸光微动,低声道:“好。”

  或许是方才的插曲扰了心神,一路上秦书格外安静。

  萧策侧眸看她,正对上她忽然抬起的笑眼。

  “今早的药材,是仙君替我晒的么?”

  知道他少言,秦书也不等他应答,自顾自接道:“多亏了你,否则我又要忙上大半天了。”

  踏进院门时,身后才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嗯。”

  午后,柳家闺女出阁,秦书匆匆咽了两块糕点便被唤去帮忙。

  萧策望着那扇合拢的木门,脚步微顿。

  微风扫过,枯叶簌簌而落,空荡荡的院子里,不见人影。

  柳婶一把拉过秦书的手,压低声音道:哎哟,听说今早柳名那混小子又来缠着你了?

  那柳名虽是柳婶的外甥,却是个不务正业的,整日里游手好闲,专爱调戏姑娘家。

  柳婶嫌他丢人,早就不愿认这门亲戚。

  上回他堵着秦书闹得人尽皆知,柳婶还特意叮嘱秦书躲着些。

  “已经没事了。”秦书轻声道。

  “那就好。”

  柳婶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不过......今早护着你的那个俊后生是谁啊?我远远瞧着,模样可真周正。”

  “那个啊......”秦书故意拖长了音调,“是暂住我家的客人。”

  “哦?”

  柳婶意味深长地眯起眼,凑近了些,“我看他护你的紧,你们该不会是......”

  一阵凉风忽起,柳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院墙边的槐树沙沙作响,枝叶翻涌间,仿佛藏着什么活物在暗中窥伺。

  她慌忙收回目光,暗自啐了一口——今儿个是闺女大喜的日子,胡思乱想些什么。

  “咳......”

  柳婶整了整神色,继续絮叨,“总之啊,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婆子也不好多嘴。只是你这丫头总该找个靠谱的依靠,总不能一辈子......”

  秦书垂着眼睫,乖巧地应着,既不反驳也不接话。

  待柳婶说得口干,她适时往后退了半步:“前头该开席了,我去后厨帮忙。”

  婚礼热闹非凡,新郎家与柳家只隔着一条街,整条巷子都沉浸在欢快的锣鼓声中。

  秦书被这喜庆感染,不免多饮了几杯。

  临别时,柳婶又塞来一壶酒,笑眯眯道:“你家那位客人没来,可是怕生?这壶喜酒带回去给他尝尝。”

  “多谢柳婶。”秦书接过酒壶,点头致谢。

  推开院门时,萧策正坐在石阶上。

  门轴转动的声响让他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暮色中悄然相触。

  秦书走到他跟前,将酒壶轻轻放在石桌上:“柳婶给的喜酒,说让仙君也沾沾喜气。”

  “不必唤仙君,”萧策指尖轻抚过酒壶上贴着的喜字,“叫我名字便好。”

  “好呀,”秦书从善如流地弯起眼角,“萧策。”

  “你后日便要启程了吧?”

  秦书指尖轻抚杯沿,“既不爱凑热闹,不如趁今夜沾沾喜气?”

  萧策目光落在那壶喜酒上,微微颔首:“好。”

  “你们修士......秦书取来两个青瓷杯,斟酒时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是不是整日除了修炼便是历练?”

  她将酒杯推到他面前,“听闻你们寿数绵长,动辄数百载。这般漫长的岁月......不会觉得寂寥么?”

  寂寥?

  萧策怔了怔。

  修行之人确实早已习惯独处,可这两日与她相处的烟火气,却让他想起另一种可能。

  “大抵如此。”他低声道。

  “这样啊......”

  秦书举杯,月光在她眸中碎成星子,“那这杯便当是饯行酒了。山高水长,不知何日能再见。”

  酒液入喉时,她眉眼弯成月牙:“是自家酿的梅子酒,可尝得出甜味?”

  萧策接过酒杯,与她同时仰首,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漫开。

  “你常遇到这等事?”

  萧策忽然开口,声音比夜风还轻。这是相识以来,他头一回主动询问。

  秦书指尖绕着杯沿转了一圈:“你是指今早柳名那茬,还是平日与邻里的往来?”

  “常有人来寻你麻烦?”月光在他眸底凝成霜色。

  “倒也不算常事。”

  秦书托腮望着檐角悬着的月,唇角勾起一抹狡黠,“不过是先前有人觉得孤女可欺,想占些便宜。”

  她忽然转向萧策,眼中跳动着星子般的光:“你猜怎么着?我抄起扫帚把他们全打出去了。”

  手指比划出挥舞的弧度,“厉害吧?”

  “后来给各家送了些药材点心,如今但凡有人寻衅,左邻右舍自会帮衬。”

  她晃了晃空酒杯,笑意浸着酒香,“这世道,总要懂些人情练达。”

  萧策握着的酒杯映出半轮残月。

  夜露渐浓时,他忽然极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应她哪句话。

  “我后天要走了。”

  “我知道呀。”

  秦书抬眸看他,眼尾微微弯起,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不是早就和我说过了,我还特意算了日子。”

  萧策忽然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眼里:“明日尚有一日的时间,”他喉结滚动,“你可愿与我成亲?”

  晚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额前的碎发。

  沉默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缓缓蔓延开来。

  秦书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心微蹙,眼中染上几分犹疑与试探:“你认真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寿数漫长。”萧策的目光越发专注,“能护你一生周全。”

  心底有个声音在喃喃,只要成了亲,大家知道她有依靠,便再不会有人欺她。

  “只剩明日了,”她又笑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来得及么?”

  萧策抬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只要你点头,便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