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产品展示会-《全家流放?我靠基建系统富甲一方》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

  这三十天,北境整个就是一幅光怪陆离的割裂画面。

  在鹰愁关,是一片压抑凝固的死寂。

  陈武用铁腕跟理智,将这座雄关变成了一只沉默又竖起全身尖刺的钢铁豪猪。城墙每日都在增高,壕沟每日都在加深。数千名士兵像精密的零件一样,沉默的巡逻,沉默的加固工事,沉默的擦拭兵器。

  卫康那颗高悬在城门上的人头,已经风干,像一个丑陋的果子。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每一个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魔鬼。恐惧像寒冬的雾气,钻进了每个士兵的骨头缝里。

  而在磐石城,则是喧嚣沸腾的狂热。

  三座高炉喷吐的浓烟,染黑了天空。水力锻锤的轰鸣声日夜不绝。练兵场上数万人的吼声,汇成钢铁的潮音。

  在这座城市的字典里,没有疲惫,只有生产;没有恐惧,只有领主大人。

  整个城市,就是一台为战争而生的暴力机器,高速运转,每一个齿轮都闪烁着冰冷又自信的光。

  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三天。

  磐石城外,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北地最大的马场主人,人称马王爷的魁梧老者,捻着他那标志性的花白胡子,眯着眼打量着远处那座烟囱林立又热气腾腾的城市,眼神里三分好奇七分不屑。

  他身旁,是掌控着黑石山脉私盐渠道的盐帮大当家,一个精瘦得像猴一样的中年人。

  更远处,还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地方豪强,都是被苏玉娘那封极具煽动性的信件吸引来的北地枭雄。

  “哼,故弄玄虚。”马王爷冷哼一声,“一个黄毛丫头,侥幸赢了一仗,就真以为自己是北境之王了?还敢扬言要在一个月内攻下鹰愁关?那可是陈武镇守的鹰愁关!”

  盐帮帮主嘿嘿一笑:“马王爷这话不对。咱们不就是来看她怎么死的吗?我倒要看看,她那传说中能打穿重甲的火枪,能不能在陈武那三丈厚的城墙上,崩掉一块石头。”

  众人一阵哄笑,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苏玉娘站在他们身前,一袭红衣笑靥如花,却不言语。

  她知道,对付这些桀骜不驯的井底之蛙,说再多都白搭。

  只有事实。

  只有碾压他们所有认知的事实,才能让他们闭嘴。

  第二天清晨。

  “咚——咚——咚——”

  沉闷又有力的鼓声,从磐石城内响起。

  城门慢悠悠的打开。

  马王爷等人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准备看笑话。

  然后,他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最先走出的,是一排排身着统一制式闪烁金属寒光的板甲步兵。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踏下,都让大地微微震颤。阳光照在他们胸前的甲胄上,反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刺眼光芒。

  “这...这是什么甲?!!!”马王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的马场也养着几百私兵,可他们身上最好的铠甲,跟他眼前这些士兵一比,简直就是厨房的破铁锅!

  那流畅的线条跟严丝合缝的防护,还有那一看就分量十足的厚度...这哪里是装备,这分明是一群移动的铁罐头!

  他们还没从板甲的震撼里回过神来。

  更多的士兵,源源不断的从城门涌出。

  他们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杆造型完全一致又闪烁乌金光泽的火枪。

  “我的天...”盐帮帮主失声惊呼,“全...全员火枪兵?!”

  他见过朝廷的火器营,那些宝贝疙瘩,一个营头里能有三成火铳手就顶天了。可眼前这支军队,竟然...人人配发火枪?

  这得是多少钱?不,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紧随其后的,是炮兵部队。

  数百匹健壮的骡马,拖拽着一门门造型奇特又碗口粗的黑色铁炮。那些铁炮被稳稳的固定在标准化的四轮炮架上,旁边还跟着同样标准化的弹药车。

  马王爷的下巴,已经快要掉到地上了。

  他看着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狼回首那五千铁骑,是怎么没的了。

  这根本不是一支军队。

  这是一座正在移动的,由钢铁跟火焰组成的杀戮工厂!

  当夏青禾骑着战马,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出现在队伍最前方时。

  所有的嘲笑轻视跟质疑,都消失了。

  所有北地枭雄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

  敬畏。

  发自灵魂深处的,面对更高等文明时的敬畏。

  苏玉娘看着他们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拍了拍手,娇声说道:“诸位当家,好戏才刚刚开始。领主大人已经为各位在鹰愁关对面的山上,准备好了最好的观景台。请吧!”

  ……

  两日后,鹰愁关下。

  陈武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手持千里镜面沉如水。

  地平线上,那条黑色的钢铁长龙,终于出现了。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鼓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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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整齐划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跟脚步声。

  他们就像一群没有感情的行刑官,沉默的逼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即使是陈武,当他亲眼看见这支军队的全貌时,心脏也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情报是真的。

  甚至,情报还远远低估了对方的恐怖。

  这支军队所展现出的那种标准化纪律性跟工业化的气息,是他一生戎马生涯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

  这是两个时代的对撞。

  “将军...”身旁的副将声音干涩,“他们...他们停下来了。”

  夏青禾的大军,在距离关墙约两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城墙上所有床弩跟投石机的射程。

  “她想干什么?”副将满心不解。

  陈武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的阵中。

  他看到,夏青禾的军队不慌不忙的开始安营扎寨。

  然后,数百名炮兵,将那些古怪又碗口粗的铁炮,从炮架上卸下来,开始在地上构筑阵地。

  “那是什么?”副将更加疑惑了。

  陈武的瞳孔,猛的一缩。

  他的脑海里,闪过情报中那个被斥候重点标注又无法理解的词汇——

  臼炮!

  一种可以...越过城墙,进行曲射的火炮!

  “不好!”

  陈武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的转身,对着城下嘶吼:“所有部队!寻找掩护!快!隐蔽!!!”

  然而,已经晚了。

  在两里之外,夏青禾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不错,乌龟壳够硬。”

  “可惜啊,我的开罐器,是抛物线的。”

  她看着远处观景台上那些已经呆若木鸡的北地枭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客人们都到齐了,不能让人家久等。”

  她举起手,轻轻向下一挥。

  “第一炮兵营,校准射击。”

  “目标,鹰愁关城楼!”

  “告诉陈武,我来拜访了。”

  “开火!”